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占据弟子人数最多的,是丹脉。
即使上台的弟子最多不会超过两位,可丹会毕竟是由圣地举办,说是群英荟萃,也绝对不为过。
就算无法上台,只是观摩,也绝对会让这些弟子学到不少东西。
而随行保护的云烟弟子,半数是由礼教出人,另外半数则是由宗门发布悬赏,任由门下弟子自行选择去,或者不去。
因为对随行保护的弟子设上了条件,这只队伍的实力基本都有保证。
即使是金丹修士,礼教与通过悬赏获取任务的弟子加起来一共有五位,剩下的基本都是完成筑基的弟子。
除此之外,还有身为元婴大圆满的东孚子,入道之境的丹脉峰主。
出发前的日子,慕笙与其它参与这场的出使队伍的弟子齐心协力度过了这次难熬的日夜。
比如云烟门圣地,锦州之域的民俗礼节到时要简单许多。
可毕竟这是从无到有的学习,这几日的填鸭式教学即使是思维速度活跃,记忆力远超的修士到最后也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那些刚参加选拔,就被临时拉入礼教,用半天时间硬是记住了慕笙花费三天时间才能勉强掌握的礼节。
不知是丹修弟子常年需要熟背医书、丹谱的原因,这些丹脉弟子居然撑了下来。
只是,他们从礼教走出来的样子,脚步虚浮,仿佛失了魂的样子让慕笙颇为担心这种状态会不会影响到这群家伙的丹会成绩。
还好,他们这算是提前抵达,等到了锦州之域,足有十天的时间来让他们恢复状态。
慕笙双指揉了揉太阳穴,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登上丹脉,准备起出发的事宜。
只是无论是他,还是这些随队、正在清点杂物的弟子,似乎都有些不再状态,估计是脑海中回响的还是东孚子昨天的那让人记忆深刻的话语。
抬手屈指轻敲,慕笙落在张渔光洁白嫩的额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张渔双眼含泪,猛地从慕笙身上弹起,两只手捂着微微有些发红的肿包。
放心,这眼泪绝对不是因为疼的。
而是因为困得。
张渔毕竟是妖怪,这些级别的伤害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让慕笙想不明白是,这丫头这几天明明没有去听东孚子的礼教课程,而且本身又是筑基期的妖怪,居然还是那么贪睡。
就算是被喊醒,这才不过一会,就已在慕笙身上趴着深深的睡去。
张渔在寻常修士看来,属于孩子,而孩子无论在哪里都会拥有不小的特权,更何况张渔模样可爱,这么讨喜,所以东孚子破例没有让她参加礼教教学,至于会不会锦州之域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一点,嘲笑他们天河圣地的人不懂礼数……
一般来说,可爱可以豁免大部分不算太重的罪责。
而锦州之域气也不会气度小到拿一个孩子开刀,再说张渔也不会乱跑。
就东孚子这几日的观察,张渔真的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孩子,而且又有慕笙看着,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要走了,去船舰上再睡。”慕笙轻柔的提醒道,“你的警戒心也太差了,居然没有提前惊醒。”
张渔两眼含泪,声音因为打哈欠的原因,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我为什么要对阿笙起戒心?”
“阿笙是我的亲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慕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紧紧的闭上。
随手凝聚出一块冰晶,慕笙放在张渔的额上那不算太明显,有些红红的肿包。
慕笙主动牵扯起张渔的小手,像是对方初次化形,他教导对方走路那次一样,一步步的向着船舰而去。
这次的规格要比接慕笙那次低上一些。
三艘船舰。
慕笙、张渔、参加丹会的弟子、东孚子以及其他随行长老和送给缙河楚家的贺礼都在这艘舰船之上。
左边那艘是一些随行弟子和护卫弟子。
右边则是乘坐之人则是缙河楚家的人马。
接过几名弟子送来的核实礼单与自己手上的一一对应,又等待随行人员全部到齐,作为这次出使锦州之域的领队,慕笙在确认无误后,用精神力传音向各船下达了出发的指令。
从云烟门前往锦州之域,若是不利用传送法阵,即使是这种级别船舰的速度,那最少也要花费数月的时间。
若是采用传送法阵,只需一息,即可抵达。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还要乘坐船舰……
这不是为了牌面嘛。
无论是云烟门,还是锦州之域,都很看中这些表面上的事物。
人族历史上,因为面子而引发的斗争时有发生,而作为身居人族高位的他们,即使乐意免俗,也会有各种各种的原因而不得不去推行这种做派。
三艘舰船离开丹脉,与主峰之前,消失于大阵之中。
下一刻,代表着天河圣地、云烟门的舰队就已抵达锦州之域——缙河。
缙河城外向南五十里出,三艘舰船刚一出现,就已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一座名城,这座城市实际是在楚家的管辖之下,而正是因为城中有着一家传承上万年的仙家名门,缙河城之中修士绝对不会少。
虽不能说一板砖下去砸住三个筑基,但砸出一两个练气还是有可能。
再加上丹会、楚家老祖寿宴,现在缙河城的修士恐怕已经是百年来的最多的一次。
说不准那个老头、老太太就是金丹高手。
亦或者那个手拿冰糖葫芦孩童、流连花船书生、唾沫横飞的说书人就是隐退的元婴老怪。
天河圣地云烟门的到来显然是已经由楚家向锦州之域的高层做过报备,可当拥有着天河圣地圣徽的船舰出现在这里时,负责守卫的卫队依旧开始了不自觉的紧张。
船舰刚一出现,两名修仙人士就以登临高空,躬身行礼。
“在下锦州缙河督察,宁千韵。”
一个身着制式甲胄,明显地位的不低的女性修士,率先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老朽缙河楚家,楚方亥。”
一位红发青年,略微落后宁千韵,表示自己是楚家之人。
慕笙早在东孚子的教导下,已经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他将万竹令交由一位云烟弟子,吩咐其飞离舰船,举起令牌,精神力凝聚成的呼喊远远的传播开来:
“天河圣地,应约参加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