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救兵来了,躲在各处的几个孩子纷纷现身。
肖将军一手拉住肖缘,一手抱过肖瑶,一双眼睛在两个孙女身上瞄来瞄去,嘴里还问道:“你四叔有没有欺负你们?有祖父在这里你们不用怕他。”
“爹,偏心也要有个限度才行。”肖敬言抗议道。
肖瑞凑到几个哥哥跟前,和他们小声耳语,把事情缘由大致描述了一下。不说肖朗和肖熠,就连平日不苟言笑的肖扬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
原来是平安又调皮了,难怪要躲起来,几个哥哥都很想知道这样稀奇古怪的主意,自己这个妹妹是怎样想到的呢?她的想法从来和别人都不一样,所做的事情又往往出人意料,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看不懂呀!
“四弟,我用一个消息换我儿子女儿和侄子侄女全身而退如何。”肖敬康不问也知道,一定是自家女儿又干了什么好事,看四弟那一脸憋屈的样子,他表面淡然,心里已经是偷乐不止了。
“先说出来让我听听。”一个消息,就想换走一群熊孩子,自己也太吃亏了。
“余小姐很快就会成亲了,而且是远嫁他乡,今后大概都不会再回京都了。”肖敬康将这个新鲜出炉的消息透露给家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惊讶,肖敬言和肖瑶同时想,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算熬出头了!
肖敬言暗自惋惜,这消息要是早点儿传出来就好了,自己或许就不必非跟着景王去西北不可了。
现在出行在即,自己再想反悔,已是不可能了,哎!这也许就是命啊!
“也不知余小姐会嫁去哪里?如果是去西北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和四叔同行呢!”肖瑞手托着下巴猜测道。
肖敬康将除了肖瑞之外的孩子们叫到自己身边,至于那个自己非要送上门去找挨打的,他已经顾不上了,只希望四弟下手轻点,别把人给弄残了。
肖瑶双手捂住眼睛,心道:四哥,你是一天不被打两回,晚上就睡不着觉吗?看见一前一后跑出去的身影,和外面杀猪一样嚎叫的声音,肖瑶对四哥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隔了好一会,肖敬言拎着肖瑞重新走进大家视线,一个依旧风度翩翩,一个龇牙皱眉,揉屁股。
“活该!”肖缘趴着肖瑶耳边轻轻说道。
肖瑶心道:好歹那是你的亲哥哥,你就算装,也应该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再说上两句安慰的话,这才是一个妹妹该有的样子。可你倒好,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幸灾乐祸,也难怪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像亲兄妹,反而像仇人了。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在大家安静下来之后肖将军问起小儿子出行的准备情况,他对老妻是既心疼又无奈,思来想去后开口道:“给小四带些换洗衣服,日常用的东西即可,他走的时候,只准一人,一车,再带几个随从,你看着办吧,等到他出门的那天如果还是好几辆车,我只能陪着他去景王面前请罪去了。”
“这是为什么?”秦氏提出疑问。
“你儿子不过是个小小的随行官员,你却给他打点的和王爷出行似的,除了让人说他没规矩外,你觉得王爷心里会高兴吗?”肖将军忍住火气解释。
“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不让带东西就不带,给儿子多备些银票总行吧,既实惠又不占地方,这下看你们还反对个什么劲。
解决了肖敬言的问题之后,景王府郡主的生辰也快到了,新衣服,新首饰也摆在了大家面前。姐妹俩每人做了三身衣服,各式各样的珠花装了满满一匣子。
“二婶,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俩是去赴宴,又不是为了比美,哪里需要这么多衣服,首饰。”要去选美吗?可俩人年纪也太小了呀!肖瑶看着眼前的东西问。
“女人……女孩子哪有嫌弃衣服多的,快去试试,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哪里不合适赶紧改出来。”李娇莹催促道。
“去换上新衣服,祖母也想看看。”秦氏也喜欢把孙女打扮的像花一样,家里就这么两个女孩,穿的,用的一直都是最好的。
肖瑶从属于自己的衣服里选了一件相对来说普通些的,去里间换上,晓卉要给她重新梳头,再戴上新珠花,被肖瑶拒绝了。
“换件衣服就好了,头发和珠花等到去赴宴时再说吧。”
“是。”晓卉发觉小姐对即将到来的聚会好像根本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敢多嘴,别看小姐平日脾气很好,可她不愿意做的事总会想方设法拒绝。
换好衣服的肖瑶和肖缘重新站在祖母和二婶李娇莹面前。
肖瑶懒懒散散,明显是在敷衍了事,肖缘一会嫌袖子长,一会嫌裙摆碍事,秦氏和李娇莹忍不住叹息,能够得到去王府参加郡主生辰宴的机会多难得呀!别人想求恐怕都求不来,自家俩孩子却根本不在意,仿佛去不去完全无所谓一样。
“去王府的时候,要守规矩,与郡主好好相处,要是阮嬷嬷能答应陪你们去就好了。”秦氏本就不放心俩孩子单独去赴宴,看过她们今天的态度,心里更加忐忑难安。可惜家里大人并没有受到邀请,不能陪着孙女,要是阮嬷嬷能去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阮嬷嬷在后来与肖瑶的一次闲聊中倒是提及如果姐妹俩害怕的话她可以陪着去。
“不用劳烦您,我一定能应付的过来,王妃说过不会请太多人,而且袁家表姐们也去,您就不必担心了。”哪有让师傅陪着弟子四处走的道理,再说师傅又要教导自己,还要准备药膳、药浴、针灸,每天都不得闲,等自己去王府别苑的时候,师傅正好可以借机歇歇。
哎呀,原来自己是个这么有孝心懂事的孩子,真是太让人感动了,肖瑶自我陶醉地地晃着脑袋。
“你这孩子,又想什么呢!”阮嬷嬷笑嗔了肖瑶一眼,自己这个弟子小心思层出不穷,你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淘气、调皮一回。
如果是在从前的时候,阮嬷嬷绝不会任由自己教导的人如此胡闹的,可现在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再没有那么多的争强好胜之心;也许是肖家对孩子的期盼与大多数官员家完全不同所至,让自己放松了要求,放低了标准;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曾经也期望过像肖瑶这样自由肆意的生活,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实现,无法实现,所以有意纵容……
阮嬷嬷的那些标准、要求、挑剔在肖瑶这里改了又改,降了又降,她都怕自己有一天会一点原则也不讲了。可是现在的生活她又很喜欢,每天为这个孩子忙碌着,操心着,看小姑娘笑靥如花、读书学习、甚至胡闹调皮,她非常愿意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不过有一点连阮嬷嬷自己都得承认,肖瑶学习的时候绝对是个听话、认真的好学生,除了偶尔会和自己在学习任务上讨价还价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就为这个原因阮嬷嬷也愿意纵容她一些。
“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咱们师徒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那就说说吧。”马屁拍的越来越顺溜了,这孩子在自己人面前和在别人面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觉得只用牛乳洗澡,身上的奶味太大了,能不能加入一些花瓣,最好是花汁什么的。”师傅我想用香水,而且想了很久了。最好能与您合作研制一下,如果成功了那我以后就不是一个“奶娃娃”了,以后人家想做一个香喷喷的女孩子。
“原本师傅想着等你十岁以后才会用到,既然你今天提起,那就将计划提前好了。”
“什么计划。”
“你知道吗?药浴可不止治病这一种用途,它可以增强男人的体质,还可以让女人变得更美,更香。”
师傅说的意思应该是药浴可以改善肤质,去除身上的异味,没想到真的有办法改变自己身上的味道。古人的智慧真让人佩服呀!
“你喜欢哪一种香味。”
“茉莉花的味道很好闻,只要是淡淡的,不要太浓郁就好。”如果有薰衣草那就最好了,可惜至今为止,自己还没有听说过关于它的消息。
“师傅懂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谢谢师傅,我以后能不能跟您学习制些香料、做些药膳呢!”
“你为什么想学这些呢!”既然自己肯让她叫一句师傅,那就是接受她做弟子的意思,只要她想学,自己当然不会吝啬,阮嬷嬷想听听她的理由而已。
“学会制香料,就可以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做适合的自己的东西来用,还可以送给家人、朋友;学会了做药膳我会给祖父祖母、爹娘、师傅还有所有的亲人们做来吃。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会了,您就不用那样辛苦了。”
“听着很动听。”阮嬷嬷笑道,她相信肖瑶的话,因为眼前的孩子目光清澈,毫不躲闪。
“师傅可以让你学学看,如果你适合做这个,师傅自然不会反对。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有一些属于独家秘方的东西只能你自己学,绝不能传给别人。”
“我答应您,那我做出来的东西可以给别人用吗?”
“这个当然可以。”
“师傅谢谢您。”肖瑶是发自内心地感谢阮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