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凡醒了,梦也结束了,可是他却笑了!
疯癫地笑,猖狂地笑,然后是哭,哭得竭嘶底里。
为什么?
不知道!
正面的人生,反面的人生,他好像看懂了。
可又有些疑问,但终究是看懂了。
他想放下,放下一切,因为一切如空。
他想隐居,长烛古钟,一缕青烟伴余生。
可在某一刻,他会想起梦里那句话“我他妈就在逗你!”、、、
他又觉得人生还是有点意思,至少可以被编排好。
但细一想,他又很愤怒,自己的人生轨迹,如被人在画纸上提前描摹好方向。
于是,他又放不下了。
在放与不放间,他‘蒙’圈了,人生到底是个什么鬼?
然后他脑中亮起一道光,劈开了纠缠,劈开了‘混’‘乱’,如一把利剑,也劈开了恍惚的自己。
他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柳红,从自己醒来就像上帝一样审视着自己的家伙。
我他妈就在逗你、、、我他妈就在逗你、、、
那个梦、、、那段人生、、、
尽管只是梦,可他还是很难过,很心痛,心痛于那段荒谬的人生。
然后,他再一次愤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可是突然发现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什么啊?
怒火开始疯狂地在他内心疯长,尽管理智告诉他要淡定,可是内心若有一根搅屎棍,越搅越‘乱’。
他使劲地抱着头,然后蹲下,努力地不去想那一切、、、
他在忍,努力地忍,额头的汗水在一滴一滴地冒出、、、
最终他还是失控了,他站了起来,任由愤怒去勾引那股潜藏在心底的力量。
黑‘色’的力量不再由‘胸’口冒出,而是从肢体四周,亲切地“亲‘吻’”那熟悉的每一片肌肤,然后是熟悉的疼痛涌来。
疼痛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酸爽”,他清醒了过来。
其实在黑‘色’力量冒出的那一刻,他就已清醒,就像条件反‘射’般,他明白大事不妙了。
果然,下一刻疼痛已将他紧紧包围。
这一次,他没有去询问发生什么,也没有去寻求帮助,因为他知道,尽管只知道了一点点。
可这一点点却让他隐隐地发觉,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那场梦有关,这场梦会是化解自己身上疼痛的钥匙!
在梦里,世界是那么地荒谬,难道现实的世界就不荒谬吗?
是吗?
不是吗?
如果梦变成了现实,而现实只是一场梦呢?
在这个念头在心里升起的那一刻,他看向自己的四肢,忽然觉得很好笑!
疼痛没有一丝一毫地减少,可是他却想笑!
疼的是我吗?
我为什么要疼呢?
这疼和我有关系吗?
在梦里,世界又是空的,没有成功与失败,没有得与失,甚至没有真与假,可现实呢?
这是姜一凡的第二个念头,也是最不想承认的想法。
一切如空,是真的吗?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绝对不是,至少父母是真实存在,他辩解道。
可是少年郎,这里的一切指的是形而上学(超越形体)上的一切!
好的,是的,一切如空,最终他妥协了。
在这个念头落下,他的心底仿佛有什么被解开,像钥匙伸进锁孔发出一声“咔”。
声音清脆微弱,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他耳里,下一瞬间他感到了轻松,感到了自由的呼唤!
像鸟儿接受天空的召唤!
他不由自主地飞到半空,脱离了大地的桎梏,然后越飞越高,直到撞到了‘洞’顶。
“彭”
他撞到了‘洞’顶,但更让他束手无策的是:那泛起的浮力——突然爆发的悬力,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像从未出现一般。最新最快更新
然后,地面的引力一下子涌来,将他团团捆绑,拼命地往下拉扯。
他就这样径直地栽下,像一只求死的鸟,飞到‘精’疲力尽处,继而狠狠地扎下。
“轰”
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大之形。
可奇妙的事发生了,当姜一凡想到疼痛时,那是一股钻心的痛;当他不再去思索时,就像躺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晒太阳,疼痛远离他而去。
他发现自己能动了,可这一刻他又不想动;他就这样仰面地躺着,一动不动,任由时光逝去。
黑‘色’的力量最终完全地融入肢体,‘露’出了他的样貌,长长的下颚,尖锐的牙齿,鳞甲似的肌肤,齐长的手脚,锋利的指头,一如当年的姜枫。
在这一刻,柳红的眼睛微不可察地闪亮一下,但在下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一脸的‘阴’沉,良久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大步地走了过去,用力地踢了姜一凡一脚,吼道“死了没?没死的话就给我起来”。
姜一凡一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一个翻身而起,向后高高跃起想拉开距离,一个兔走鹘落,动作如行云流水。
“定”
柳红看着后退中的姜一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起柔软的手指,轻轻一点。
她的话音落下,姜一凡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现在自己周围将自己紧紧禁锢;于是,他再一次如折翼的鹰,高高地栽下。
地面再一次被他砸出了一个坑,他也决定了不起来,死也不起来,这样的折腾虽然不痛,但再来几次的话‘精’神就要散架了。
柳红走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很好!还有意识,没有‘迷’失,看来那场梦还真对你起到了一些作用!”
提起那梦来,姜一凡就有气,他偏过头恨恨道“那根本就称不上一个梦,荒谬、无聊、无耻、、、”
柳红沉凝了少许,说道“是‘挺’荒谬、无聊的,但这不是我的本意,给你那个梦的人不是我”
“那你是说是鬼?”姜一凡不信地回道,还夸张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不确定地问道“我在做梦需不需要我脖子上这方‘玉’佩的作用?”
柳红若有深意地点头,然后是一脸的复杂“兔子醒了,一点也没变,它还是那么地喜欢调皮捣蛋,而我已、、、”
柳红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姜一凡一个打滚而起,嘴里不停地对‘胸’前的‘玉’佩絮叨道:
“兔子大爷,我就说嘛谁能创造出这么荒谬、离奇、又天马行空的梦,您真是我辈的楷模、、、”
“敬仰啊,您真是我的偶像啊,我的大偶像,我的大大偶像、、、”
“您看多亏了您,我才能战胜那撕心裂肺般的苦痛,您真是我的再造恩人啊、、、”
、、、、、、
这一刻,姜一凡变得高大上,一改之前满脸的腹谤模样,赞美之语涛涛不绝。
你以为他想吗?不是有句话叫“宁犯君子,不惹小人”的吗?兔子虽不是小人,但看它那‘尿’‘性’,还是少惹为妙。
在把库存的赞美之词都掏出来之后,姜一凡才又看向柳红,对上她那带着点调侃的眼神,大大咧咧道“先祖,还需要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要你变成这样?”
“不想,先祖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其实姜一凡想,想得要命,对未知的恐惧的人类的天‘性’,同样对未知面纱的揭开更是人类的天‘性’。
可是,问了您就会说吗?从一开始到现在连我开口的机会您给过吗?
算了,这样地回答最讨人喜欢,你好我好大家好!
柳红有些意外,望向姜一凡再一次问道“真的不想?”
见姜一凡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柳红衣袖轻摆,从袖里抛掷出一缕寒烟。
“轰”
寒烟轻轻落在地面上,却如陨石撞向地面,顿时地动山摇,更是尘土飞扬,令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尘土散尽后,赫然是一方大炉,远古的气息迎面‘逼’来,气势恢宏、摄人心魄、、、
其高近5丈,长宽各约2丈,形似圆圆的酒壶,炉身前后雕刻大大小小的八卦图,左右是‘交’错的蔓藤;炉口上攀爬着四只若箭在弦上、‘欲’直上青云的石龙,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柳红看着眼前的火炉,说道“现在开始第二步,进去吧”。
姜一凡望向柳红,发现她脸‘色’平静,双眼淡然,没有发病的迹象。
他很怀疑,难道是自己耳朵坏了?
他垂下了头,开始用力地‘揉’耳朵,还不时地敲敲脑袋,直到柳红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进去吧”
他呆呆地抬起头来,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弱弱地说道“先祖,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烤了一定味道不好,这样不好吧,要不换种温柔点的方式?”
“吃了你?你想太多了”
柳红没好气地说道“你身上流传的血脉,在岁月的迭代中,已经十分稀薄;
变成这样也只是成功地‘激’发了你的血脉,还远远达不到我要的标准,只能通过这一步的淬炼,来提高你的血脉浓度。”
姜一凡紧张的心彻底落下,不过在下一刻又提起,“会痛吗?”
“你说呢?”
好吧,算自己问得多余,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有多痛?”
“你想要多痛?”
“能多不痛就多不痛!最好无痛。”
“、、、、、、”
好吧,男人就该说到做到,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姜一凡这一刻在柳红的无语中,毅然跳上大炉,然后打开炉盖,跳了进去。
虽然在这一刻他发现了自己很强,可以轻易地挣脱引力的束缚,碎金裂石也不在话下,但是、、、
这该死的男子气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