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可以白得二百五十万两黄金,还能把林若溪留给凤暖肥水不流外人田,轩辕帝就觉得圆满,所以不作他想,轩辕帝直接点头答应了。
谁也没留意寒夜此时进来了一下,不知跟九千岁说句什么,不动声色地递给九千岁一样东西,又悄然退下。
贴身侍卫偶尔进出给主子带话那是常事,更何况还是九千岁的贴身侍卫,众人原不作他想。只是一秒钟前,九千岁还不怀好意地煽动两边对决,坐山观虎斗。一秒钟后,所有人都发现九千岁的气场变了。仿佛突然从地狱中浴血奋战回来,九千岁的长发微微扬起,便是坐着,身上的紫衣也猎猎作响,而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强悍的威压,便是轩辕帝、龙傲天和凤医仙,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正不知这妖孽哪根筋不对劲了,便见九千岁微垂的长睫一点点扬了起来,继而轻轻落在了林若溪身上。
林若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九千岁,此时此刻,死太监与她见过的哪一次都不一样,便是当日在红叶山庄强迫她与龙傲天比试,她与他恩断义绝,九千岁身上也没有这么重的杀气和血腥。可是此时,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会杀了她,他真的会杀了她。
突然响起九千岁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你若再敢将龙蟒号令玉佩取下来,本座就剁掉你右手的大拇指,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拿手术刀!”
眼下,她不但将龙蟒号令玉佩取下来了,她还扬言让寒夜将龙蟒号令玉佩与紫钻项链一并交给龙纤紫。死太监大概会把她所有的手指头都剁下来吧?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没了手她林若溪还有脚,她不能拿手术刀师兄可以拿。她可以卑微地活着,却做不到继续放纵感情,让自己不清不白地夹杂在九千岁和龙纤紫之间。
既然她逃不掉,那就索性不逃了,横竖就是一死,就让她林若溪也做一回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革命英雄吧!
打定主意,林若溪便不再回避九千岁阴森恐怖的目光,她的小脸依然泛着苍白,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九千岁的凤目,目光纯净又决绝。
与她对视了足足两分钟,九千岁才“嗤……”地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本座也代表逍遥派参加狩猎比赛!”
九千岁这话说出来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凤吟九可是轩辕王朝的端王爷,怎么能代替逍遥派参赛呢?更何况,以九千岁一人之力,便足以对抗所有的人,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比试,还有比的必要吗?
龙纤紫和龙傲天等人简直要乐疯了,其他人则跟看神经病一般看着九千岁。龙云轩、凤熠和凤暖更是沉不住气,脱口唤道:“吟九(九叔、九皇叔)?您疯了吗?”
“放肆!”
不怒而威的两个字,将三人的质疑全都堵了回去,也将其他人的蠢蠢欲动彻底杀死在了萌芽状态。
全场唯有两个人显得非常淡定,一个是白瑾瑜,另一个是林若溪。
此时此刻,他二人的表情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皆眼眸清澈地静静瞧着九千岁,不但目光中带着浅浅的怜悯,嘴角还带着了然、决绝的微笑。二人虽然一前一后坐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完全相同,融合在一起,与九千岁强悍的杀气形成了奇妙的互补关系,没有半分违和,也不互相吞噬。
可是他们的这种默契看在九千岁眼睛里无比刺眼,九千岁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龙蟒号令玉佩与项链,上面的紫钻划破皮肤割入掌心,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好,很好!这就是他养的小猫儿。他精心呵护她,他百般讨好她,他为了她,什么委屈都能忍受,甚至不惜委曲求全与龙傲天做交易。可是他的女人,却在他准备收网之时,一脚将他踢下深渊,选择与别的男人携手相伴。
好,很好!既然她如此践踏他的尊严,这般随随便便将他送给别的女人。那么,他便剥夺她选择的这个男人吧!
磅礴的杀气在瞬间消失殆尽,九千岁的唇角绽放出一朵极其妖艳魅惑的笑容。
林若溪的心脏倏地漏跳了半拍。不是因为犯花痴,而是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仿佛九千岁接下来对她的惩罚是比剁掉她的手指,剔掉她的锁骨更为残酷的极刑。
这种不安让林若溪下意识地双手下移,紧紧握住了白瑾瑜的手。
如同心有感应,白瑾瑜的手掌及时打开,瞬间便将她小小的手包裹住。
“嗤……”随着九千岁的冷笑溢出,白瑾瑜缓缓开口道:“皇上,瑾瑜不同意九千岁参加狩猎比试。三国太子、龙大公子和瑾瑜参加比试,为的乃是与师妹喜结良缘,九千岁……”
“本座为的也是与慧敏郡主喜结良缘!”
“噗……”轩辕帝和凤医仙嘴里的茶同时喷了出来。轩辕帝倒还好,是直着喷出去的,凤医仙却是面向龙傲天喷的,直接把龙傲天喷了个落汤鸡。
二人呛咳一阵,才双双扶住胸口同声道:“阿九(小阿九)?你莫要和瑾瑜抬杠,这件事不是闹着玩儿的。”
“本座就喜欢和人抬杠!”
轩辕帝:“……”
凤医仙:“……”
眼见气氛要僵住,林若溪皱眉道:“九千岁?若溪也不同意你参赛,以您的实力,我们在座没有任何人能赢得了您,再说龙大公子那一方加上你就多了一个人,你们这般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是欺负人,是……”
“慧敏郡主难道不知道吗?本座就喜欢胜之不武,尤其喜欢欺负你。慧敏郡主若是不服气,也可以来欺负本座,对本座胜之不武!”
我勒个去!死太监这简直是,简直是欠抽,能不能来道闪电劈死他啊?
“你……”
“不就是缺个人吗?”一道温婉的女声突然响起:“云儿愿意追随大姐姐参赛,不知皇上是否能恩准?”
林若溪暗骂一声娘,循声望去,果然,林若云正和黄公公站在勤政殿门口。
也不知道林若云使用了什么药,之前磕破的嘴皮已然瞧不出伤痕,身上也换了另外一身素雅又华丽的白衣,柔柔弱弱站在门口,犹如一朵不堪经受风雨的白茶,淡雅中透着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