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东明就多了一条新的法令,从今日开始,皇家不再设立酒坊,一切用酒从民间调度,并从全国筛选贡酒,上贡皇室。
和炼盐一样,制酒也被在民间允许,且可自由贩卖。
一时间大街小巷酒肆林立,倒是张老头家的酒坊受到了不少影响。
要知道,他家可是因为先皇帝在这里喝过酒特允的私酒坊。
颜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空荡荡的。
好像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张掌柜见她愁容满脸,不住的摇头,拎着一壶酒放到了她的桌上。
颜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您是要我成酒鬼吗?”
张掌柜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猜我这酒馆开了多少年了?”
颜黎摇摇头,自小他这酒馆就在,貌似比她年龄还要多多。
老头伸出了四根手指。
“从我爹那里接手的时候就二十多年了,加上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四十余年也有了。
曾经的镐京也是像外面一样热闹,可是热闹过后,留下的只有灾难和不堪。
酒醉三分最好,五分已是太多。
多少人买酒买醉,却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只是醉了的自己不知道自己仍旧在愁而已。
所以,你别看现在酒坊越开越多,用不了多久,能剩个五成已是不错。
小老儿就又要忙了!”
颜黎明白他的意思,就像人的烦恼,不过只是一时,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再者总会有新的烦恼取代旧的。
一个劲的忧愁,没有用,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坦然的面对一切,才是她应该做的。
再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自己的烦闷,只是各不一样罢了。
颜黎又一杯酒下肚,抹干净嘴角,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
可不巧,她看中了苏仁的票号。
一想到苏仁还是大权在握,笑眯眯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就一阵恶寒。
上次墨非觉说他的罪证没有收集足够,既然如此,为何她不能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呢?
颜黎找到了墨景昀。两个人谈了半天。
“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合作吧!”
墨景昀不动声色的端起了新倒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好烫。
“阿黎,如果真的是苏仁害了颜大将军,此仇定是要报,可是,你不怕真相并不是你现在知道的这样,若是寻错了对象要如何呢?”
颜黎摇摇头,“不会的,是墨非觉亲口说的。那个污蔑我父亲的副官被我们抓到,墨非觉亲自逼问出来的。”
“冥王当真这样说?”
颜黎重重的点头。
墨景昀紧紧盯着她的反应,直到她点头,他才松下一口气来。
只是不敢相信,对于墨非觉,她竟如此的信任。
墨景昀陷入了沉思。
这在颜黎看来,好似他不同意帮忙一般,随即又开口道:“景昀哥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票号借我一用便可,这对你,不会有任何一点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