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寿元并不长久，就算是踏上修仙之路也是如此。”
剑镜心没有理会慕笙的表情，轻描淡写的描述出，那些只属于高阶修行者的秘密。
“与人类相比，反而是本身没有寿命并不长的野兽，在成为妖之后，就能拥有堪称恐怖的寿元，而这种差距在随着修为的精进，就会越来越大，一直到重塑肉身凝聚金丹，这种区别才算结束。”
慕笙下意识的答道：“是因为化形的原因？”
其实在人类修行者化形之后，其实已经不足以称之为人类。
到时候，无论是人形，还是化形之后的种族，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都是本体。
所以，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那悠久的寿元与其说是晋级后的福利，倒不如说是自己化形之后，寿命的上限已经不能由人形的本体决定。
“是，也不尽然。”剑镜心诧异的看了一眼慕笙，没有说什么，却将心里的评价上升几分，“金丹之后，重塑肉身，其实那是的你依旧不会是最初的你，而作为修士，你有该如何保证‘我是我’而不会产生‘我不是我’的臆想？”
慕笙沉吟片刻，试着答道：“灵魂？”
“千万载的寿元，又该让自己的本性不会在时间的场合中不被腐蚀？”
剑镜心点点头，而后不等慕笙回答，直接说道：“金丹之后，心态其实非常的重要。”
“生在修行世家还好，你身边的朋友、亲人、乃至妻子儿女，都可以陪伴你很长时间，可若是一阶散修，当那条名为时间的长河缓缓流动，转头来一切皆空时才会发现，比死亡更可怕的其实是是永恒。”
慕笙大概是明白了剑镜心所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在地球网络上，也有不少人因为永生的话题撕来撕去。
修士的长生虽然不能说是永恒，但那悠久的寿元，根本就经不住深思，说不定到最后没死，反而还会因为长生而先疯掉。
“其实吧，我觉得就是矫情。”剑镜心嘿嘿一笑，裹在身上的高人气息猛然崩塌，“修士将自己的容貌缩在青年，也不只是为了永固青春。”
“同样锁住了心态？”慕笙问。
剑镜心起身，来到慕笙身边，道：“你说长生是为了什么？”
慕笙想回复对方，当然是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
但考虑了一下双方的肌肉大小，他若是这么回复对方，大概率会被气急秒杀。
于是，慕笙干脆装作一条咸鱼，用摇头表示自己没想过。
“唉~”
不知为何，剑镜心没了往下说想法，转而说起别的事情：“其实这次想要见你的不是我，而是老祖，咱也就是个传话筒，不过咱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虽然你是圣地执政长老，但云烟门掌门怎么也算圣地的二把手，怎么算你都是晚辈。”
说着，也不只剑镜心怎么操作，慕笙的突然出现了一件黑袍。
黑色为底，银线秀出云雾。
虽然与慕笙见过的有些细节上的不同，但这绝对是云烟门长老才能穿的服饰。
“有着这件衣服和你的万竹令，出入藏书楼前九层没有任何问题。”
剑镜心很大气的拍了怕慕笙的肩膀，道：“我观你的功法也不过是中上，相比是你那师父没有什么适合你灵根的功法，所以云烟门的藏书楼，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见面礼。”
第一个见面礼对方已经送过，一具拥有金丹战力的傀儡。
现在，在慕笙打算远离系统给自己的安排时，云烟门就给自己送上一份大礼。
但慕笙懂得一句话，无功不受禄，对方这么照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所谓的见面礼，慕笙时压根不信的。
若不是慕笙真的很需要这种支持，他大概会直接拒绝这种好处。
“我大概猜出来你在想什么。”剑镜心毫不避讳将心里话说出，“其实到我了我这个境界，世界的底层规则其实已经限制不了什么，给你这些好处，除了因为看你圣地后辈提携一下，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私心。”
能抵达仙人境界的修士，其实已经可以看穿一部分的命运。
但又因为个人所涉猎秘术的原因，仙人境多能窥探道的命运，有着不同程度不同。
剑镜心没有研究过命运，但他依旧能看到一部分的命运，并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出一些影响。
就如现在。
剑镜心察觉到自己这样做，可能会避免未来某些不好的事情，但又因为自己的原因，又说不上来这部分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长久以来的经验，还是让他决定跟着直觉，对慕笙命运做出了干涉。
“至于第三个见面礼。”剑镜心摇摇头，道，“本来我想送你法器，但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所以这第三个见面礼就先保留，等你日后想到什么，然后在使用第三个见面礼向我交换，如何？”
又是所谓命运的影响么……慕笙有些无语，他有系统也看不出来，对方口中那所谓的命运影响到底是什么。
“全凭前辈安排。”
剑镜心挥挥手，示意慕笙可以离开，而后又似是想起什么，嘱咐道：“晚上有洗尘宴，而后还需请你在这云烟门暂住，等待老祖的召唤。”
地球那边，有着云烟门给的傀儡，慕笙并不担心，随意应下，他便缓缓退出大殿。
待慕笙出了正门，南宫时将殿门合拢，剑镜心的的笑容忽然收敛。
他的身边凭空勾勒出一位黑袍男子，宛如一根铅笔在画卷上作画。
出现的这人是常常与剑镜心对弈，拥有浮空庭院，掌管云烟门所有外门事物的舒亦长老。
舒亦问道：“看出了什么？”
剑镜心被对方的问题问的忽悠恍惚，回神来后，轻轻摇头。
“没看出来？”舒亦皱眉。
对于自己这位掌门师兄的手段，他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时对方摇头，难道这孩子身上有什么禁制，连剑镜心这位仙人都看不出来问题，而若真是如此，他们云烟门对这位陌生的“圣地长老”的评价，或许还要再上升。
剑镜心瞥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是知道对方在怀疑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阻挡窥视探索的秘法，我虽然看不了未来，但这孩子的过去我已大致知晓，只是……”
剑镜心说着，摇了摇头，看向慕笙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的道：“不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