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不通,所以颜卿只能暂时找借口让柳如儿离得远一些,别再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说出去,也好顺便给娘亲出出气。
“二丫头封了郡主,果真是好大的派头,大哥实在是教的好。”
“二叔过奖了,比不得四弟和三妹有出息。”
如今外头风言风语讨论的大多都是二房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颜志行被小辈接连打脸,
自觉面子挂不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家儿女确实不如人家争气,一时间只得坐着生闷气。
“好了,今日既然是过来商议事情的,那便不要再争了,九儿,你虽得了封号,但对长辈依旧不可无礼。
我这屋里头进进出出的人太多,逐个排查也未必能找出真凶,也有可能就只是谁路过时不小心棚在帘子上了。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如今外头纷纷的流言,避免颜家清誉受损。”
老太太及时发话,阻止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她不是傻子,这么多年的阅历也让她看出了一些什么,但为了家庭和谐,她不想深究下去。
其实这也是有点对二房的偏袒了。
颜舒志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急着开口,倒是颜志行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母亲,流言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那茗香阁连公主皇子都敢编排,如今只是时运不济轮到咱家罢了。
儿子会向皇上书一封请罪,到时候该罚的罚了,想来还能在众人面前落得一个知错能改的名声。”
“二叔这是打算放任流言诋毁不管了?京城传出流言的家门,至今都很少听说有哪个最后被人夸赞了知错能改,二叔这法子只怕不行吧。”
颜卿自然不会任由颜志行就这样草草地把事情盖过去,那她费尽心思地散步消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没说不管,这不是还要上书给圣上,以表认错诚心吗?”
颜志行对颜卿也没了好脸色,冷漠地回答道。
“若是皇上要求你辞官谢罪呢?”
“什么?”
面对兄长的突然发难,颜志行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想到颜舒志会这样问。
“此事已然引起了多方的关注,御史台有不少官员参奏你教子无方,还有连累上镇国公府满门名声,
我是说,你若是向皇上主动上书,辞官认罪,也许还能得个家门严谨的名声。”
“这……怎可能如此呢?文轩虽有错,但试问京城哪户人家没点事情让茗香阁宣扬过?
御史台不是照样上书参奏,皇上又不是昏君,刑部事情那么多,若我辞官了,一时之间又如何找人去顶替我的位置?”
“文武科考已过,自有新的杰出人才进入朝堂,换一批新鲜血液也并无不可。”
“可是……他们如何能担此大任……”
颜志行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主动辞官认错,不过这也是颜舒志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不再与之争辩,跪下对着老太太说。
“母亲,二弟此事牵扯甚广,孩儿认为,只有此事着手分家,才能保全我颜家满门清誉啊!”
“什么!”
老太太,颜志行,周氏,甚至是一旁的颜霏和还趴着的颜文轩都被这番话吓到了。
分家?这可不是闹着玩玩儿的。
颜卿微微一笑,她特地说出黎子鸳之事的目的就在这里,利用颜舒志对家人的关心来主动提出分家一事。
“不行,你是当我死了吗!此刻分家,岂不是叫人揣测我颜家薄情寡义,丧尽天良?!”
生气地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老太太坚决不同意的强硬态度,让坐在一旁的颜卿心中有些意外。
原本颜卿以为颜志行说到底不是她的亲生血脉,又与颜家毫无干系,就算有年少时羁绊的牵引,也不该为此影响了自己亲生儿子一家的前途才对。
可没想到她的心结竟是如此之重,居然为了颜志行能够与亲生儿子翻脸,有些伤了原本将她一并看得很重要,真诚与之相待的颜卿的心。
“母亲!二弟一家如今名声尽毁,若不早早做出决断,只怕会牵连我们整个颜家!”
颜舒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又似乎意有所指地在说着什么。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我死了,否则咱们这个家便不能散,你们还是两兄弟!”
没有听懂别的意思,老太太虽对黎子鸳腹中的孩子心有不忍,但却依旧固执地否定着颜舒志的提议,不愿意分家。
“大哥这话说得,好像我就不是颜家的人一样。”
颜志行不服气地回应道,他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老太太微微颤抖了一下,颜卿侧目望过去,颜舒志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满满的厌恶之情。
看来爹爹应当也知道当年之事吧,所以才会丝毫不顾及本就不存在的兄弟之情,坚持分家,不留祸患。
“就是,大哥这么做也不怕被外人诟病太过着急撇清关系,无情无义,人走茶凉。”
颜舒志没有搭理周氏的冷言冷语,反而是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此时就由二弟和我一同与母亲商议。”
就算心有不甘,但其他人还是行过礼离开了。
颜文轩则是被抬着下去的。
……
后来不知道颜舒志在老太太房里留着又说了什么,颜卿只听说她那二叔回院子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也砸了不少东西。
然后颜家便正式传出了要分家的消息,霎时间各种各样的传闻漫天飞舞,当然不乏有认为颜舒志冷酷无情的,在这个时候分家就是为了与二房划清界限。
也有一些声音赞扬颜家门第森严,毕竟大房从未出过什么乱子,儿女也都没有传出过不好的名声,甚至是国之栋梁,巾帼先驱,二房之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被逐出镇国公府也是应当。
颜卿适时地放出消息,将老太太那段陈年往事修改了一些,只说了颜志行是小妾偷情生下的孩子,颜老太爷仁慈才留他一命,
老太太怜惜孩子无辜这才带回来养着,却没想到是个教不好的,子孙又接二连三地犯错,屡教不改,这才痛心地将其分出颜家,踢出族谱。
其实那时老太太与颜舒志商量着只有分家一事,甚至颜舒志还应允了不少钱财,只为将他们赶出镇国公府,从未提过族谱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