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花伟杰不停亲吻她,不停哭诉哀求,她却只是眯缝着眼睛,做梦般看着花伟杰,连动都不敢动。
直到花伟杰艰难地将她抱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楚珮才虚弱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死鬼?我是不是在做梦?”
花伟杰的眼睛有点看不清楚,但他的耳朵听得非常清楚。楚珮刚一叹气,他就停下脚步呆住了。当楚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瞪着无神的眼睛,他寻找着声源所在地。嘴里却下意识地喊道:“瑾瑜?我瞎了,但是,好像耳朵也聋了,我怎么,听见姑姑……她在说话?”
听见花伟杰的声音,门外廊凳上的白瑾瑜腾地一下站起来。
跑进手术室,猛地对上楚珮懵懵懂懂的眼睛,白瑾瑜愣了一下,继而大喊道:“急救小组,快点过来!”
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花伟杰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怀里的人儿就没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在手术室里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又摸索着走向手术台。
一名急救人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花伟杰往手术室外推:“哎呀!你还在这里做甚?我们要实施手术了,万一有个事,谁来负责?”
“你……”抓住急救人员的手,花伟杰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你们要给谁做手术?”
“还能有谁?姑姑呗!”
“砰!”手术室的门关上了,这次,连窗帘都拉上了。
花伟杰此时眼睛看不见,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哭,而且,他的双眼,熠熠生辉。
他刚才绝对没有幻听,楚珮姑姑醒了,他的女人活过来了。
是白瑾瑜的努力救活了她吗?是他的祈祷老天爷听到了吗?
不管是什么,他都感恩,无比感恩。
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花伟杰跪倒在地,虔诚地磕了个头:“谢谢!”
这句谢谢,代表着太多太多,他想对全世界说,谢谢……
林若溪听说楚珮醒了,高兴得差点从病榻上跳起来。
之后,不断有新消息送来。
扎在楚珮后背上的那根房梁有一点点朽,顶端在没入楚珮身体的时候断掉了。
因为练习柔术,楚珮的内脏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尤其今日,房梁本该刺入她的心脏,但最终,却偏离了心脏几公分。
虽然楚珮没死,但也并不代表她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她的血气胸非常严重。而她整个人背面的无数伤口,都需要慢慢静养,一点点愈合。不过好在,白瑾瑜医术过人,硬是将楚珮生还的几率,从零,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最让林若溪感到振奋的消息是,花伟杰搬进了楚珮的重症监护病房,充当了男护士的角色。不管白瑾瑜如何反对规劝都没用,这个曾经一头扎进军营就再也不愿离开的监国,现在一头扎进楚珮的病房再也不出来了,搞得白瑾瑜没办法,只好传令由梁王暂代监国一职,给花伟杰临时放个假。
听到这个消息后,从来不议论他人是非的李嬷嬷,终于没忍住,说了番平生第一次吐槽别人的话。
“王妃?这花池国的皇子、公主是不是都有毛病?好像特别喜欢照顾病人。先前是羽灵公主,现在换成太子殿下?嘿!当真不知道下回还有谁,依老奴看,王妃也莫要搞什么女子别动队了,索性直接让清风阁的暗卫们假扮成伤病员,轮流去救治中心躺两天,然后让花池国所有未出阁的公主,还有以前没被老国君宠幸过的秀女妃嫔们,都去伺候两日,那样,要不了多久,清风阁指不定就兴旺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林若溪,硬是被李嬷嬷这段精辟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楚珮脱离危险,林若溪心情放松,吃过李嬷嬷为她准备的营养晚餐,倒头便睡。
也不知道是因为连续两晚都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楚珮暂时脱离危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一觉,林若溪睡得格外香甜。
待她睡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睁眼,就发现围在床头的包围圈没了,林若溪自言自语嘀咕道:“师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根本就舍不得囚禁我!”
说罢,她“嘿嘿”得意地笑了。
笑声未落,耳畔突然传来“嗤”的一声冷笑,林若溪猛地一哆嗦。也不敢扭头去看,她转动着两只大眼睛,贼兮兮地用眼角余光偷看。
果然,右侧方的床头,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个妖孽。
一阵心惊肉跳,林若溪赶紧闭上眼睛,还象征性地打了两声呼噜。
正要打第三声,九千岁冰冷的声音响起:“溪儿可以打得再响一点,让为夫瞧瞧看,三日不见,你还练了些什么功?”
特么的,装不下去了呀!
睁开眼睛,冲九千岁呲牙咧嘴,露出灰太狼式的招牌笑容,林若溪张开手臂就往九千岁怀里扑。
“阿九你回来看我了啊?你是不是想我了?矮油!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哦!我想你想得都快疯掉了!”
倘若平时林若溪这么说,并如此热情地投怀送抱,九千岁一定会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护着,送给她个令人窒息的热烈长吻。
可是今日,手臂尚未触碰到,就被九千岁推开了。
“莫要跟为夫嬉皮笑脸,严肃点!”
特么的,软的不行,看来,得用硬的了。
“呀哈?你居然敢跟我……”
“来人!”九千岁凤目一凛:“把王妃给本座捆起来!”
九千岁一声令下,立刻走进来两名暗卫,二话不说,直接捉了林若溪的双手,在床头上绑了个结实,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出去,居然是两**若溪没见过的生面孔。
呆了呆,林若溪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我去!你不会玩儿真的吧?我说你要干吗啊你?我现在身怀有孕,你是不是想让我流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