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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兄弟俩(1 / 1)

这日逢场,丛义烈闹着上街去玩,丛义杰怕他走不惯山路,带他走大沟的路上街。

丛义烈第一次到山里,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早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跑去。虽是逢场,人却不多,都不约而同去看背出来的河滩田。医院正在清理泥沙,幸好涨水前公社动员党团员和机关干部,把药品器械运走,不然,损失就大了。粮站地势高,水淹至库房下的水泥台前。站在这里看河田,河田已被泥沙覆盖,一片荒凉,公社广播正在说:“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我们不能≈iddot;为一时的失败所动摇,我们要把河田造得更高,一定要向荒滩要粮……”

丛义杰在街上转了一阵,与几个知青闲聊。丛义烈耍得不耐烦,嚷着要回去,说:“哥,我先走了。”

太阳在空中散发威力,雨后的玉米林朝气逢勃;溪水清澈见底,小小的鱼儿成群结队。丛义烈穿件背心,顺溪边小路走走停停,见水边螃蟹爬动,便搬起石头,捉出螃蟹,扯根细藤连成一串提着。再走几步,忽见松鼠从脚下窜过,跟着去追,松鼠跳进草丛不见了,一抬头,却在前面树上。掏出弹弓,捡块小石,瞄准射去,却打在树枝上,松鼠受惊,纵到杂树丛中。沟边到处是青石,便去躺在树荫下平整干净的石上,让凉风吹拂,听蝉子鸣叫。觉得饿了,又继续上路。玉米林比人高,漫山遍野,把小跟挤提只剩一条缝。他扔掉螃蟹,从裤兜里掏出折叠小刀,砍断一根玉米杆,随手把玉米苞拧断扔掉,削掉杆稍、叶子,边走边啃,啃了一阵扔掉,又用小刀,一边走一边朝路边玉米杆削去,又学骑兵砍杀的姿态,高向举起,狠狠劈下,一路走来,路边倒了成排的玉米杆。猛听后面喊:“哪里来的狗杂种,砍什么?”

丛义烈回头一看,是个敞着衬衣的中年农民,急急走来,便说:“你才是狗杂种!便要砍。”说完又砍了一根。那人大怒,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老子今天就管教管教你。”上去就是一耳光。

丛义烈道:“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用刀朝那人刺去。那人抓住丛义烈的手一拧,刀已夺在手里,吼道:“滚!”随手一推。

丛义烈突然扑上去,抱着那人的腰,朝他光着的手腕咬。那人挣脱丛义烈的手,使劲推开,将他推到路下方的地里。他爬起来,又欲扑打,哪知那里被雨冲松了土,一脚踩空,扑倒在地,流出血来,原来额头碰在石块上。眼看那人朝上走去,丛义烈拿出弹弓,对准那人后脑就是一下,打个正着。那人回来,瞪着眼,朝他一脚踢去,丛义烈一滚躲过,顺势抱住那人的脚,喊道:“还我刀!”

那人抢过弹弓,朝深沟远远扔去,说:“叫你家大人来领。”丛义烈朝那人脚咬,那人朝他脸上一耳光,挣脱他的手,朝上消失在玉米林里。

丛义烈坐在一棵大核桃树下的青草上,树像伞遮住偏西的太阳。朝公社方向望去,丛义杰圆领白汗衫的身影正顺道而来。见丛义烈一身泥土,额头沁着血,便问:“你怎么啦?”

丛义烈抽噎着道:“我回来遇到一个人,见我碰倒几根玉米杆,就打我踢我,把我摔倒在地上。”

“好了好了,你不惹别人,别人怎么会打你?”

“我疯了?惹别人干啥?”丛义烈觉得很委屈,“不过弄倒几根玉米杆,就打我踢我,干吗那么凶?明明欺我们是外来的嘛。”

丛义杰想:“这是谁干的?”一路朝上走,见秦家大门紧锁,四周静无一人。回到屋里,用毛巾替他擦了脸,好在伤不重,只是碰掉一块皮,还在沁血,心想:“不过是孩子,下此重手,谁那么大的胆,欺人太甚。”便问:“哪个打的?”丛义烈道:“那人他穿了件白衣服,从我前面走了,就是我们走的这条路。”

丛义杰细想街上看到过的穿白衣服的人,只有季万松穿的白衬衣,想证明一下,就去套季万武的话:“你可见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上来?”季万武道:“你说的可是季万松?他从大沟的路上来的。”

傍晚,估计他已放工回来,丛义杰带着丛义烈,来到季万松家。他父亲季登荣正在屋里,热情地说:“来,吃夜饭。”

丛义杰沉着脸,说道:“叫季万松出来,我有话问他。”

“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早回来了,路上还把我们丛义烈打了一顿。”

“有这等事?”季登荣惊道,“简直要造反了,我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丛义杰拖过丛义烈,说:“他才这点大,也狠得下心,叫他出来,要打就跟我打,欺侮小孩算什么东西?”

丛义烈顿足道:“叫他出来,他还抢了我的刀。”

季登荣叫人去找,回来说不知在哪里。丛义烈道:“他不出来就烧房子。”见院外牛圈边放了一堆陈年玉米杆,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去点火,那牛圈是石墙石瓦,根本烧不着,便拿着一根燃着的玉米杆,走到木墙边,季登荣忙夺过,商嫂端起一盆水朝燃着的玉米杆泼去。

丛义杰道:“叫季万松出来,不然,我真要烧忘房子了。”

丛义烈喊:“烧!烧!”

邻居季万成出来劝道:“有话好说,我知道他在哪里。”

“去把他找回来。”季登荣挥挥手道。

丛义烈叫道:“他要不回来,我就烧房子。”

季登荣拉丛义烈到屋里,说:“有话好说,坐着说。”摸摸丛义烈的头,“哪么远的地方跑来耍,是看得起我们。要是你爹娘看到你这样子也会伤心。——我们季万松,就是火爆脾气,从小就爱和别人打架,我不知生了多少回气,刚打过架就忘了,又和他们和好。”

商嫂端来一碗蒸馍,递到丛义烈手里,又叫丛义杰:“趁热吃,冷了就不香。”

毕竟是孩子,丛义烈的气也消了,季万成与季万松一起进来。丛义杰站起来说:“你也太不像话了,他才好大点?你就拳打脚踢,要打,我们两个来。”拉着季万松就朝外走。季万成忙拉住丛义杰道:“何毕呢,他打了你弟弟,该医就医,该赔就赔。”季万松道:“实在对不起,中午喝了点酒,糊里糊涂走上来,见他拿刀砍玉米杆,”回头看了下丛义烈,说,“我心里就生气,打了他一耳光,这是我的不对,向你道歉。”说完,拿出刀递给丛义杰。

季登荣道:“叫你上街别喝酒,你偏要喝,上次你喝醉了在街上惹事,还没给你算账,今天又喝了那么多马尿水,把知青得罪了。”越说越气,走过来朝季万松脸上就是一耳光,脸上出现五根红印,又到墙角拿起扁担,欲朝季万松打去。季万成忙拉着劝道:“何毕这样呢?丛义杰只是来问一下,弄清真实情况。丛义杰,你说呢?”

丛义杰想:“闹到这种地步,面子也挣回来了,本来也是丛义烈不对,以后还要相处,别把事情做绝了。”便说:“算了,我也晓得事情真像了,说实话,要是我的玉米被人砍了,也会生气。——义烈,你听着,以后不许这样!”丛义烈点着头。

季万成见丛义杰气消了,说:“到我那里去打牌。”商嫂忙说:“吃了饭再去。”拉丛义杰坐到桌边,桌上已放了几碗面,中间还放了一大盆。季万成走出门说:“吃了饭过来。”

又到了逢场日,丛义杰见邮局小黑板上有自己的名字,原来是电报。拿到电报,对丛义烈道:“妈说叫你早点回去,路费都寄来了。”丛义烈道:“我还没耍满一个月,就回去啦?”丛义杰道:“妈担心你吃不惯玉米,再者,快开学了,我再买些东西送你回去。”便去买了些核桃、木耳及山里特有的药村,让丛义烈背着,自己便去公社开证明。见办公室换了个人,看去有些面熟,——原来是苏悠琴,便招呼道:“哟,当官了,认不出来了。”

苏悠琴微微一笑,说:“管乡长生孩子请了长假,我代办一段时间。”丛义杰道:“代办熟了就转正。我是来开张回家探亲的证明。“

苏悠琴拿出纸笔,写上字,盖上公章。丛义杰接过,只见上面写道:

兹有蜀山县冷河公社申季坡生产队知青丛义杰、丛义烈二人回家探亲,希沿途给予通行、住宿为荷,此致。

——————————————————————————蜀山县冷河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

————————————————————————————————————69年8月5日

看毕,说道:”看不出来,字定得那么好。“

苏悠琴道:”天天写条子当练字。“

丛义杰走后,苏悠琴想:”他父亲是铁路局的干部,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有后台的靠后台,有关系的找关系,我呢,一无所有,得抓紧路书记,近水楼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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