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旻昱烧好的水跟随阿娘进入屋内,昭德娘娘此刻正坐在书案前翻看那些零散的手札,晨曦下的她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整个人仿佛置身仙气缭绕的天宫一般。不知为何,我与她明明是第二次见面,竟然能熟到互开玩笑,难怪阿娘会心生疑虑,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看昭德娘娘现在专心看手札,面容庄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一双素手轻拂过那些竹简那种生来具有的高贵优雅不是一般人所能学得来的。
“放在那边的小几上便可,放这儿别污了这手札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昭德娘娘抬头看了一眼快到她跟前的我适时的说了一句,余光撇过她手里的手札,原来是阿娘闲来无事的批注。此刻的阿娘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慌张,信步走到昭德娘娘跟前夺过手札,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娘娘身份如此尊贵也会最这等有**份让人诟病的事吗?”
昭德娘娘听后明显一愣,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来不及反应手里便已经空空如也,还被没头没脸的抢白了一句,换成是谁也会在心里窝火吧。已经走到小几旁边的我赶紧放下热水,麻利的冲洗好茶杯,低下头专心致志的泡着茶,生怕稍一疏忽便会受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争端的牵连。她俩这样子知道的是她们姐妹一场,嘻笑怒骂已成家常便饭,不知道的估计会被这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黎珞,你可别越来越过分!秋凉丫头可在这儿呢,可别把我给逼急了!不然小心我扒出你那些旧事让秋凉丫头听个乐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竟然一点都没变,别以为你是我表姐便能像出嫁前一样处处让我听你的!如今你既然不再是冥王妃,那边只能以狐族长公主的身份跟我说话,照样矮我一头,别忘了尊卑,我的亲表姐~”
昭德娘娘眼睛始终盯着那手札,靠近阿娘低头在阿娘耳边耳语,趁阿娘不注意,眼疾手快的夺过被抢走的手札重新放在书案上。她们之间离我尚有一段距离,况且昭德娘娘说话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她俩能听得到,但是她们忽略了一点,曾经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我最近苦心钻研各种奇门异术,如今听清她俩之间的谈话已不在话下。
阿娘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终是放弃了重新夺回的念头。转身来到小几前,拿起刚刚洗过的茶杯放在滚烫的热水里翻滚了几下重新放回用枯草编就的杯垫上。见我还在有序的洗着茶杯冲泡茶叶,阿娘顺手将放回杯垫的被子重新丢回热水里,待我洗过茶后拿起茶壶,往那个刚刚放进滚水里的茶杯里倒了满满溢出来的一杯茶。都说酒满茶浅,看来遇到昭德娘娘的阿娘又回到了年轻气盛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在我回头打算将水壶送出去让旻昱重新烧壶开水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昭德娘娘的惊呼声,随后是茶杯坠地碎裂的声音。
“哎呀,娘娘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东西的时候不能三心二意的,这次是糟蹋了一杯茶,碎了我一个茶杯而已,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来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秋凉,赶紧出去叫几个侍女过来侍候,就说昭德娘娘不小心烫到了……”
“站住,谁都不许出去!虽然这里属于凡间,但论起阶品还是本宫最大。本宫没有开口说话,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指使我的侍女?”没等阿娘说完,昭德娘娘抓起书案上的手札朝着阿娘扔了过去!瞬间原本就不太完整的手札在砸到阿娘后散落一地,跟茶杯的碎片混合在一起,看这情形只有我收拾的份儿了。
这一大清早的,我这一定是昨晚忘记供奉神明了,才会碰见这两个祖宗里的祖宗在这置气殃及无辜。就算供奉神明了估计也不管用,这面前的两位除了玉帝之外,那位神仙敢轻易得罪?我还是自求多福,走为上计吧!抬腿刚想出去,身后又传来一阵吼声。
“本宫让你出去了吗?别以为刚才本宫对你稍微有些亲近你便可以肆意妄为武逆本宫!你的事儿咱还没有说呢,谁都不许离开!”
她刚刚算是稍微有些好感吗?这天宫里的神仙就是不一般,那样都叫稍微有些好感,那要是喜爱至极该是什么情形?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昭德娘娘变脸的速度也委实有点快了吧?最起码也得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让我重新认识一下不一样的她们,好早些从她们的战场中全身而退。
“黎珞,我就直接跟你明说了吧,废话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我今天来此是替我侄子聘下秋凉为妻的,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今天我是要带她回天宫好好调教的!大不了我认她做我的干女儿,在你这里单看你之前的表现,我是一万个不放心的。任凭你怎么努力也不会教导好秋凉的,别再白费力气白白葬送了秋凉的大好前程。”
果然是将我娶回天宫的,这气势哪里像是来说亲?明明是强娶~识趣的走到书案前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及散乱的书简,不去抬头看这两个简直女魔级人物之间的对决。阿娘今天的表现也是打破了之前我对她的认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温婉贤淑的贤妻良母型,如今看来再温柔的外表也会有魔力迸发的时候。
“不许收拾!秋凉,你给本宫站起来!你又不是什么婢女侍从为什么要干这等杂事!跟着这种娘亲只会让你距离高贵越来越远,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她带你来到这种地方,哪怕跟谛听待一块也比现在要强上百倍,最起码他是你真心喜欢过的人……”
“臻臻,你给我住嘴!”
阿娘暴怒的吼出一声,伸手朝着昭德娘娘的脸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此刻的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呆愣愣的站在那儿,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对她们来说谛听是一个禁忌,却不曾知道早在跟随阿娘回谷的那天我便记起了有关谛听的种种。
在别人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有时不是简单的用几个字几句话,便能解释得了我心里的感觉。爱或者不爱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各自安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