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人(1 / 1)

寒卿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紧紧地抿着‘唇’,以至于‘唇’瓣泛出淡淡的紫。-www.79xs.com-

“皇上驾到——”

恍惚的听到太监的声音,寒卿似乎松了口气,‘唇’渐渐地松散。

终于来了。

隐约瞟见明黄‘色’的身影急匆匆赶来,她挣扎着起来,喃喃道:“皇上.....”

她憔悴的眼角含着泪,水‘蒙’‘蒙’的眸子让人心生暗护之情。此刻正如一只乖顺的猫儿般抬头望着姬灏泠,柔弱无骨的身子仿佛随时有可能倒下去。

‘迷’情的浓眸看的人一阵气血上涌,姬灏泠一愣,只觉得寒卿水葱般修长的指扣住了他的衣角。美人如‘玉’般澄明,一病更显其娇媚柔弱,我见犹怜。

饶是姬灏泠阅‘女’无数,见过成百上千颇有姿‘色’的‘女’子,在看到如斯美人的时候也禁不住惊叹。

仿佛比湖畔初见时更美,却更加不真实,仿佛幻境。

“快躺下。”姬灏泠轻轻放下伏在‘床’边的寒卿,颇为怜惜的凝视她,柔情渐渐淡化了他眼底‘阴’冷的感觉。

他绝不可以贸然轻信这个‘女’子,他心想。

这皇帝并不完全相信我,寒卿心里也想。

“都是臣妾不好,害得皇上担心”寒卿一字一顿无比吃力的说,眸中又添了几分润意。

姬灏泠感觉到她若兰般的吐息拂过自己的面颊,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寒卿那张倾国绝‘色’的脸。闪过一丝思忖的神‘色’。

寒卿双手紧攥着锦衾,薄薄的一层汗珠贴在她光洁的前额上,她显出几分紧张。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一分一秒都如利剑刺在她心上。毫无疑问,她在等着姬灏泠做出选择。

她赌她这张脸比湮思媛重要得多。

良久的静谧,终于,姬灏泠淡淡开口:“湮贵人,实在是做过了点。”

“皇上在说什么?为何怪姐姐?咳咳咳....咳咳!”她忙焦急而又委屈道,神情‘激’动,仿佛再为湮思媛鸣不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她猛地咳嗽起来。

“寒卿!”他循声望去。

“臣妾...没事...万望...万望皇上莫要....怪罪姐姐....”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她哭了。

是真哭了,毫无预兆。

从前也有个人,在她每次生病的时候都陪着她,彻夜不眠。

那时他也唤她“寒卿”。

那是种惊‘艳’岁月的温柔,如今听到相同的话,寒卿心里止不住的酸涩着。说话的语气如出一辙,让人不辩真假。

相伴十年的夙泫,相处不到十天的帝王,他们竟都表现的如此关心自己么?

如果说对一个人这样好竟这么容易的话,那感情又算是什么东西?她和夙泫,又算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比以前变了太多,所以身边的人总在跟着变呢?

寒卿失神了。

“来人!”帝王威严的声音响起,寒卿回过神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像被开水烫过,突兀的显出空‘洞’。

“奴才在。”常明德不卑不亢的走进来应道。

“宸贵人病着,吩咐外面那些个东西切莫进来打搅。寡人不想再听到这些烦心事。”说罢,他摆摆手,眼中显出掩饰不去的厌恶。

“哎呦!那真是恭喜宸贵人了!”常明德笑着恭维两句。

寒卿点头,又笑了笑。

正六品美人封成正五品贵人,中间隔着个从五品常在,本也是较重的殊荣。

“臣妾谢主隆恩。”

“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寡人再来。”姬灏泠扔下这话匆匆走了,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不知道他是喜是忧,不知道自己的容‘色’有没有入他的眼。

最恨以‘色’‘侍’君王,却又不得不以‘色’‘侍’君。寒卿很明白,用容貌换来的一切都不会长久,甚至形同乌有。不过话又说回来,帝王天家终究会有几分真心呢?

她知道,方才他的维护,七分为了天家颜面,警告那些想着惩处立威的跋扈妃嫔,还有三分,是为了自己这张脸......

这张楚楚动人,高贵绝尘的脸,不知让多少人神魂颠倒过。如今却沦落为帝王面前的巧笑莞尔。她十五岁,风华正茂,还有的是青‘春’。十年,二十年,当她青‘春’不再,垂垂老矣,让她怎么办?她凭什么上位?她怎么保护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愁容满面,原本平静下的神‘色’添了几分痛苦。

“奴才、奴婢恭喜贵人!”宫‘女’太监在下面跪着,在寒卿的病容注视下,大家都强颜欢笑着。

“快起,有什么好高兴的?”

怕扫了大伙的兴,她悄声叹了口气,注意到茗鸢蹑手蹑脚的走上来。

“小主,皇后娘娘派人送东西来了,还有嫱贵妃,萱妃,媛妃,还有湘婕妤,凌宝林,周才人,还有些其他位分低的小主。”她上前絮絮叨叨说着。

“凌宝林?可是凌洛姑娘?”寒卿问。

“正是,太常寺卿家的庶小姐,听说‘性’子极其仔细柔顺。”茗鸢咧嘴一笑,道:“还有那湘婕妤,成天大咧咧的没个正形,虽说封了婕妤,但就是没个主子样,没少挨皇上训斥呢!”

寒卿不禁沉思,她并不甚了解这届秀‘女’,只知道湮思媛封了正五品贵人,凌洛封了从七品宝林,还有一道来的周启念周才人,封了从六品才人。

至于湘婕妤,她还真不认识,要是真是这种没头没脑的白痴‘女’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后宫凶险,动辄丧命,她一步都马虎不得。

“凉姑姑去准备些‘药’去了,奴婢守您一会儿。”茗鸢见寒卿面‘色’不善,‘欲’言又止。

寒卿已然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看着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婢子的眼睛,眼睛最不会瞒人了。果不其然看着茗鸢脸‘色’渐渐变红,眼神也有些闪躲,不一会就说:“小主.....奴婢,奴婢就随便问一下。”

寒卿支着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

“按说小主要搬倒湮贵人不必伤了自己,装病也可做的七七八八。这样一来,假病很快就能好,什么也不耽误。嗯……就比如后个给皇后请安,或是月末的‘侍’寝。”

寒卿抬头,她惊讶于茗鸢的话,这才进宫几天,小小婢子就会审时度势了。她不知是该忧虑,还是欣慰。

随着一番思索,她看着茗鸢的眼神添上几分若有若无的探究。

“小主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这真伤结结实实,养伤也得养上好久,又让那些歹人高兴许久!”她似乎为寒卿感到可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若本主只是一般凡俗‘女’子,却实应该如此。只是本主的命本不该就此堕落,我湮寒卿还不想‘侍’帝。”她口气坚决如铁,不容侵犯。

方才皇帝来时,她表现得那般楚楚动人,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既然受了伤,就要把伤的价值利用到最高。

既挫败了湮思媛,还免除了‘侍’寝,又夺得贵人之位。尽管说白了都形同虚设,但总胜过无。

外面天‘色’愈发暗了些,寒卿舍不得关上窗子,舍不得错过窗外海棠盛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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