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明媚和煦，照进屋内带来一片暖意。战弦歌将手上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放置一旁，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桌子长长的吐了口气。
“忙了这么久，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你那里呢，还剩下多少？”
坐在一旁的司空冽头也不抬的回道：“最后两本了。”
“嗯，你这一阵子也累坏了，忙完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记得抽时间去看糖宝，你这段时间没陪他，小家伙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司空冽闻言身子一僵，然后慢慢抬起来头。
“怎么了？”战弦歌见他眼神有些怪异，疑惑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还是要我帮忙？”
“不···不是。”司空冽眼眸一闪，摇了摇头，“只是你说糖宝···我有些惊讶罢了。”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战弦歌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他一直就喜欢黏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事多，你没空去看他，他意见大的很，以为你不喜欢他了。”
“可是···”司空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犹豫纠结起来，“他···不是回来了么。”
听到‘他’，战弦歌脸上的表情一顿，神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回来了又怎么样，你该看的还是要看啊！难不成你以为他回来了糖宝就不需要你了？”
难道不是这样么？
司空冽两眼迷茫的看着她，眼底的疑惑和不解，成功把战弦歌给逗笑了。
“你有时候还真是傻的可爱。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他回来了，你在糖宝心里的位置也不一样。”
“哦···是这样么。”司空冽低下头，神情微有些阴郁。
“依我看，一会儿你就跟我去见他好了，见完就去慈宁宫，母后貌似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什么事？”
战弦歌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才说道：“不确定，应该是···关于你的亲事吧。”
亲事。
手腕猛地一顿，一滴墨顺着毛笔尖落在纸张上，看着晕开的黑色花纹，司空冽紧紧地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把折子一合放在一旁，拿起最后一本。
“母后真是···难道她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么？”
听到司空冽的埋怨声，战弦歌眨眨眼，然后满眼趣味儿的看向他：“就算是有，也没什么事比你的亲事更重要吧！”
司空冽没说话，只是周身气压不断下降，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不爽的气息。
早就习惯他的脾性的战弦歌丝毫没把这一点点儿的威压看在眼里，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说真的···这件事你也该考虑了，糖宝都快五岁了，也不怪母后着急。”
“是么···”
“不过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不会随意糊弄的，说什么也要给你找个温淑贤良的王妃。不过···以你的性子，温淑贤良的未免太安静了，你又是个冷冰冰的性子，摊上这样的一辈子不说句话也有可能啊。”
战弦歌托着下巴，不知不觉陷入沉思：“性子安静的不行，那就活泼的，可是太活泼了你肯定会嫌她烦，毕竟你这人喜静。那就只能找个活泼又不失稳重，贤淑又不太古板的，最好还能和你说上个话，有共同语言，能为你解忧···如果还会点儿武功就更好了。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不怕你才是根本啊···”
卫一一进屋就看见女皇毫无形象的趴在椅子上一个人念念叨叨自言自语，而自家爷却坐在一旁专心的批阅着文件，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明显感觉到自家爷此时心情甚好。疑惑的他趁着上茶的功夫屏气凝神偷偷听了几句，结果惊愕的发现女皇念叨的竟然是该如何给王爷选妃！
“不太古板又不太活泼，能文会武还不怕你，和你有共同语言你还不讨厌她···嗯嗯···这样估计就差不多了。”
听到女皇说的话，卫一默默屏住呼吸，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自家爷，见他神情自若地合上手里的东西，嘴角微勾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心底猛地一惊！
该不会···
“没事就下去吧。”
司空冽凉凉的眼神看过来，卫一头皮一麻，立马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别说我了。”等卫一退下，司空冽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着看过来的战弦歌问道，“说说你吧，你想怎么办？以后就这么过下去么？”
“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司空冽毫不掩饰的对上她略有些躲闪的眼睛，“你和皇甫瑾···准备就这么下去么？”
见她突然愣住，司空冽默默垂下眸子：“你将他安置在雅然阁，已经在朝中引起波动，关于他的身份，一些人明里暗里也都猜测道。再加上你这么多年迟迟未选秀，大臣们怀疑你与他早已旧情复燃。”更猜测前一阵子皇上勃然大怒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太子遇刺，也因为那个人···受了重伤。
“那是不是还有人担心他会假借朕的手把持朝政啊？”战弦歌不知他的心思，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我才问你，你和他···准备怎么办。”司空冽不理会她话语里的讽刺，依旧淡然的说道，“总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下去吧。”
见她不吭声，司空冽叹了口气：“如果你后宫还有其他的男人，那么你这样做也没什么，可关键是···你后宫里只有他。”
见她低着头，司空冽无奈的揉了揉眉头：“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毕竟你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少将军而是一国之主。”
“我不知道···”战弦歌终于开了口，低沉的语气透着份迷茫，“我放不下他，可是···又忘不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忘不了我那些过往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么？”司空冽突然讽刺的笑了。
“什么叫就这样？他可是害我下狱的凶手唉！”
“可也是他把你从牢狱里救出来，一路护送你离开大秦的吧。”
“他那是为了达成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谈起这战弦歌就一肚子气，“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不管是救我还是护送我离开大秦也好，都是在履行他之前安排好的计划！”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什么是以前？以前就是···你们彼此是敌人。”
见她突然怔住，司空冽敛下眸底的情绪，低声道：“作为敌人，彼此算计没什么不对，你一开始不是也在观察着他，派人对他暗中监视么？”
“可我不向他那么···”
“歹毒还是阴险？作为妨碍南临北上最大的阻碍，他对你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都可理解。反倒是你，还记得先皇为什么将他安置在你的府中么？”
“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先皇信任你，觉得你有能力也有把握可以控制好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可是你···”
“可我却因为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明知他有问题还···还接近他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战弦歌低下头，声音里微微有些哭腔，“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发觉他不对劲了，和我却假装看不见。特别是在逃亡的那一次，他说···只要我问他就把一切告诉我，可我···可我却傻了吧唧的非要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告诉我一切，而等他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
“早就发现···也就是说，你在很早之前就对他动心了？”司空冽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暗哑，紧接着‘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也对，不然你也不会就这么跟着他离开。毕竟，你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把自己交付给别人的人···”
“你说什么？”
“我说···”司空冽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抬起眼眸，眼眸平淡的朝她看去，“你和他其实都没错，错的是上天造化弄人，让你们在错的时间相遇相爱。你别急着反驳我···我问你，既然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在南临的时候还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付给他？如果你不想的话，没人逼得了你吧。”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战弦歌慢慢闭上眼睛，嘴唇紧抿了好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来，“我那时只想单纯的···爱一个人···抛弃所背负的一切，只单纯的爱他···”
“在他背负权势身份的时候你选择抛弃一切爱他，而他在没有阻碍决定一心一意为你的时候你却被权势身份所困，现在的他不过是那时候的你。我以为你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未来要面对的一切，如今看来···真正幼稚的人是你吧。”
司空冽冷笑着从座位上起身，墨黑色的锦袍翻滚出冷冽的流光，看着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战弦歌微怔之后冷冷一笑：“就算你不想娶亲，也没必要对我发火吧。”
司空冽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不解的眼神中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不是对你发火，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毕竟有的人有的事···错过就真的是错过了···”说罢，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面向屋外。“你回去吧，告诉母后···娶亲一事我会考虑，不用她费心了。”
“哦···啊？”战弦歌还没从那一眼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司空冽这句话，立马惊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你答应娶亲了？”
“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司空冽偏过头看向她。
“我···不是是母后···我没有···”
“好了。”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司空冽唇角微勾转过身去，然后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时间飞逝，莫做以后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嗯。”
护送战弦歌离开，卫一就返身回到书房，一进屋就看见自家爷坐在书桌后，对手中一本沾了墨迹的折子发愣。
“爷？”
“把这折子送回去，誊一份新的过来。”
“是。”
“还有···拿壶酒过来。”
“···是。”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看着那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饮酒的身影，卫一抿了抿唇，然后走上前去。
“爷，皇上是不是要准备为您娶亲？”
“啊···”
“可是爷···”卫一看着已带三分醉意的侧颜，咬了咬牙还是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爷难道不觉得···皇上为您择妃的要求分明就是皇上她——！”
“卫一！”司空冽冷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慢慢垂下眼眸，“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可是爷，您分明也对皇上起了意，而且皇上现在还没和那人和好，爷您不还有机会么？”如果抓住了，最后皇上属于谁还不一定不是么？
“卫一，这世上谁都可以和她在一起，唯独本王不可以。就算是为了糖宝，我和她也不可能。”低沉的声音充斥着无奈和痛处，向来无波无痕的眼眸里此时却翻滚着遗憾和伤心，“我依旧是凉王，可她已经不再是少将军。错过就是错过，即便她现在对我有了情，不过只是喜欢，她爱的···依旧是那个人。”喜欢的人会有很多，而爱的···却只有一个。
“爷···”
“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你只需记住我和她绝无可能就行！”
“爷！···是。”
司空冽辗转反侧难以成寐，战弦歌也沉思着白日里说的话一夜未眠。次日，更是开天荒的下了早朝就直奔雅然阁。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甫瑾明显也是大吃一惊。
“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啪——！”
看着歪过脸去的皇甫瑾，战弦歌灿烂的笑了：“疼么？”
皇甫瑾转过来头，看着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痛楚的战弦歌，轻轻地瑶瑶头：“不疼。”
话音刚落，战弦歌反手又是一巴掌。
“疼么？”
“不疼。”
“啪！”
“疼么？”
“不···”
“啪——！”
“皇上！”
站在一旁的南一南二从战弦歌落下第一个巴掌的时候就惊住了，等回过神来时自家主子的脸已经被扇的红肿起来。见战弦歌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
“皇上，你要打就打我们吧！主子他身子刚恢复没多久经不住···”
“闭嘴！”皇甫瑾一记冷眼看过去，二人立马不敢出声了。
“弦歌···”皇甫瑾想要笑，可是刚勾起唇角就扯动脸上的伤痛，疼得他立马倒吸了口冷气。可还是忍着痛慢慢地说道，“你想打就打···我绝不还手。”
“哼，这是你说的。”
“啪！”
战弦歌越打越起劲，等糖宝被黑鹰抱过来时，雅然阁里回荡着的全是清脆的巴掌声，而皇甫瑾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娘亲！”糖宝扑腾着小腿跑了过来，看了眼面目全非的爹爹，然后把委屈不解的眼神投向战弦歌，“娘亲，你为什么要打爹爹。”
“因为你爹犯错了事，惹得我很生气！”战弦歌低下头看他。
“可···可你都快把爹爹打成猪头了。”糖宝将心疼的眼神投向自家亲爹，换来自家亲爹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都说快了那就说明还不是猪头不是吗？”
“······”
“娘亲···”
“一边儿去！不然我连你也揍！”
“···哦···”小糖宝听话的走到一边，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亲，你轻点儿，爹爹破相就不好看了。”
“他再丑也是你爹！”
“哼~”糖宝扭了扭小身子，见自家娘亲再次举起手，忍不住又跑了过去，“娘亲！你说过武力不能解决一切事情！”
“可有时候武力却是最有效的途径。还有你···”战弦歌伸手轻轻扯住他的小耳朵，“最近几天听说你很猖狂，又是戏弄太监又是逗宫女的，日子过得很潇洒是吧。”
“娘亲~”
“一边儿倒立去！我没说下来不许下来！”
糖宝小嘴一撇，看了眼爹爹又看了眼战弦歌，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是爹爹惹你生气···”
“你太傅没教你什么叫做连坐？”
“哼~”
“快去！”
小糖宝满身哀怨的走到墙壁面前倒立去了，黑鹰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一切，一股无力袭上心头。
“咳咳，你要生气就冲我来，糖宝···”
“少废话！你也倒立去！”
“啊？”皇甫瑾瞪大眼睛。
“没教会糖宝背熟三字经不许下来！”
“······”
皇上罚皇子倒立背三字经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听闻皇上让人把奏折送到雅然阁之后，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
“看样子，弦歌是想通了···”
柳絮点点头：“只是可惜了凉王爷。”
“冽儿···只能说有缘无分吧···”如果那时候结下了圣旨，现在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明儿个把各家千金小姐的名单递上来，哀家要好好给冽儿选选。”
“皇上也是这么说的，说要给凉王找个懂他又不怕他，不古板又不太活泼，能同王爷说上话儿的人。”
太后眼眸一颤，转而看向柳絮，见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闭上眼睛：“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
半个月后，皇上在皇宫给凉王举行选妃大宴，半年后，凉王与尚书之女举行大婚，并于一年后诞下长子战北泽。
五年后，糖宝已经十岁，举止翩翩比其父还要出尘几分，但眉眼间却流淌着与其母如出一辙的傲然与霸气，举手投足间已经隐隐流露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而凉王的长子战北泽，因为自小就被女皇当做战家军的继承人来培养，虽然不过五岁，但谈吐言行已有几分将帅之风。
而就在这天下安宁，大秦国力蒸蒸日上之时，宫里又传来皇上有孕的消息。
“看样子，你已经彻底放下了。”
看着歪靠在软榻上，摸着肚子眉眼柔和的战弦歌，司空冽温柔的笑了。
“啊···总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啊。”
司空冽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院子里正缠着糖宝玩乐的大儿子。
“你说···如果那时候我们没抗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司空冽听到这话后背突然一僵，愣了一下后才转过头对上战弦歌含笑的眼睛：“我不知道，或许比现在幸福或许没现在幸福···不过，世上没有如果。”
“是啊···世上没有如果···”战弦歌看着屋外打闹的二人幽幽地笑了，“这胎若是女孩儿，就许给小泽吧。”
“会不会太···”
“不，我有感觉···”战弦歌摸着还算平坦的小腹，意味深长的笑了，“不信的话···你尽可等着瞧吧。”
司空冽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一走，皇甫瑾就面色阴郁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弦歌，你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把我们的女儿许给别人呢？”万一对她不好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没询问你的意见。我要吃提子，给我洗提子去。”
“我是她亲爹···”
“再来个苹果！”
“···哦。”
十个月后，女皇顺利诞下长公主，司空谣。一年后的抓周宴上，成功给自己抓了童养夫一枚。
“不算不算！重新来！”
看着自家闺女被那臭小子抱在怀里又亲又蹭，皇甫瑾的眼睛都红了。
“怎么？你还想见你闺女第四次扑进小北泽的怀里？”战弦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脸得意的看向一旁有些呆愣的司空冽，“怎么样？朕没说错吧。”
“额···”司空冽看着自家儿子一脸严肃地抱着怀里的小宝宝，两眼晶亮面带红晕的样子，无奈的抚额，竟真被她说中了。
“小北泽啊···”
“在！”
“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妹妹哦！”
“是！”
“弦歌！”皇甫瑾急的在一旁直跳脚，糖宝实在是不忍直视自家亲爹这丢人的样子，于是偷偷把他拉到一旁。
“我说老爹，事已至此你就接受现实吧。大不了···你以后多多提点就完了！”
“我怎么提点？我怎么能接受现实！”
“那还能怎么办？不然我劝干爹再生个闺女我把她拐过来？”
“就这么定了！”
“······”
十年后，鸿嘉女帝留下一封传位昭书，消失在众人视野，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后宫里唯一的那一位。
“娘亲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怎么可以只带着爹爹！”十岁大的长公主撅着小嘴不满地在御书房里跳来跳去，然后在自家亲哥耐性消失的前一刻被亲亲竹马给提溜走了。
“咳咳，恭喜皇兄啊！谣儿我就带走了，不送！”
“······”一群混蛋！
而此时凉王府内，看完战弦歌留书的司空冽一个人立在窗前许久，直到日落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王爷···”
“本王没事。王妃呢？”
“应该在教小公主做点心吧。”
“做点心？呵，本王去看看。”
时间匆匆，昭然若去···再次站在当初避难的小木屋前，竟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又回来了···”
“是啊。”搂着战弦歌的肩膀，皇甫瑾满足地笑了，“又回来了。”
“你做饭。”
“好。”
“你洗衣服。”
“好。”
“你···”
“我可以什么都答应你，但你要答应我一点。”
“什么？”
“永远不要和我分开。”
“···好。”
（完）
－－－－－－题外话－－－－－－
呦西，总算是完结了！有很多细节没说到，后面陆续补番外，不过要等我考完试了。么么哒！
最后：祝大家双节快乐！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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