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每日服用些什么药都说出来,让我们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学医的人似乎都对这种东西很大的兴趣,听到泽兰的怀疑之后,白石竟比他们两个秦家人还要显得迫不及待。
泽兰不知道该不该说,便用眼睛看着桑耳,毕竟是他的朋友,好或者坏他都是最了解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妨说出来,若果真的如你所言是在药中动的手脚,我们到时候在一起想一个万全之策。”
既然桑耳如此说,泽兰也就不用在可以回避,把自己嫁到秦家一来每日中午都要服用汤药的事说了出来。
“那药是德胜堂的大夫开的,说是补气安神的。”泽兰在说的同时自己也在想,究竟有什么人会在这里面动手脚。
“你刚说的那种东西,除了有让女人不怀孕的作用,是否还有刺激人的神经,让服用者出现短暂癫狂的作用?”桑耳问白石。
“这到不会,这东西只对女人的生育有影响,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白石觉得桑耳有些太过紧张了,可又不知他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
“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听下人们说,你每天中午在服药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心情烦躁,脾气暴躁,还动不动就打骂下人,所以大家私底下都传你是间歇性的发疯。”桑耳满心忧虑的看着泽兰,想了想还是小心的问道:“现在想来,可是因为受到药物的影响?”
其实刚才白石问泽兰每日都服用那些药物的时候,泽兰看着桑耳犹犹豫豫的不愿意开口,并不是因为她信不过白石,而是担心某些事一旦被问到,就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比如,关于秦府上下都在传的,大少奶奶因为在新婚的前一夜受到惊吓而是疯癫的事。
下人们把这件事传的有模有样,以至于很多人都会信以为真,就连同床共枕过数日的秦桑枝以及每天都在身边服侍的木香和瑞香都不曾发觉,泽兰根本就是在故意装疯。
不过泽兰倒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因为心里恐惧,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从那日被贼人闯入房间按住头撞到墙上的画面冲解脱出来,尤其是来到秦家,四周的环境和接触到的人都是陌生的。
她从小最不喜欢吃药的,所以才会在被下人盯着,一再要求她服药的时候变得狂躁和不耐烦。不过这只是开始的几天,至于后来,那的确是泽兰故意的,反正她失心疯的消息已经传扬出去了,倒不如就将计就计。
正好也可以用来她总是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的一种借口。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泽兰没有把这其中的真相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她认为可以信任的丫头木香。如今,被桑耳问起,怕是不能在对他隐瞒下去了。
泽兰于是当着白石的面,把她之所以会失心疯的原委都说了出来。桑耳听后先是有些吃惊,随即又抿着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亏你想的出来!”
“如此说来,你明日中午在服药的时候不妨偷偷的把药留下来一点,送来我一看便知。”从言语中就可以看出,白石对自己的医术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泽兰说完起身告辞,在没被怀疑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木香新酿的桂花糖已经做好,正眼巴巴的等着泽兰回来品尝呢。不过在廊下等的时间久了有些犯困,竟抱着装糖的玻璃罐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泽兰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也不着急把她叫醒,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由得她去睡,只是先把她抱在手里的玻璃罐子拿了过来,这么好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摔碎了可不是太可惜了。
抱着那装桂花糖的玻璃罐子,很容易就被金黄的颜色以及诱人的香甜味道所吸引,泽兰于是拧开盖子用小手指沾了一点送到自己的嘴巴里,味道竟比外面大街上卖的还要好。
泽兰一边吃一边往屋子进,刚跨过门槛,就被从屋子里面冲出来的瑞香撞上了。小心翼翼护着的一罐子新酿的桂花糖,就眼睁睁的掉在泽兰脚下的里面上摔碎了。罐子破碎的声音也惊醒了回廊上打盹的木香。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过来瞧,见到眼前的一幕却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走路也不抬头,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泽兰原本只是心疼那一罐子的桂花糖,责备瑞香两句也就罢了,可看她衣衫不整,又面红耳赤的样子,当即觉得有些不对,正打算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桑枝从里屋出来,脚步虽然沉稳,但依旧掩盖不出呼吸时的气喘吁吁。
不用问泽兰也知道在进屋前,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妻子用自己从娘家带古来的陪嫁丫头给男人做填房,这事从古至今都有,即便现在是民国了,对他们这些大户人家来说,也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泽兰只是没有想到,她之前竟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少奶奶……您要替瑞香做主啊!”瑞香跪在泽兰的脚边,哭着哀求道:“我见少奶奶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于是到房里取披肩准备去找少奶奶,不想大少爷却也跟着进来,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的就要抢占,若不是我不管不顾的逃了出来,这会儿只怕是只有去寻死了。”
“兰儿,你不要听这个丫头胡说,我在房间里睡觉,是她不声不响的进来又主动趴在我的身上,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你回来了,所以也没有睁眼睛,可后来觉得不太对,这才发现是瑞香,然后我就一把将她推开,接下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桑枝被气的脸都白了,他堂堂的秦家大少爷,还没有风流到要和她一个陪嫁的丫头行苟且之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