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求您给我们做主,让杀人者偿命呀!那新月乐坊老板不死,我们死去的亲人难以瞑目呀!”
“太子殿下,我儿死的好冤呢!求您一定要让那新月乐坊的老板付出代价,为我儿报仇!”
“求青天大老爷还我夫君一个公道,还给我们一个公道。夫君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们家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怎么过呀!您可不能放过那可恨的新月乐坊的老板呀!”
……
一声声悲痛的啼哭,一句句含泪的控诉,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可夏凝裳却是紧了紧拳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来。
她自然不是铁石心肠,因着新月乐坊的一场大火牵连了这么多无辜惨死的民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大火又不是她放的,要偿命也不该她来吧?
端木月兰方才的话刻意将矛头对准了她,却故意忽略了纵火之人,挑起了民众们对新月乐坊的恨意,她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
虽说她本就有心要好好安抚善后今日之事,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出来,不带歇息的往她身上砸,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爆发了。
从凤山谷树林里的刺杀开始,铮敏哥哥的病,婉贵妃的中毒与难产,接着又是夏凝月与元芷云的算计,然后便是夏氏旁支的陷害,现在又是这么一场无故烧起来的大火……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那么看不顺眼她,分分钟都想着给她惹事!
夏凝裳在内心咆哮着,如果可能,她此刻真想掀桌怒吼一声,丫的,咱不玩阴的,真刀真枪得对干一场成吗?
可是这些自然是夏凝裳心中美好的愿望,不可能成真。背后黑手对她一连串的布局分明就是想让她分身乏术,疲于应付,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夏凝裳差点就要被愤怒压制过理智的时候,紫蔷那暴脾气率先发难了,她忍不住上前,冲着众人横眉冷目的怒喝道:“住口!我们新月乐坊亦是受害者,这场大火乃是有人故意行凶纵火,你们不去找行凶纵火之人讨要说法,怎么却能在此逼迫同样是受害者的我们!”
少荷算是三个丫头里面最为理智的,她虽然也气氛民众们不明就里,便对新月乐坊一阵污蔑,但也知晓现下不宜出头,当下便将紫蔷往身后拽了拽,忙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我们新月乐坊会对各位的损失作出补偿的,至于杀人偿命这种话,还望各位切莫胡乱说了,我们新月乐坊受不起。”
青梅亦是附和道:“不错,该是我们新月乐坊负的责任,我们新月乐坊绝不推脱,但是无缘无故的脏水别想胡乱泼给我们。”
三个丫头在夏凝裳的身边处理惯了隐阁与虎狼诸多事宜,练就了一副临危不乱且凛然大义的气势,说话之时不卑不亢,但在那些亡者亲属的眼中,却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只见一书生打扮的青年人立即抬头冲着三个丫头怒目而视,声音悲凉,带着丝丝的恨意说道:“纵火行凶之人在哪里?你们说是有人纵火行凶便是了?我们也可以说你们新月乐坊在推脱罪责。我们只知道,这场大火是从你们新月乐坊烧过来的!”
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牙齿都几乎掉光了的老婆婆,颤颤巍巍的指着三个丫鬟,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赔偿,你们能给我们多少赔偿。我们家就淼儿一根独苗苗,如今命丧黄泉,这是断了我们周家的香火呀!便是真有行凶纵火之人,那也是你们新月乐坊有不对在先,否则这条街上那么多商铺,人家为什么偏挑你们新月乐坊来?我们找不到行凶纵火之人,但我们找的到你们新月乐坊的人!”
其余的亡者亲属们被这两人的话说得感同身受,立即起身附和,一时之间,新月乐坊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