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经常做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漫山遍野的跑,最终逃不过被追上命运。
长大了经常做一种梦,梦见一整晚都在逃命,而且总也逃不出去,那是一种想死的心都有,还好醒来之后发现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现在,感觉我就在那个梦境里头,一波接着一波的恶运,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出去,反而越来越糟糕。
我看那个钓鱼的人没注意,打算将个睡袋给收到车里头去,回头给烧了,这个不叫做毁灭证据。
没想到,我正动手拿睡袋的时候,那个人发话了。
“嘿,那是我的?”
“你的?凭什么说是你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从海里头捞上来的,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
“海里捞上来的?里面没有其它东西吗?”
“有啊!”
我脑门上开始冒汗。
“什么东西?”
“一堆垃圾,没啥值钱的东西,就这个睡袋看起来还挺新的。”
这大喘气喘的,吓得老子七魂没了六魄。
“没有值钱的东西?手机什么的没有吗?”
“美女,你说啥呢?谁会没事将手机放在睡袋里扔了?”
我笑了笑:“嘿嘿,说的也是,大哥,家里刚养了一只狗,这个睡袋给我行不,垫在狗窝内里挺适合的。”
大哥性子有点面,一点都没有魄力,墨墨迹迹的。
“行倒是行,不过,我弄上来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劲……”
我立马会意:“给你五十块钱行不?”
大哥还不乐意:“美女,不识货了吧,这个睡袋是品牌的,新的值好几百呢,我本来是想拿回去洗一洗给我儿子用的。”
我加了价:“再给你三十,多的没有了,网上的睡袋几十块钱的多的是?再说了,你晓得这个睡袋之前装过啥?就敢给小孩用?万一人家装过死狗死猫什么的呢。”
我最后一句应该是管用了,他立马挥手。
“行,拿去吧。”
就这样,我花了八十块钱,从一个钓鱼的大哥手里头买回了自己的睡袋。
我记得那天晚上,睡袋的拉链我拉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想不通这睡袋会被人捡上来,而陈阳的尸体却不见。
我对钓鱼大哥道:“大哥,你经常在这里钓鱼吗?”
大哥回答:“经常算不上,有时间就会来。”
“这里风大浪急,你钓鱼的地方地势险要,还是注意点安全来得好。以前听说有人在这里掉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来过。”
“是吗?我在这里钓鱼少说也有好几年了,怎么没有听说这回事呢?”
我笑了笑:“不管有没有那回事,注意点安全还是好的。”
“那是,谢谢提醒了。”
大哥的样子很平静,话语间也没有体现出在这里发现过尸体的样子。
对于我的疑团,只能有一种解释,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人在搞鬼。
有人在,我扔花瓶碎片不太适宜,拿了睡袋开着车,另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那一袋带着泥土的花瓶碎片给扔进了大海。
眼看着那一袋垃圾沉没在海水里,才转身开着车回到了家。
烧这个睡袋费了一些工夫,那睡袋虽然是品牌的,但里面的材质却并不咋的,不知道是啥材料,反正不是棉的,一烧起来就起疙瘩,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还升起袅袅炊烟。
刚刚将那睡袋处理完,院门外来了一个人。
村长阿柄叔。
“你在烧什么?老远看到你这里冒烟,我还以为着火了呢。”
“没啥,一些写废了的稿子,就给烧了。”
阿柄叔不解:“废纸可以卖废品啊,干嘛烧了?”
“叔,你知道我是写的,为了安全其见,这些有内容的稿子还是烧了来的好。”
阿柄叔表示理解:“烧的时候注意一点,天干物燥的,小心着火。”
“嗯,已经烧完了,您放心。”
阿柄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叔,你有事啊!”
大叔踌蹰了一下说:“妹崽,叔有两句话跟你说。”
“嗯,你说。”
“你觉得阿标这个小伙子咋样?”
“挺好的。”
“我也觉得不错,我跟你说啊,阿标家有两栋楼,在村里虽说不是最有钱的人家,但他们家清清白白的。阿标呢,长得也周正,为人也诚实。叔觉得啊,你跟他挺搬配的。”
我明白了,大叔是保媒拉纤来了,怪不得阿标那日那么勤快地要给我家装监控。
我说:“叔,阿标是不错,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叔这个媒人做得相当到位,不遗余力地劝说。
“妹崽啊,叔是过来人,外头那些花里胡哨的小伙子不靠谱,女人啊,还是要找一个诚实可靠的过日子才行。”
“叔,我已经跟阿标说清楚了,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您就别劝了。”
阿标叔不太甘心:“妹崽,我喜欢啥样的,村里的单身青年不少,要不,叔给你介绍介绍?家庭条件都不错的。”
唉,脑袋疼,我这一堆乱如麻的事情还没结开,大叔又跑来捣乱。
“叔,我有对象了,您不用费心了。”
大叔还挺八卦的:“妹崽,莫骗我,我听阿标说了,你对象又找了一个女的。”
看来大叔是阿标找来的说客。
“叔,那个都翻篇了,现在我又找了一个。”
大叔明显不相信:“不可能啊。”
我继续道:“真的,是一个警察。”
我随便胡诌的,不说出一个来,大叔明显不肯走。
他走之前还自言自语道:“警察有啥好的啊,成天担惊受怕的。”
大叔走之后,我又回到房间里将沙发底下,还有桌子底下到处看了一遍,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才罢休。
有一句话不是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坐在院子里来一杯咖啡,醒醒神,歇口气的工夫,二蛋就在院子里刨了好几个坑,撒欢,将花台上刘姐种的小白菜全给祸祸了。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时期,只要是陌生来电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在出事之前,有陌生来电我都是一律按掉的。
但现在,我不得不接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特别像午夜电台男主持人在畅聊人生感悟的语气,带着磁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