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花生，一碟切片的牛肉。
这就是慕笙与星空老头两人的下酒小菜。
数坛刚开封的酒坛摆放在桌子附近，行空老头随手拎起一坛，为两人面前各自摆放着的酒碗倒满酒液。
酒香扑鼻而来，浑浊的液体溅出少许，只是略作等待，让杂质积淀，酒水已然再次澄清。
慕笙没有为这种狂野派喝酒做派发表任何意见。
眼前这酒，若是不能豪饮，似乎已经可以算作暴殄天物。
“老夫我酿酒，虽然也会向丹脉的熬制药膳时一样，用各种奇珍异果作为原材料。”行空老头放下酒坛，身上长辈的气势完全消退。
他端起酒杯，美美的饮上一口，自顾自的说道：“用这种方式酿酒，比炼丹还要麻烦，他们炼丹倒是不需要考虑丹药会不会好吃，无论丹药是是苦的、咸的、还是辣的，没人会在意，可酿酒就大不相同。若是最后用这些奇珍酿出来的酒液，除了可以增加修为之外没有任何用处，那么我为什么不直接吃丹药？”
行空老头试图让自己座的更舒服一些。
他将脚搭在一边的椅子上，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一手捏起几粒花生，一手端起酒碗。
“经过长久的研究实验，现如今，我已经可以完美的将药材之中的药力融入酒液，而不会破坏酒的口感。”行空老头眼见慕笙将目光投向酒碗，哼哼了两声，“这些不是。”
“虽然我能做到那种程度，但我会很少回去酿造那种酒。”
“即使不会破坏的酒液的口感，但是喝酒时，若是有体内出现了别的变化，无论这种变化多么弱小，也会将饮酒之人的注意力吸引走一部分。”
慕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因为被身体中的变化吸引走了注意，这就会让饮酒者对入口的酒液失去了品尝的能力。
这种酒液在行空老头看来，完全是在舍本逐末，买椟还珠。
既是饮酒，那当然要细心评为酒香，而不是为了酒水中附带的效果。
忽然，慕笙想起了一件事。
行空老头曾经送给剑枕霜一葫芦的帝青。
而那种酒，可以温养灵魂，滋养精神力。
“前辈，您之前送给了枕霜姑娘的帝青，除了恢复精神力，还有什么作用？”想到就问，这是酒桌，慕笙没什么拘谨的想法。
行空老头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而后微微一眯，不经意的询问道：“你喝过？”
慕笙自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变化，只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帝青除了可以滋养灵魂，恢复精神力之外，也可以视作纯粹灵魂力量的一种，但这些力量无法被吸收，只会隐藏在修士体内，等到修士激发某些需要燃烧灵魂的秘法时，这些灵魂力量才会出现，代替被消耗的部分灵魂。”老头略作介绍，忽的话锋一转，笑问道，“怎么，你也想在老夫这里讨一壶帝青？”
在修真圈子中，“灵力是力量源泉，灵魂则是根本”这句话被天下所有修士认同。
但在炼丹的体系中，不仅能够增加精神力的天地灵药极为罕见，就连能够恢复精神力的的灵药同样稀少。
修炼需要消耗精神力。
精神力枯竭的情况下，还想要继续修炼，就有很大概率伤及灵魂从而疯掉。
若是修士不想承担疯狂的后果，只能等待精神力自然恢复，或者服用恢复精神力的药剂。
天河圣地，尊为人族圣地之首，可就算是这样，他们炼制与灵魂有关药剂依旧十分稀少，根本不可能供给所有弟子使用，只有某些极其受重视的弟子，偶尔才能从长辈那里得到一些。
所以，那一壶帝青，足以见其珍贵。
“其实晚辈更想要这些美酒，而非帝青。”慕笙举碗微泯，笑着回应了对方。
或许是真的因为感受服用帝青之后的分心之举，这种无名的酒液，似乎要比帝青还要美味。
行空老头指着慕笙，哈哈一笑，将酒碗放下，道：“喝完这场，老夫送你两只酒葫芦。”
“一只帝青，一只碎叶。”
“怎么样，老夫够意思吧？”
慕笙心中一喜，嘴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一种才一只葫芦，前辈莫要这么小气啊。”
“嘿，你这是什么话？”行空老头板起一张脸，“我这葫芦自有乾坤，你若是不要，我还不乐意送呢。”
“那里，那里，前辈好意晚辈怎么能拒绝？”慕笙见好就收。
酒过三巡，月升高空。
牛肉花生米还剩下不少，酒已经开了三坛。
一老一少在这段时间聊了不少的事情，虽然大多是行空老头再说，慕笙在听。
行空老头所讲述的多是自己年轻时下山游历的所见所闻，而这些正是慕笙这种外来者最喜欢听的故事。
这不仅可以让慕笙对大千世界有更多的了解，还让他知道了修士中的各种不同的体系流派，防止以后遇到稀少流派的修士，两眼一摸瞎，阴沟里翻船。
放下酒碗，脸颊泛红的慕笙已有了醉意。
“对了，前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慕笙言语含糊的说道。
行空老头同样已经上头，依然是已经喝醉。
“你说。”行空老头摆了摆手，道。
慕笙略微支起身子，颇为郑重的问：“前辈您送枕霜姑娘帝青，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什么别的用意？”这老头似乎已经醉死，直接答道，“她喜欢喝酒，作为长辈我送壶酒有怎么了。”
说着，这老头突然精神力几分，满脸坏笑的用手指着慕笙。
“你小子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我可告诉你，剑小子可是非常疼爱自己这个闺女，就算你能过了剑小子这一关，她母亲那一关你也不可能过！”
慕笙一怔，有些发糊大脑短暂的没有明白行空老头所言是什么。
只是当他看到面前那老头的坏笑后，瞬间已经清醒。
只是那通红的脸庞，根本看不出来一点慕笙的想法。
“我只是好奇。”
“究竟什么是‘以本源为火，以灵魂为木’？”
慕笙开始修行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是的知识都是来自系统，和自己在藏书楼中所了解的那些。
可惜的是，这些知识都没有告诉他这种修炼方式。
若只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看，这和灵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