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青海(1 / 1)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危险与阴谋都不是生活的常态,然而身为刑警的夏实,却要年年岁岁与各种案件周旋个不停。

正当有所有人都以为东山弃尸案就这样过去的时候,他又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

某日看似无意地叫来了副队长刘巍,边吃泡面边说:“我记得你和沈牧的关系很好。”

刘巍也是干刑警很多年了,自然而然生出了警觉,微笑回答:“毕竟秦深的案子最初是由我审理的,所以还算熟吧。”

夏实说:“再熟,也要有警员和案件当事人之间的分寸隔阂。”

刘威沉默了片刻,抬起眉毛:“队长,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夏实云淡风轻:“还没忘记在拘留所里自杀的张宏达吧?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调查,对自杀当日出入拘留所有人员一一排查和谈话,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

刘巍并没有遮遮掩掩,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吧?”

夏实把整齐的文件摆在桌上:“你是名好警察,为警队做的贡献比我还多,我希望你能够对得起警察这个称呼。”

刘威把他的调查报告拿到手里,安静阅读之后,既没有狡辩、也没有激烈的反抗。沧桑的脸上反而浮起苦涩的笑容:“我承认,我确实是带过东西给他,但我也没想到……”

夏实终于发怒拍桌子:“你是新人吗?那种时候带给他的能是什么?你到底收了秦家多少好处才没有阻止!保证公平公正的调查是你的本分!把你的职业生涯葬送在这件事情上值吗?!”

刘威侧过头道:“我知道我的本分,但也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公平公正。”

夏实的表情微微一愣:“我不敢相信这是一名老刑警说出来的话。”

刘巍语气平静:“你说得没错,我已经做刑警二十多年了,激励人心的事情不是经历过,但大部分时候都很绝望压抑,命也拼了、能做的事也做了,但很多时候明明知道有冤情,还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受苦,夏队长挺会审时度势,我不会,这次要不是借了公安部的东风,我不相信案子能如此顺利的进行,也不相信以后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还能有同样的处理结果。”

夏实说:“其实你的满腹牢骚我都理解,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承认。”

刘巍波澜不惊:“我敢作敢当,这件事情是我主动想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夏实终于摸清他的底线,抱着手坐直身体:“老刘,这句话我不相信。”

刘巍脱下警帽:“信与不信都还是这句话,是我自己的错。”

——

终于到达青海的沈牧当然不晓得家乡发生的事情。

他跟秦深花了十天长途跋涉才开到了景区附近,因为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而心情大好。

这日沈牧起了个大早,约上当地的导游到附近骑马。

未想明明答应一同前往的秦深却莫名其妙地非要睡懒觉,怎么也不愿动弹。

沈牧即奇怪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独自随队伍出发。

等到下午阳光开始衰微,他才乘兴而归,抬眼就看到帐篷周围摆放着许多鲜花和彩灯,还有一桌美食与美酒。

这些东西在城市里很常见,但对于露营地来说却异常的奢侈。

沈牧已然足够了解秦深,笑着是靠过去问:“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怪不得上午怎么也不肯跟我出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秦深从帐篷里走出来,弯起眼眸:“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沈牧摇头。

秦深说:“是我们确定关系的恋爱纪念日啊。”

沈牧向来不怎么浪漫,就连好不容易准备的钻戒都送得糊里糊涂,他摘下运动帽挂在帐篷门口,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秦深着急地跟在旁边:“什么叫原来是这样?这很重要好不好?”

沈牧洗了洗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深立刻拥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浅浅的一杯葡萄酒。

沈牧温和的接过:“谢谢。”

这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游客与行人经过,身后一望无遗的醉人草场美不胜收。

秦深在碰杯后浅酌一口,而后便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说:“相识的第八年,能不能答应我件事情?”

沈牧疑惑。

秦深太对极其认真:“等生活再稳定些,我就想带着你和我妈去美国生活,而且并不想只和你保持形式上有婚姻,我想我们的婚姻以后是受法律保护的,那里没人认得我们,医疗条件也好,我相信远离可恶的人,我们的生活会变得阳光起来。”

沈牧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思考了片刻抬眸:“那沈歌怎么办?我们家没有其他靠得住的亲人了,我算是他唯一的依靠。”

秦深无奈:“我就知道你会因为他而犹豫,但是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是能够把握自己人生的年纪,再说现在是地球村,想见面其实很容易,况且沈歌应当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爱情和事业,如果他想去美国我随时都可以帮他。你总不能永远都把他放在我之上考虑吧?”

沈牧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终于微笑点头:“如果他不反对的话。我答应你。其实我还是对户外生存更感兴趣,以后不管是做这方面的公会还是生意,都比像现在这样混日子要强,反正生活稳定多了,我也的确应当为咱们两个好好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秦深激动地拥抱住他:“是不是一切都太来之不易了?明明没什么好激动的,我却有点想哭了。”

沈牧噗嗤一下侧头看他:“好像很少看你哭。”

秦深也笑,抚摸住他的脸亲吻上去,对“明天”这个字眼充满了期待。

——

虽然辛辛苦苦工作了整年,但秦深这次请年假在外任性游荡了半个月还不肯回归,又拉着沈牧去了西藏,着实让许伽子有点担心。

两个人整日奔波当真是黑瘦了不少,也因此而变得神采奕奕,不复沈牧刚出狱时的陶醉与疲惫。

这日他们正驾驶着悍马在青藏公路上朝拉萨奔驰时,秦深的心情特别好,边开车边唱歌。

这让他看起来与同年纪的年轻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每每如此,沈牧便觉得心疼。

明明很多东西秦深本该拥有,却阴差阳错错失了那么多。

近来沈牧甚至开始有些信佛了,相信人的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并且必须行善才能够洗去那些或被动主动的罪恶。

他发呆的时候,被秦深弹了一下额头。

沈牧微怔。

秦深说:“跟我聊聊天啊。”

沈牧问:“聊什么?”

秦深顿时受到刺激:“这么快就发展到跟我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

秦深失笑:“你哪方面都挺让人放心的。”

未料秦深刚露得意之色微微走神,车子忽低被人从后重重地顶了一下。

他猝不及防中本能地想要保护沈牧,却敌不过气垫弹出时前冲后压的力量。

沈牧当然也无防备,简直一口老血快要咳出。

在缓过劲儿来的第一瞬间,他便确认秦深的状况,见唯独额头有些擦破,才急忙下车探寻来龙去脉。

只见两三辆吉普车从后面停住,下来好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赶在公路搞这种事简直就是亡命徒。

沈牧一边指挥的秦深躲下车道,一边要拿出手机报警。

无奈那几个男人显然有备而来,根本就不给秦深挣扎的机会,即刻冲到沈牧面前试图挥手狠揍。

沈牧本就不是文弱书生,又在监狱内外“训练”有佳,敏捷闪过后马上还击。

“喂,你们干嘛!”秦深边喊着边冲过来保护,瞬间也陷入混战。

虽然他们两个寡不敌众,但是幸好早有准备。

秦深的保镖没出两分钟就紧随其后开着的几辆车匆匆停靠,拿着电棍等武器忠心耿耿低保护起老板来。

大白天不是没有别的车经过,高速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胆小的车主路过报警。

前来挑衅的那些人见占不到便宜,转身想溜。

但秦深怎么可能给这种机会,边擦着嘴角的伤痛边说:“留住他们,问问是谁这么不知死活,非要跟我作对!”

“报警吧。”沈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秦深权衡片刻,终而选择了听从。

毕竟无论如何,都是夏实那帮警察帮他洗刷掉了冤屈。

虽然警方不是每时每刻都好使,但如果现在不给予尊重,以后再多出别的事情来,不免非常难办。

--

好端端的旅行又被搞得七零八落。

就近的西藏警方经过连日审问,很快就令那几个可恶的家伙吐露了实情,说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板给了钱,要给正在旅行的沈牧和秦深点教训尝尝。

这个案子最终难免当作故意伤害处理,至于那位传说中的老板所留下的电话号码早就没人接了。

仇家的身份再度石沉大海。

秦深为此很是烦躁,他在小县城中条件并不怎么样的旅馆里边吃泡面边发脾气:“除了秦夜舟,我根本想不出还有谁能做这种事情!他跟他妈简直是一个德性!”

沈牧叹息:“也有可能是林正道,毕竟虽然他仍在服刑,但好歹还活着,听说那个得癌症的二女儿前不久去世了,老头儿没了指望,很有可能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秦深食不知味的放下叉子:“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专犯小人,?明只想好好活的过着普通的生活,他们却跟跟疯了似的,一个一个找上来。”

沈牧原本也很郁闷,我看到他这耷拉着眉毛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来:“好了,毕竟你不是朝五晚九的上班族,这些都是故事,等老了以后回忆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秦深叹息:“叫我看看,还疼吗?”

他伸手摸住沈牧脸上的创可贴。

沈牧摇头:“没事。”

秦深的怒火在他安静的眸子中渐渐消弥,然后扶着额头叹气:“要不然我们先回家把这些事情处理一下,想必我妈也听到了风声,开始坐立不安了。”

沈牧点头答应。

秦深把泡面推给他:“给你吃。”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沈牧这样抱怨着,却还是开始吃起他的剩面。

结果刚咽下去一口,又忽然被他偷亲。

秦深笑:“你也吃了,就不会嫌我是泡面味的了。”

“……”沈牧愣了半晌才微笑:“谁嫌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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