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九千岁也不紧逼,而是将林若溪拖回怀里凑唇一吻。
这个吻虽不像之前那般缠绵,却十分狂野,带着霸道桀骜的占有欲。像是故意宣誓他的所有权,离开前还在林若溪唇上咬了一口。
和以前无数次咬她一样,九千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浅浅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二人口腔,直到林若溪实在忍不住,痛得闷哼一声,九千岁才松开牙口,用额头抵着林若溪的额,若有似无地用唇一下下轻扫林若溪被咬破皮的唇瓣。
“告诉本座,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嗯?”林若溪莫名其妙,完全反应不过来。
握住林若溪的右手,让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九千岁将二人的手举起来,轻笑道:“你总是不听话,你说,本座应该先剁掉你哪根手指?”
如果情人刚和你做完最亲密的事情,现在却拎了把菜刀打算切掉你的一根手指,那是什么感觉?哪怕是嫖客面对着妓子,是不是也不该这么快就翻脸无情?
林若溪不知道别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怎样,她只觉头皮都要被九千岁揭掉了,“你……能不能让我多幻想一会儿?”
“嗯?”九千岁轻咦。
林若溪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瞧着这个危险、冷酷、残忍、喜怒无常又令人欲罢不能的男人,目光温柔又绝望,纠结得让九千岁潋滟的幽眸中出现了一闪即逝的不忍。
然后林若溪突然垂下眼眸,轻轻笑起来:“九千岁想说什么?若溪笨,实在领悟不了你的意思,您还是明说吧!”
“你答应过本座什么?”
摇摇头,林若溪坦言:“若溪答应九千岁的实在太多,貌似能做到的都做到了,从来都没有违背过……”
“从来没有违背过?”九千岁面上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暴怒。
这个死女人到底多迟钝多没有自觉性?她明明答应过他不去招惹其他男人,甚至不和别的男人说话。可是这段日子,她都做了些什么?她非但吸引住了书院所有公子的眼睛,还与叶枫眉来眼去,和白瑾瑜打情骂俏,她以为他是死人吗?他不过心情不爽,将她弄来对她略施惩戒,她居然就想离开他,他要怎么忍?又该如何纵容她?
努力压制着掐断她脖子的冲动,九千岁冷然道:“叶枫今日为你殴打渊儿,白太医又为你收留那几个大麻烦,你是不是很得意?”
“大麻烦?”林若溪皱皱眉:“九千岁说的大麻烦可是那个患黏多糖症的病人?”
“哼!”九千岁满脸不屑:“堂堂太医院无品阶太医,他有多少家产供养病人?左收留一个病人,右收留一个病人,他白瑾瑜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吗?你敢说叶枫殴打渊儿,白瑾瑜不停收留我师父带来的病人,不是在刻意讨好你?”
面色渐渐变得难看,林若溪的声音也变得冷淡疏离:“花世子虽吊儿郎当随心所欲,但却爱憎分明。我是他朋友,凤渊出口伤我,他看不惯,当然会动手教训凤渊。像凤渊这种嘴贱又心术不正之人,便是我,也很想抽他,花世子抡他一拳头,实在太便宜他,我都觉得不解恨。倘若花世子这样就算讨好我,那我林若溪当真不值钱。
至于我师兄,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温暖,最善良的人,美好得如同天边流云。像他这般坦坦荡荡,品性高洁,如兰之君子之人,即便没有我,他也会收留这些病人。如果他做这些真的是在讨好我,那我不但为他得意,我还为他骄傲!”
听听,听听,这就是他养的小猫儿,不但忤逆他,还当着他的面儿大放厥词维护别的男人。叶枫爱憎分明,白瑾瑜品性高洁如兰之君子,那他凤吟九呢?他难道就是好坏不分性格恶劣的卑鄙小人?
“那你最喜欢的是谁?”咬牙切齿问出这句话,九千岁的凤目死死盯着林若溪的脖子。他决定了,就算小猫儿心目中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卑鄙小人,只要她敢再次说出“最喜欢师兄”的话,他就掐死她。反正小猫儿也不喜欢他,那就让她恨他吧!哪怕将这份恨带入地狱去,她也别想去喜欢其他男人。
林若溪的眉角微微挑了一下,九千岁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九千岁到底要问什么。死太监的思路跳跃得太快,问出来的问题非但没新意,还没半点联系,左一榔头右一榔头,简直跟无理取闹一样。
不过,林若溪还是非常认真地想了一分钟。抬起头,她直视九千岁的眼睛:“我没有最喜欢的人,如果说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心里想谁最多就是最喜欢谁的话,那我应该最喜欢我自己。”
九千岁想了各种弄死林若溪的办法,只等林若溪挑战他最后那道底线。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林若溪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头一阵狂喜,小猫儿不喜欢白瑾瑜,她只是在逗弄哄骗那个呆瓜一样的男人。她也不喜欢叶枫,就如她自己所说,那家伙脑子根本不正常。太好了,她不喜欢他们,不喜欢任何男人。
可是,才想展开双臂奖励林若溪一个热烈的拥抱,九千岁的身子又猛地僵住,继而狂怒。她不喜欢别的男人,却也同样不喜欢他。她说如果心里想谁最多就是喜欢谁的话,她最喜欢她自己。
这世上还有没有比她更可恶更自私的女人?她宁可喜欢她自己也不愿喜欢他?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居然让她不喜欢他?
再也忍不住,一把捧住林若溪的脑袋,九千岁吼道:“你居然敢不喜欢本座?你为什么不喜欢本座?”
说是捧着,可九千岁用的力气实在大,林若溪觉得脑袋都要被他挤爆了,痛得呲牙咧嘴。也顾不上自己还光溜溜的,林若溪伸手就去扯九千岁的手,两只脚亦如发急的兔子,在九千岁身上拼命蹬踏。
“你特么发什么神经?松开我,快松开我,脑袋要被你捏碎了……”
林若溪只顾挣扎,哪里知道自己的小脚丫不知不觉竟勾开了九千岁的裤带。而在她高频率的反抗下,九千岁的裤腰瞬间被她蹬下去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