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了诚王府?”
“属下只让人暗中守着,毕竟是王府,属下没有证据,此时就连诚王妃也定不会来作证……”
陌遇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寻常的府邸,陌遇也是有这胆量不管不顾全然闯入,哪怕有一丝消息表明王妃失踪与你有关,他便敢如此作为。
只是,此次是诚王府,皇上亲赐的王府,即便被贬为郡王,难保有一天复亲王位,暗暗筹谋,针锋相对都可以,却唯独不能强行带兵闯入,否则被御史弹劾,自家主子绝对讨不了好。
“他既然敢劫我妻子,就该承担数倍的代价,拿兵符,调武陵军,闯。”夏侯奕已然怒极,哪里顾得上自己这番作为会有什么后果。
即便日后发觉是夏侯泽为他设的陷阱,目的便是御史扣他一滥用兵权,陷害忠良的罪名,他也要心甘情愿跳下去。
“王爷……”陌遇还想劝几句,虽然救王妃事大,可是滥用兵权这也是不可小觑的罪名,显然他也顾虑到很可能是夏侯泽设下的陷阱。
“闯!”夏侯奕冷冽的命令再次出声,丝毫不容人质疑,言尽于此,陌遇已经晓得该如何去做。
罢了罢了,总归王爷是不怕那些御史,大不了日后夺了那天下又如何,他们这些人只管听命就好。
陌遇和陌显一左一右下了命令,一面招来暗影阁全数暗卫,一面去调动武陵军。
当然恰好在途中碰到领着赵家属军入内的赵清沐。
“大哥。”夏侯奕急急问了声好,二人便心有灵犀各领一军,赵清沐带人守了城门,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入宫求圣旨了,索性造反就造反,有人威胁抓了小五,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放任贼人。
夏侯奕自是直接往诚王府去了,只嘱咐了众人不可伤及无辜,便径直朝着夏侯泽书房而去。
诚王府中一时哭天抢地,就像是抄家一般鸡犬不宁,只是诚王妃带着夏侯泽的长子毫不胆怯,静静立于一旁,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不是吗,当年父亲劝她莫要被夏侯泽迷了眼,不要幻想你自己是那个有能力让一个野心勃勃又毫无底线的人做出改变的人。
若是你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夏侯泽,无论如何对你,为父都帮不上任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后能保你一命。
她年幼无知,丝毫不解父亲这么决绝的话,只是她向来倔强惯了,认准一个人哪有改变的道理。当她第一次在宫里偶遇夏侯泽之时,她便立志要嫁给他,无论他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平民,她只希望自己能住进那白衣翩翩的人心中,能够进入他的眼睛里,能够得他另眼相待。
只是,她终于发现她错的有多么离谱,夏侯泽娶她只是为了内务府大臣的权力,父亲不理不睬他,他便对她不理不睬,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他终于无法再与她做戏,便只是喝醉了来她这里发泄一通。
如今,更绝望的是,他要背水一战仍旧只带着他的姬妾,置他们娘俩于何地?
哪怕他带上儿子,许是邵思蓉的绝望会少许多。
当然,很庆幸,她有了孩子,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如今只想护好自己的孩子。
对于夏侯泽,除了绝望就连一丝恨都没有,她只希望夏侯泽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景王,府里无旁人,蒋侧妃和丽娘也不在,只有我与旁的几位妹妹。”邵思蓉这话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夏侯泽去了哪里她当然不知晓,旁人谁都没有跟随,只有平日宠爱的丽娘和蒋侧妃,夏侯泽还真是顾念美人。
邵思蓉冷嗤一声,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慕和怀恋。
夏侯奕顾不得与邵思蓉多言,他只冷冷点了点头,嘱咐陌显将邵思蓉与夏侯泽长子送回邵大人的府邸,便直接下令封了诚王府。
对,就是封。
贴了白条封印,吩咐一队军士日夜巡逻,一旦有任何异动,就地捉拿。
夏侯奕当先进了皇宫,此时已经闹大,索性闹的更大些为好。
在他入宫之前,昭帝明显已经收到密令,初初他也只觉儿子胡闹,虽然那孩子失踪,他也很是焦急,却不能调军围剿王府,着实是不妥。当日他并未收回武陵军的兵权,一来是为奕儿多一保障,二来也是为护卫京都安全。
只此时这般多人接收到消息,已经有人前来弹劾。
却也因着这么多人的弹劾,昭帝猛然猜忌,怕是夏侯泽此举并非劫了小五而已,大有于奕儿设下陷阱的可能。
因此在夏侯奕到来之时,昭帝并未怒极,反倒是心平气和与夏侯奕分析了拦截夏侯泽的举措,顺利拿到圣旨,当然包括赵家军的调令,昭帝此时也丝毫不计较将军府近乎造反的动作。
毕竟日后这皇位在儿子手中,若是他能收服将军府,昭帝当然也不愿自己背上一个残害忠良的罪名。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夏侯奕是真心道了谢,天知道他的打算,若是昭帝不应,假传圣旨他也做的出来,幸好父皇应了,他便顺势将夏侯泽造反之事牵扯出来。
现在的局势便成了皇三子诚郡王私养军士,企图谋朝篡位,前有为皇上下毒,弑父夺位,现有劫持景王妃威胁景王,狼心狗肺之举着实令人发指,现颁布诏令全程捉拿夏侯泽。
一夜已过,夏侯奕几乎搜遍了整个京城也未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就好似夏侯泽带着阿婉几人瞬间消失一般。悄无声息,夏侯奕几近绝望。他强撑着自己,不敢去想任何后果,只发了疯的在搜索,在寻找。
陌冰不过半日便醒了,也并未有人解蛊,就好像没有中过蛊毒一般,毫无损伤,只是,她一点都记不清当日发生的事,只不过片刻便晕了过去,连一丝异像都察觉不出,着实是诡异得很。
“大师,您能否推算出大概?”夏侯奕猛然想到定是丽娘那个恶毒女子的手段,很快请了憨山大师过来。
只可惜,憨山摇摇头,若是可以,他也想直接说明,却仍旧无法强行逆天而行。上次在永奕宫提前通知阿婉已经是有所违背,若是此次窥此天机再次泄露,那日后对于瑶儿的劫怕是更加凶险。
不可,不可。
憨山坚定,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只能装傻,一切便是看他二人的造化了。
……
待赵清婉醒来的时候,她正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昏昏沉沉以为是夏侯奕,万分惊喜,可是待一抬头猛然看到夏侯泽一脸温柔看着她。
不……
赵清婉猛地坐起身,“你,你想干什么?”
“清清,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夏侯泽像是在诱哄一只受惊的兔子,语气极尽温柔。
“你……你莫要那般唤我。”赵清婉只觉恶心至极,前世他就是这样一副口吻,不同于家人叫她婉婉、小五,他偏偏选了清这个字。
如今,赵清婉几乎顾不上惦记自己的安危,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便是面前这个男人一副深情永驻的模样,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夏侯泽轻轻靠近她,“好,我不唤你清清,你让我唤你什么,我都听你的。”
“别靠近我。”赵清婉叫喊出声,她无法忍受这个男人靠近她,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她逃得更远了些。
“清清,你别怕,我怎么会伤你。我爱你还来不及。”
夏侯泽步步逼近,阻了她去路。
“夏侯泽,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清清唤我衍哥不好吗?”
衍哥?
有多久再未听过这样的称呼,从她重生之日起,她便只记得夏侯泽对她对将军府所有的利用与陷害,衍哥?
那称呼早就随着清清一同消逝在前世了。
只是……他为何这样奇怪?
像是,像是晓得些什么。
“求你,放过我吧。”赵清婉哭喊出声,一个人蹲在墙角,无助悲凉。
夏侯泽哪里能看她这个样子,想要过去拥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别过来……”赵清婉倏地拔下金钗,逼近自己的脖颈。
说来也真是可笑,女子威胁人的方式除了自尽竟是再无旁的,就连腰间那几包药粉也在路上用光了。此下,倒真是只剩下这根防身的钗环。
没错,赵清婉并未昏睡许久便醒了,当时在马车上只知晓好几辆马车并驾齐驱,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随身携带的一些防身药粉全数当做线索撒在了沿途。唯一乞求的不过是希望夏侯奕能根据这些找到她。
只是,此时她竟是也只能凭着夏侯泽对她一点点的好感来搏得生机。
她不想死,她怎么会想死,她还未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儿出生,还未与夏侯奕共度一生,期许来世,怎么把那么好的人让给旁人。
“别,别冲动,清清,我不过去就是,你莫要伤害自己。”夏侯泽果然止住了脚步,他几乎不容赵清婉身上有一点点伤口。
只因为那个梦?
那个仿似是梦又仿似现实的幻境。
不,那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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