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千岁？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九千岁侧过半张脸看她，对上林若溪爆红的小脸儿，居然缓缓转了过来。
“别动！”林若溪大喝：“不要转过来！”
九千岁身子一僵，继而一侧唇角已坏坏勾起：“溪儿爱女怕看见……什么？”
“我……我……”就算这是个啥也没有的太监，她也没办法直视他的正面好不好？万一她直接呼吸不畅晕厥过去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本座正要穿，还没来得及！”九千岁的声音里带着点无辜。
没来得及？嗬哟！死太监方才到底在干什么？哪有人洗完澡从水里出来半个小时都不穿衣服的？难不成他故意再等她转过身去看他？
“可是，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
“嗯？”
“我是说，你从水里出来都小半个时辰了，不冷么？”
“小半个时辰？有吗？”扭头望一眼墙上的沙漏，九千岁唇角一弯：“本座以为我一共才洗了小半个时辰。”
“啊？”目光循着九千岁的视线望去，林若溪呆若木鸡。
她是猪变的吗？居然没看见墙上有沙漏，九千岁不会是刚从浴桶里爬出来吗？难道是她欲念太强大，已经到了度日如年的程度？
“嗤……”九千岁轻笑，林若溪清楚地看见他那颗尖尖的小虎牙，“貌似溪儿爱女已经迫不及待了呢！溪儿爱女既然如此眼馋本座，那让你全部看见可好？”
每回看见死太监的小虎牙都没有好事，心头狂跳，林若溪嚷道：“我没眼馋你，也不想看你全部……”
“不眼馋吗？可是本座瞧着溪儿爱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且，你在流口水呢！”
卧槽！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小猴子，林若溪连蹦带跳地背转过身，拼命用衣袖擦拭嘴角。太丢人了，简直太丢人了，对着个太监流口水，她一头撞死算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九千岁又没有用绳子捆着她，她怎么那么听话，真的一直站在这里看他洗澡呢？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林若溪拔腿就往浴室外跑。
手指刚触到门把手，腰上一紧，已被人抱了起来：“溪儿爱女如此迫不及待要给本座侍寝，本座若不笑纳，是不是太不识情趣了？”
侍寝？情趣？她不是暖床丫头吗？不是大抱枕吗？怎么突然上升到侍寝了？
“现在天还亮着，若溪……若溪不瞌睡！”
“不瞌睡吗？”嗤笑声贴着林若溪的耳畔滑过：“刚好本座也不瞌睡，那我们就在床上做点更有趣的事情吧！”
林若溪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幼稚了，把九千岁这种级别的千年老妖看成是不经人事什么都不懂的小萌宝，简直就是把灰太狼当成了美羊羊嘛！
……
第二日，林若溪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脸，查看膝盖上的磕伤。
林若溪记得清清楚楚，昨日整整一下午九千岁都在榻上纠缠她。虽说没有真正意义上对她怎么样，但该吃的豆腐基本上都被九千岁吃完了。
只瞧九千岁游刃有余和津津有味的模样，林若溪便觉得死太监是个老手。一想到在自己之前，也许有很多女孩子曾这样陪伴过九千岁，她心里便有些堵。
不过此时，看着铜镜中自己光滑的脸，抚摸着膝盖上浅浅的印记，林若溪还是惊了一下。
看样子昨晚她累得睡着之后，九千岁又给她上过药了啊！只闻那股清爽舒服的香气，林若溪便知是雪莲养颜膏。
想九千岁随身携带着雪莲养颜膏，该不会是时时刻刻都准备好了咬她虐她吧？暗骂有钱就是任性，一高兴咬她几口，摔她几下，然后抹点神奇的养颜药物，什么都不用担心，林若溪又感叹自己命运不济，居然遇到这么个脑筋不正常的死太监。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玩儿得太尽兴，直到林若溪穿好衣服偷偷溜下床，九千岁也没有醒。
在床边站定，犹豫了许久，林若溪终于俯下头，轻轻在九千岁的脸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触便走，待唇离开九千岁的脸颊，林若溪如同做了坏事的小兔子，羞得几乎无法自已，捂着脸便冲了出去。
寒夜正候在门口，瞧见林若溪出来，正要打招呼，哪想林若溪看都没有看他便跑掉了。寒夜先是一呆，继而脸上便露出同情和了然来。
林若溪才离开，九千岁便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奇幻般的光泽，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慵懒而深邃的眸子却微微透着复杂的愉悦。
鸦翅般的长睫抖了抖，九千岁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一下自己被林若溪亲吻过的脸颊。半响，眉眼一弯，终于笑了。
这个笑容瞬间便直达眼底，竟让九千岁在这一刻呈现出罕见的阳光俊朗。
“寒夜？”
“属下在！”
“你去诊堂瞧着，小猫儿与师父一比试完，立刻将她带来。”
嗬哟！不自觉的主子，这可是上瘾了吗？脸皮抖了抖，又抖了抖，寒夜终于纠结着吃了便便的表情应道：“诺！”
……
林若溪先回绣院自己的屋子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这才来到诊堂。
她今日显然来晚了，龙傲天等人已经早已等得不耐烦，便是凤医仙看见她进来，都忍不住迎了上来：“若溪丫头，你怎么才来？昨日是不是太累了？”
龙傲天讥讽道：“本宗主还以为慧敏郡主临阵脱逃了呢……”
“龙宗主真会开玩笑！”不卑不亢地接过话题，林若溪微微一笑：“便是三局两胜，若溪也已经赢了两局。就算第三局不比了，貌似胜的还是我。输的人都没有逃，我这赢的人有什么必要逃跑呢？”
眼见龙傲天的脸已经阴沉下来，林若溪又道：“龙宗主是大家，难不成和若溪比试只说不练？若溪很忙，实在没功夫每天陪着龙宗主耗时间。龙宗主的病人若是没带来，若溪就回去了！”
眸中隐过一道杀气，龙傲天冷喝道：“将病人抬上来！”
怎么又是抬上来？龙傲天给她准备的第三个病人，不会也是大肚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