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狂徒,速速放开秋夫人,不要怪我们无情无义。”暗卫领着一大群军队,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论武功,龙茗路的确打不过萧默辰。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没有人相信,他一个人能够打过一只军队,毕竟有时候一定数量的军队一齐涌上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对付的了。
对如此数量级别的围攻,萧默辰终于松开了尹秋水,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不过是和你玩一个游戏罢了。这女人就算和秋水长得再像,那也不是她。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眼前这个女子哪怕有三分神似,但却依旧不是她。”
尹秋水不懂萧默辰说这话的意思,但他也该自己的穴道并松开自己的不犹豫,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萧默辰究竟在玩什么游戏?尹秋水呆住了。
慢慢地被龙茗路抱回去,尹秋水只听到萧默辰漠然的声音:“既然大家都送了贵重的礼物,本王若是什么都不送会不会太过分了?可眼下这些礼物都被送完了,本王也不想和别人重复比较,只能别出心裁,唯有真心编排这么一出喜剧送给茗太子,还希望能够喜欢。”
“三皇子想做未免也太看不起本太子了,这样的玩笑过于冒犯,感觉秋夫人本人来说,就很接受不了这样的所谓礼物。”龙茗路的脸终于好看了一些,但依旧是乌云密布。
萧默辰总算是恢复了一脸严肃,回到自己座位,道:“当然为了弥补秋夫人的损失,本王当然也是要表示表示。影一,你去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
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抬了上来,瞬间将整个花园都塞满了。
“这些东西是?”尹秋水表示自己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萧默辰非常耐心,指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道:“这里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不过是一些上好的药罢了。听说秋夫人生下皇长孙之后身体虚弱,便想着送一些药材来给秋夫人补补身体。路上又听说皇长孙感染了风寒,便让人快马加鞭收集这些。希望皇长孙能够早日康复,秋夫人身体康健。”
箱子里上好的茯苓被切制成片,被一片片整齐地码在那里,仿佛有强迫症一般。看着那一整箱白如雪花的茯苓,尹秋水颇有几分感叹。
这个萧默辰还真是有够好玩的。总共又没有多少人生病,非要送这么多药材,这是把整个萧国三王府的药材都搬来了吗?难道说偌大的茗国这么些药材都买不起吗?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么做只是为了耍她玩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一个饮尹秋水,为什么她就成了自己的冒牌货?
总之,充满疑惑的尹秋水沉思了一会儿,道:“说实话,我应该收下这份沉甸甸的礼物,但我并不开心。一来,茗国的神医柳一然有口皆碑。如果真的需要什么特殊药材早就已经购进,无需要王爷如此操心。二来,本夫人身体康健,就怕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药材,你这份礼送来,真是让人有些难办。”
“秋夫人看来是生气了,不过,不必如此介怀。刚才你不也是拿着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来诓骗本王吗?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王不过是用同样的手段戏弄了你,你怎地如此小肚鸡肠!不过也罢,本王是不会跟一个妇人如此计较。这份礼物还希望秋夫人笑纳。”萧默辰语气中充斥着对尹秋水没有见过世面的嘲讽。
尹秋水几乎要咬碎银牙,大声道:“如此便是秋水的不是,这厢给三王爷道歉,这份礼物我就这样收下了。”
说完,尹秋水回到龙茗路身旁,安静的坐下,欣赏着底下安排的歌舞,众人的酒宴继续欢快地进行着。
不知是先前那番举动过于闹腾,还是心有不甘,尹秋水不经意间竟然喝了好几杯冰镇梅子酒。有些醉意上头的尹秋水立刻辞别了龙茗路,抱着龙震就要离开。
望着走路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尹秋水,龙茗路实在是不放心将宝宝交给她。可这来自各国的这么多双眼睛望着,他一个皇太子实在不方便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只能作罢。
于是,尹秋水待着龙震在龙茗路一副极度不情愿的眼神中离开。
自打龙震离开了自己的视野,龙茗路便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时刻担心这个孩子的安危。
酒宴依旧欢快地进行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已经逐渐由早上走向了下午。
见时日过去的实在过久,龙茗路终于找到了脱身的理由。很快,他便以及时安排各国宾客晚上休息为由,离开了宴会。
随着主人的离开,这场宴会便再也办不下去,大家很快一哄而散,回到了各自的驿馆处下榻。
忙着寻找龙震的龙茗路,抬着手抓着袖子,好不容易在卧室找到了醉的七荤八素的尹秋水。
望着满屋子淡淡的酒精味,龙茗路有些出神,道:“这些人都在干嘛!主子都醉酒成这副德行了,还不赶紧去准备解酒汤,真是没有眼力。”
“秋水,醒醒,你还好吗?”龙茗路将手放在尹秋水的额头上,一边自己觉察到她的体温,一边柔声呼唤着。
尹秋水醉得真切,没有理会他,只是用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手,努力将它从自己的脸上赶下去。
看尹秋水实在是喝的太醉,龙茗路放弃了,轻声道:“喝醉也是好事,这样就不会面对萧默辰了。真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非要在这样的酒宴上大吵大闹。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抱着龙震,走来走去,还要和他周旋,真是辛苦你了!你就早点休息也好。”
说着,龙茗路就要去将尹秋水被子里面的龙震抱出来哄一哄。
龙茗路顺着尹秋水的手,往里面摸去,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将龙震给抱出来。可这一下手,他瞬间后悔了。
他究竟摸到了什么?不是印象中的那种软糯,而是一个,方方的、硬硬的东西。
仔细一感觉,龙茗路换上了那张臭脸,十分担忧起来。
原来,尹秋水此刻手里抱着的并不是宝宝,而是自己的枕头。看来她的确是因为喝醉分不清了,错把枕头当成了龙震,用尽全力地揽在自己怀里。
伸手慢慢安抚着睡觉不服帖尹秋水,纠正着她蜷曲的睡姿,龙茗路轻声道:“皇长孙去哪里了,你们这群伺候的人在干嘛?还不赶紧去找!”
手下人听到这话才知道事情不妙,原来秋夫人竟然没有抱着皇长孙。
龙茗路哭笑不得,又不敢大声训斥,只得压低了嗓子,喊道:“你们都是傻子吗
?任由秋夫人喝醉了酒在路上东倒西歪,莫说是皇长孙身子弱被摔飞出去,就算是夫人本人不慎摔倒了,那也没你们好果子吃!是你们是怎么照看主子的?”
手下人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只听见啪的一声,瞬间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
原来,在龙茗路训话期间,尹秋水只觉睡得不舒服,翻过身来,将手伸了出去。结果她那只纤纤玉手利用者离心力,顺势落在了龙茗路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倒不是因为她的力度太大,而是因为尹秋水手上长长的护甲几乎要划破了脸皮。可饶是这样,龙茗路也不会小肚鸡肠,跟一个醉酒之人计较。
手底下人七手八脚,一边到小心仔细的为龙茗路处理伤口,一边在府上搜寻皇长孙的下落。
终于在递上解酒汤的同时,下人们在府上一个不知名的假山去,寻找到了皇长孙的下落。
本来就感染了风寒,再加上被随手放置在露天假山上,再度受了凉,龙震的状况并不乐观。
龙茗路望着床上昏睡不已的尹秋水,只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龙震递给了在一旁站已久的乳娘。
他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扶起毫无力气的尹秋水。
努力地固定住她的头之后,龙茗路尽量将一勺又一勺的醒酒汤吹凉之后,喂到了尹秋水口中。
尹秋水是个醉酒的人,潜意识并不接受和醒酒汤这件事。经常就用手胡乱地抓挠,或是用嘴巴胡乱吹气,总之就不要好好喝药。完成了这一切,龙茗路已经累得够呛。
做完这一切,再看看龙震那种可爱的包子脸,龙茗路竟然觉得原本酸痛的双臂都不疼了。
他望着在原地傻站着的乳娘,道:“你愣在原地干嘛?难道本太子请你来,就是来看戏的吗?还不赶紧从大夫那里将药接过来喝了,化在乳汁中,给皇长孙喝下!”
“可秋夫人说过,皇长孙需要自己吃药,不能通过我们这群人给他喂药。所以奴婢并不敢这样做。”乳娘显得有些为难。
龙茗路生气了,低吼道:“还真是该记的都不放在心里,不该记的就当真。秋夫人还说过让你在哺乳期间淡油少盐,绝不能吃辛辣食物,更不要说是喝酒。那你身上就淡淡的酒味,是怎么来的。就你这样的乳娘,胆敢如此办事不力,是欺负本太子不该杀了你吗?”
“老奴不敢!”乳娘跪在地上,心道这对夫妻还真是有意思,都是喊打喊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