比如之前向南自然而然的摸她头的时候,比如他喂她喝粥的时候,比如上次向南背她的时候…
太多太多次了,白奈水之前都没怎么仔细想过。
可被陈静这么一问,她才惊觉,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对向南有了这么多次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上一次,晚上回家和他聊天的时候。
向南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把她的内心给完全剖析开来。
那些白奈水从未在别人面前展露过的一面,被他轻易的就这么看了出来。
按照正常的流程,那天晚上,两人应该是彻夜谈心直到天亮。
可白奈水突然就怂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害怕,害怕把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给展现出来。
又可能是其它的原因。
因为白奈水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纯友谊,同性之间谈心可能会成为至交好友。
可是异性之间谈心的话,那种感觉就不同了。
白奈水觉得她和向南现在的状态就挺好的。
她不想打破这种感觉,所以那天向南发完那两句话后,她脑袋里就快速的响起“紧急!紧急!快终止聊天!”的警报。
然后,她确实这么做了。
她用了一句“我要睡了”,这么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终止了那天晚上的聊天,然后把手机放在了离床非常远的桌子上,任它怎么震动白奈水都不去管了。
但白奈水窝在被子里还是非常清晰的听到了手机震动两下的声音。
所以她整晚都在“去看看吧,不看心里不舒服”和“看个屁,快点睡!”这两个念头中苦苦挣扎。
最终,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她在“明天早上再看”的念头中,达到了与自己内心的和解。
第二天她五点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从床上滚了起来,然后单脚跳到桌子旁拿起手机,满怀期待,心脏砰砰直跳的打开了聊天界面:
向南:晚安。
向南:(晚安.jpg)
我说要睡你就真的祝我晚安???
白奈水内心咆哮,白失眠那么久了!
然后,白奈水就又开始恍惚。
她昨天那么说,是不是显得太冷漠了。
但恍惚了半天后,她又瞬间清醒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怎么?像极了,发.春?
意识到这点后,白奈水在内心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
她什么时候饥渴到觊觎未成年小鲜肉了?
后面的几天,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触碰那天晚上聊过的话题,以及那晚白奈水为什么突发睡意的事情。
向南只是每天准时准点的,将当天上课的笔记和老师布置的作业发过来。然后白奈水礼貌的说谢谢,除此之外,两人再无其他交流,就好像那天晚上只是一场虚无的梦。
白奈水觉得,只要梦醒了,两人的关系就能如初。
她对他的感觉也一样。
*
下午和晚自习的时光过得飞快。
除了白天甩飞拖鞋那一件事比较尴尬之外,其它时间,白奈水过得还是比较滋润的。
知道白奈水受伤,不仅仅是向南,班上其他的同学都很热情,主动承担了帮白奈水偷偷带饭到教室,帮她交作业等一系列需要下地的活动。
就算白奈水迫不得已要下地走动,但不管她走到哪里,不管那个地方有多么挤。
只要别人看到她这个脚,就像看到看到了通行证一般,都会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白奈水则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仗这这个受伤的脚,白奈水到哪儿都有人扶和让道,颇有点皇上出驾的味道。
白奈水开始体会到受伤的快乐了。
但晚自习一结束,她就快乐不起来了。
白天那些事,任何人来做都可以,替代性极强。
但唯独帮她回家这件事,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那就是,向南。
但白奈水对向南帮她这件事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一帮她,就避免不了要身体接触。
可一和向南身体接触,白奈水就很不自然,说不上来为什么。
因此眼看着离下晚自习的时间越来越近,白奈水反而越来越坐立难安。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下课铃一响,班上的桌椅一阵响动过后,班上的人瞬间就少了大半。
估摸着楼道现在肯定是人挤人脚踩脚,白奈水坐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
向南也没走,同样等了一会儿,整理完书包后才走到她座位旁:
“现在回家吗?”
“啊?!”白奈水有点慌乱“好啊。”
其实在晚自习的时候她有想过,其实她的脚慢慢挪的话,还是能走的。她要不要用一些借口什么的,先让向南回家,然后她再回家。
但后来她又想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是一个人再摸黑把腿给弄严重了,就又弄巧成拙了。
所以向南来问她的时候,白奈水答应得特别痛快。
向南一路搀扶着白奈水走完走廊到楼道口,看着长长幽深的楼道,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
向南看向她:“我背你?”
“好”白奈水说。
向南取下书包背在前面,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像上次一样,示意她上来。
白奈水也不扭捏,身体靠了过去,用手挽住他的脖子:
“好了。”
“嗯”向南回道,左脚轻轻使劲,把身体撑起来。
起身后,向南感觉背得不是特别稳,又轻轻的掂了掂。
掂的那一刻,白奈水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贴紧在了向南的背上。
高中的女孩子差不多都已经发育完全,虽然冬天大家都穿了厚厚的衣服,但白奈水靠近他背的那一瞬间,向南还是感觉到了背上微妙的触感。
向南的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了几分,背起她后并没有马上走动。
“怎么了?”白奈水疑道:“是我太重了吗?”
“没有”向南摇头:“你一点也不重。”
“是吗?”白奈水有点开心,但随即变脸:“那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走。”
“好”向南缓过神来,整理好思绪迈步走。
做完心理建设后,白奈水心安理得的趴在向南的背上,头靠在他的左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的,白奈水看到他耳朵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