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左丞相府,本相却知有一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任何一个院落。这个人,便是宇儿。倘若宇儿有心,林若溪再在暗中助他,那么,将本相和你同时算计进来,又有何难呢?
圆圆?你再想,你、本相和老夫人同一晚被人算计绝非偶然,为何宇儿单单能够幸免?以林若溪的狠毒,将你送上本相的床,她势必会带着宇儿及时赶来捉奸,就像对你姑妈和齐天陵那样。可是眼下都什么时辰了,外面却静悄悄的?这只能说明,昨晚做这些的人不是林若溪,而是宇儿。”
“可是……”刘圆圆的脸皮子已经开始发青,声音里都带着恐惧的颤抖:“可是您方才明明说昨晚算计我的人是林若溪……”
“本相那么说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宇儿啊!毕竟你是本相的儿媳,而宇儿,他是本相最最心爱的儿子。难道你希望认清宇儿的本质,希望发现自己爱错人了吗?”用手扶住额头,林安国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圆圆啊!林蝶儿、林烟儿、倩儿和你姑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老夫人也死了,宇儿又背叛我们选择了林若溪,剩下的只有本相、你和云儿,我们三人唯有一条心一致对外,林若溪才没办法挟制我们啊!”
刘圆圆脱口嚷道:“还有林若云?”
“当然还有云儿!”不太明白刘圆圆提到林若云为何是这种反应,但林安国还是顺着自己的话题往下说:“林若溪那么恨云儿,岂会放过云儿?她之所以迟迟不对云儿动手,恐怕是想最后一个收拾云儿。”
“可是林若云,她……”突然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刘圆圆猛地避开林安国的视线捂住嘴巴。
心中咯噔一下,林安国又在刘圆圆背上轻拍两下,无比温柔地亲吻着刘圆圆的额头追问道:“小心肝儿?你且告诉本相,云儿她怎么了?不管是谁,都没有你跟本相亲。只要他们敢对你不利,本相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这段日子刘圆圆过得担惊受怕忧心忡忡,何时有人像林安国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翻涌出来,她泪汪汪地看着林安国咬牙道:“公爹?你可知林若云和宇哥哥之间有私情?”
“啊……”这次轮到林安国惊呆了。
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林安国就恢复了冷静,他谨慎地压低声音道:“圆圆?这种话不能乱说,云儿和宇儿乃是本相和你姑妈的亲生骨肉,他们之间……”
“就知道你不信我!”赌气地撅起嘴巴,刘圆圆伸手就去推林安国:“昨日我亲眼看见林若云和宇哥哥眉来眼去,尤其是林若云,她看宇哥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夫君。那样的眼神,以前她只对花世子一人有过。我虽不太懂男女之事,但公爹,我能肯定,他们二人之间定然已突破了男女大防!”
林安国一阵眩晕,同时也在瞬间将心中所有疑惑连成了一条线。
竟是这样,云儿和宇儿?哈哈哈哈……枉他林安国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算计别人,没想到临老却栽在林若溪这头狼崽子手中。
好一出借刀杀人的计谋,先设计宇儿和云儿在一块,然后再让云儿和宇儿自相残杀。倘若宇儿先下手,以他心狠手辣顾全大局的性子,必定会杀死云儿以绝后患。但若是云儿先下手,以她的残忍、狠毒和冷静,宇儿便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这才是对他林安国真正的釜底抽薪赶尽杀绝啊!林若溪,你好狠,好狠!
轻扫一眼自己怀里生闷气的刘圆圆,林安国心头又升起一股妄念。儿子、女儿没了还可以再生,只要自己这棵常青树不倒,迟早有一天,他会要林若溪血债血偿。眼下最要紧的是牢牢抓住刘圆圆,在将刘府的势力纳入麾下的同时,最好也让这个笨女人给自己尽快添丁进口。
这般想着,林安国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小心肝儿?如今你可还是不懂男女之事的雏儿?以本相之见,你可比本相的任何一位姨娘都要孟浪风骚……”话音一顿,林安国已俯首往刘圆圆的唇上吻去:“可是,这样的你,本相都要疼死爱死了!”
刘圆圆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下意识就去挡林安国的嘴:“公爹……公爹?咱们不能……”
“为何不能?昨晚已经做了许多回,难不成此时你反倒害羞了?”
“不是……不是……”刘圆圆被林安国亲得气喘吁吁,拼命扭头躲闪:“是……是老夫人,她正看着我们。”
“那就让她看着吧!”
“可是老夫人死了呀!还是死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我们……”
“怕什么?东院没人敢硬闯,便是皇上来了,都要让陈公公先行通报。再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报老夫人薨了的消息,可见,林若溪或者宇儿已经做好了善后。如此,我们便不要去搅这趟浑水,让林若溪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吧!你我只管好好享受人生,便是不负上苍如此垂爱!”
“可是公爹,宇哥哥他……”
“事到如今,你还对宇儿抱着幻想吗?”松开刘圆圆,林安国双眸几乎要喷火:“实话告诉你吧!宇儿眼下已经成了不能行人道的太监,难道你还想替他守节,一辈子不享受床地之欢?”
“啊……”刘圆圆彻底惊到了,便是之前发现自己被公爹睡了,便是无端卷入老夫人被杀事件,便是得知宇哥哥亲手将她送上林安国的床榻,她也没有如此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