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毫不怜惜,一脚就踹在金小敏腰间,金小敏疼得惨叫一声,张业更来劲了又踹了两脚,那些士兵笑道:“张哥,别打了,打坏了多可惜,不如赏给兄弟们帮你管教管教她吧!”
士兵笑得猥琐,张业笑骂道:“滚,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女人,老子还没尝过哪有你们的份,都给我闪一边去!”
他看看后面的树林,等不及晚上了,叫道:“给我守住,老子现在就洞房花烛……”
他将已经半昏迷的金小敏拖起来,夹着就半拖半抱进了树林里。舒榒駑襻
那几个士兵嬉笑着,就在外边给他放哨。里面开始还传出金小敏的几声叫,后面就没声音了彖。
几个士兵说着下流的话,猜测里面的‘战事’有多激烈,倒也自成一种乐趣。
哪知道张业这一战打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出来,几个士兵无聊,就赌起了张业的‘洞房花烛’要持续多长时间。
这样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张业没出来,倒见鸣蛰和莫玄战率兵出征了娌。
一支写着‘莫’字的将旗率先出现在几个士兵眼中,同时传来了嘹亮的出军军号声,几个稀稀拉拉坐着的士兵立刻站了起来,向那边眺望着。
将旗后面,是莫玄战,骑了一匹普通的高头黑马,一身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个子本来就高,骑在马上更是高大威武,让人远远就能看到他。
头盔下棱角分明的脸漠然中带了一点冷峻的慵懒,却让人无法忽视那种不用刻意就能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浓黑的眉毛叛逆地微微上挑,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不经意扫过他们,那种让人屏住呼吸的压迫感就是骆将军也不能。
这是一种真正睥视天下的王者之气!
有个士兵暗暗嘀咕,这个姓莫的根本不是人啊!他当兵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昨天还是阶下囚的人,只一夜就翻了身!按这样的速度,要是他哪天做了皇上,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这个士兵还真看到了这一天,以致他后来常常对人吹嘘,说自己那天就知道莫玄战一定会做皇上的,因为他那时的气势就是太子他们任何一个皇子都不能比的!
这样的人是天纵其才,他不为皇,谁配为皇啊!
莫玄战走过,后面的士兵也是气宇轩扬神气地走过,铠甲簇新,队伍整齐,进退有序。让这几个士兵看的眼馋不已,暗暗嘀咕:“看人家跟的将军有本事,装备什么的都比我们好,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多!哪像我们,跟的主子没本事,装备不行,越混越回去了!”
“就是,早知道莫将军这样有本事,当初就应该跟他!”
几人正说的起劲,不妨脑袋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现在想跟他也不晚啊,去啊,看他可会收留你们?”
几人回头,张业阴冷地看着他们不怀好意地道:“别忘记了,昨天射杀他的赤骥也有你们的份,我倒要看看,落到他手上,他会不会厚待你们!”
几个士兵顿时惶恐,陪笑道:“张大哥,我们是说笑呢!那莫玄战再有本事,也是个弃子,还是个骆家都不要的弃子,他能有什么前途!还是跟着我们张大哥好!张大哥现在可是骆将军的乘龙快婿,等以后咱们夫人的义姐嫁给了四皇子,那还是皇亲国戚呢!自然是张大哥更有前途,我们跟张大哥也才有前途啊!”
张业被几人捧得飘飘然,想起那个被自己做昏了的金小敏,脸色好多了。自己误会了那女人,没想到那女人还是个处,现在又是骆家的义女,还有用处,看来自己要待她好点,至少在骆家人面前也要做做样子才行!
想到这,张业脱了外衣,进去将金小敏包起来,带回了军营里。
这时,莫玄战他们的军队已经出城了,杨问春和司琳儿都不知道她们就这样和金小敏错过了……
**
莫军出征日期虽然是临时决定的,可是还是有不少有心人得到消息赶到了城外十里亭相送,其中就有四皇子,三皇子和太子。
三人都没有撞破的尴尬,坦然地为自己解释,莫玄战国之栋梁,为他送行是为北齐的军队鼓舞士气,并不是为私利。
莫玄战早得到了报信,知道这三尊大佛都在等着自己,他谁也不想见,命令士兵不准停,直接走,自己打马跑过去,马也没下从马上对三位皇子拱了拱手说:“玄战急着赶路,就在此谢过三位殿下的好意了!等来日在逻冥会师,玄战再给殿下们接风谢罪!就此别过!”
说完他都不给三位皇子说话的机会,打马折回了队伍。
四皇子有些不悦,眯了眼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冷冷一笑。
太子瞥见,故意笑道:“莫玄战这性格还真让人吃不消啊,也不知道骆将军是怎么忍了他这么多年啊!”
四皇子笑着挤兑他:“皇兄也觉得他这脾气不好啊,那怎么还帮他呢?现在好了,人家官复原职也没买你的帐啊!”
兄弟一场,谁还不知道谁啊?
太子立刻正色道:“本宫是就事论事!他有本事是北齐的福气,怎么能不帮呢?有脾气也很正常,哪个做大将军的没脾气啊,庸庸碌碌的人都是唯唯诺诺的人,别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四皇子听不下去,嘲讽道:“真可惜,你这些话应该在莫玄战在的时候说,现在他听不到知音的话,岂不是遗憾啊!”
四皇子说完,不等太子回答就带人走了,齐天佑冷冷一笑,也跟着走了。
三皇子都没插上话,有些懊恼,寇靖山走了,他的靠山没了。这次逻冥也没自己的份,他本来想抓住莫玄战帮自己,哪知道还没想到拉拢莫玄战的办法就出了金小敏这事,这下被太子抢了先,等他们再从逻冥回来自己就更没上去的机会了。不行,他要想个办法把莫玄战拉到自己这边,先增强自己的兵力再说。
莫玄战等走出京城百里宿营时,才把鸣蛰和几个副将叫到一起,说自己要先行一步去探路,让副将们都听鸣蛰指挥。
鸣蛰很意外,莫玄战却不容争辩,把兵符交给他,自己换了便装就牵了黑马悄悄走出了营区。乐震见鸣蛰想不开,就劝道:“让他去吧,赤骥没了,你也让他适应一下,这样出去自由点,也许能让他忘记没了赤骥的痛!”
鸣蛰苦笑:“我不是不愿意给他自由,我是怕他一去不回啊!”
乐震很肯定地说:“不会,他如果要走就不会把军队带出来!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我是觉得他现在可能在计划一个很大很大的报复行为……他不会让赤骥白死的!我有预感,骆将军他们这次会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鸣蛰蹙眉,看着乐震狐疑地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玄哥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有时我总觉得你和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什么?”
乐震长叹一声说:“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玄哥不说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跟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鸣蛰知道乐震口紧,一般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话来,见他不说,也不好再问,就此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他们。
**
莫玄战跑出营区,打马驱在山道上,跑了很远一段路,才勒马站住,长叹一声,叫道:“出来吧!老跟着不累吗?还不像你的性格!”
月光下,只见后面树叶摇曳,慢慢走出一匹全身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马鞍好好放在马背上,上面却是空空的。
莫玄战有些意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叫道:“珠儿,你在哪,出来!”
没人说话,莫玄战飞掠过来,树后面什么人都没有,他有些失望,摸着树叹道:“既然来了,又不让见,什么意思嘛?”
“你很想见我?”树上有人忍不住笑道:“我可是不懂安慰人,只会气死人的那种人,你确定真想见我?”
“珠儿!”莫玄战飞掠上树,看到树荫中,一个小巧的身影坐在高处晃荡着脚,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凭直觉感觉她在笑。
微弯的唇角一定是往上翘,就像月亮的月稍,勾得心被小猫抓似的,莫玄战只觉眼睛微湿,伸手抓住她的双脚往下一拉,就听一声惊叫和一声低低的咒骂,随着滑下来的身子很多树叶也跟着梭梭地飞下来。
莫玄战用大手接住她掉下来的身子,没等她落完就大手一圈,将她抱紧。
她的身子软软的,带着熟悉的香味,莫玄战将脸埋在她衣服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就这样抱着她不动,也不管自己的脸埋在了哪里!
寇珠怔了一下,眼中闪过莫玄战抱着赤骥站在乱箭中的样子,心中一软,骂声都咽了回去,悄悄伸手抓住了上面的树枝,好让自己不往前跌去。
莫玄战这混蛋,也不等她多落一点再抱,这样抱着自己的大腿,将头埋在自己肚皮上的罪真不是人受的,他的头发硬硬的,戳到肚皮上痒痒的,让她好想笑啊!
呜呜,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怕痒才这样!
不过,虽然怕痒,她还是拼命忍着,心下有个地方比痒更难受,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她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合伙人,不想看他落寞的样子才给予一点点帮助而已。
这帮助只是因为他是男人不好出手,所以代他打了一顿那女人,借他抱一抱而已,可不代表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莫玄战这种男人需要的不是同情,只是一点点支持,她作为合伙人,应该给他的!就算看在他那些银子的份上吧!
许久,见莫玄战还不想放开自己,她的手一直往上吊着很不舒服,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你够了吧?故意是吗?”
她就不信莫玄战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抱在哪!
“呵呵……小珠儿,我在等着你给我安慰呢,你半天不说话,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忍不住开口……”
莫玄战坏坏地笑着,一拉,寇珠放开了手,就直直落了下去,这次莫玄战等她掉进自己怀中,才抱住她的腰拉进了自己怀中。
寇珠只隐隐透过树梢中的月光看到他英俊的脸,下一刻脸上就全是他灼热的呼吸,那带着饥渴迫切的唇就紧紧压在她唇上。炙热的舌以不容抗拒的坚定撬开了她柔软的唇瓣,霸道地使劲地吸吮着她柔嫩的舌尖……
他的鬓角擦顾她的脸,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了她的后脑,狂野地亲吻着她,舌交缠着她的舌,那种粗鲁中夹杂的狂暴越演越烈,似乎要将她粉碎,融入自己体内一般……
寇珠无法思想,只知道自己的脚站在莫玄战的脚背上,她全身的重量都由他符合着,她虽然有些不习惯这样落不到地的不安全感,却本能地知道这男人不会放手的!
呼吸困难,肺内的空气似乎被抽光了似的,寇珠脚趾都痉.挛起来,莫玄战才放开她的唇,往下吻过她的脸颊,她的颈,她纤细的锁骨,她的耳垂……
寇珠搂着他的颈,强悍的肌肉手感很好,她满足地叹息,如果要挑情人的话,莫玄战会是很好的情人,热情充沛,每次的接吻都让她筋疲力尽,似乎不是在接吻,而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抚足以让人热情沸腾,感觉自己真实的存在着,而不是一抹飘荡的游魂……
“珠儿……珠儿……”他的吻夹杂着亲昵的呼唤,让寇珠渐渐失神,忽觉身上一凉,他的手已经扯开她的衣襟,熟练地找到她的柔软揉搓起来。
寇珠浑身颤抖,忍不住咒骂起来:“疯子……”
也不看看在哪,她的脚还踩在他脚上,半个身子悬空在半空中,他却不管不顾地扯开她的衣服,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自己身上。
他的坚硬抵在她腿中央,那种炽热的强硬似乎不容抗拒贴着她。寇珠脸轰地燃烧起来,还以为自己一个现代人已经什么都见过了,要做出这种疯狂的事也只可能是自己来做,哪知道竟然是莫玄战这个相当于野人的人来进攻啊……
“给我……可以吗?”莫玄战虽然已经兵临城下,却犹豫不定,似乎拿不准能不能碰她了!
寇珠都快要被他气疯了,把自己剥得半光,在自己身上种下那么多火蛊,现在才想起来问她可以不可以,这不是欠揍吗?
如果是不经人事的少女,估计她会推开他!可是已经尝过了无数次爱爱的美好,特别是对象是莫玄战这样厉害的男人,她的身体已经记得他的滋味,她也不是那种虚伪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拒绝让自己愉悦的机会呢!
寇珠的字典里没有委屈自己的字眼,她也不觉得给他会对两人的关系有什么改变,说她开放也好,说她放荡也好,反正就这样吧……
将他的颈拉低,她咬上他的唇,比他更粗野的吻让两人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莫玄战似乎得到了无声的鼓励,转了一个角度,将她压在了树干上,当他覆上她时,树叶梭梭地掉了下来。
掉在寇珠脸上,她眯了眼,看着树缝中的月亮,眼角都弯了起来,这还真是一个疯狂的夜啊……
“珠儿……珠儿……”
从树上辗转到树下,寇珠不记得自己被他要了几次,只恍惚记得这男人对自己的一声声呼唤中多了些亲昵,那已经不似以前玩笑般的亲昵,而是真正加了感情的呼唤。
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样的呼唤已经动了真心了!
寇珠恍惚地想,莫玄战,你不知道有句话吗?感情的游戏中,谁先动了真心,谁就输了!
不管你以前对我有几分真心,这一刻开始,你如果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你就真输了!
你还是赶紧守住你的心,别让它乱跑,否则伤了心,可别怪我……
****
阳光洒在山道上,暖暖的,不知名的花香一阵阵飘过,照夜玉狮子哒哒的脚步声细碎,似乎每一步都带起了花香。
莫玄战怀抱着熟睡的佳人,一会看看路边的风景,一会又低头看看美人。
寇珠娇憨的容颜一半在外,一半藏在自己怀中,被阳光照得有些呈粉红色,粉嘟嘟的很水嫩,看的莫玄战心一阵阵痒,很想在她脸上咬下几口。又很想将她变小,藏在自己衣襟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这样的情绪很异样,也让他有些不安。自己以前喜欢骆红蓼都没到这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地步,对寇珠,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莫玄战摇头,不,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他只是才失去了赤骥,所以她的靠近让自己感动而已,这不是真正的喜欢!
莫玄战强迫自己调开目光,看着远处。赤骥死的痛还记忆犹新,那种失去了全世界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鸣蛰他们和自己多年的朋友,也会出卖自己,他还能、还敢相信什么呢?
寇珠这女人太狡猾,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无法拒绝自己的身体而已……他们只是彼此满足了对方身体的欢愉,绝对还不到让他无条件相信她的地步。
没有喜欢也可以在一起吧!就像她说的合伙人的关系,只要彼此忠诚,他们就可以一直合作下去,一直满足对方金钱还有身体的需要……
如果哪一天发现了对方的背叛,没有投入真感情,那就可以潇洒地转身,不用心如刀割地离开了吧!
莫玄战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寇珠,怀中的寇珠不舒服地动了动,他一醒,松开了,有些矛盾地低头看她。寇珠只是在他怀中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
那娇嫩的容颜让莫玄战的心又颤了颤,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红红的脸,在心里轻叹,如果你可以对我忠诚,永远不背叛我,那我也会对你忠诚,我们做一辈子的合伙人吧!
合伙做生意,合伙拿下这北齐的天下,合伙……做一辈子的夫妻!
夫妻也可以合伙的吧!不需要多爱,只要彼此忠诚,像现在这样夫妻生活合拍,就比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强多了!
莫玄战陷入了沉思,认真思考这种可行性!
北齐的皇上都立了三个皇后,太子齐天佑的母后汪皇后这是第三个,原来的皇后连皇子都没生下就一命呜呼,有人说是死在第二个皇后手中。
只是这种猜测从来没得到证实,第二个皇后生下长公主后就疯了,被皇上废黜送到了冷宫,据说在里面没呆了半年就上吊死了。
汪皇后从一大堆嫔妃里扶摇之上,有传言说她是找了寇靖山做靠山才得以如愿以偿,更有人怀疑她和寇靖山的关系不清不楚。不管怎么样,有寇靖山在相位的这些年,汪皇后也牢牢地坐稳了皇后的位置,还把自己的皇子也推上了太子之位。
寇靖山执掌相位多年,凭良心说他对北齐的贡献的确很大,只是当今皇上多疑,总是让寇靖山束手束脚的,到后面这几年,寇靖山就放手了,上朝也是敷衍,下朝就忙着为他的夫人寻医找药。
北齐一年不如一年,让莫玄战这等真心想为国效力的人也寻路无门,大家都冷眼旁观着几个皇子争权夺位,想着也许可能换了新君情况会好一点。
哪知道这种等根本不是方法!
莫玄战被关大牢时就对皇上和骆将军干涉自己的婚事说不出的反感,等看到张业都能奉骆将军的命对自己赶尽杀绝时,他的反感已经到了尽头。
赤骥的死就引爆了这种反感,当时还没具体的想法,等他一点点给赤骥的墓加土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就跳了出来。
赤骥的死他无力更改,那么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他是不是也无力更改自己的命运呢?
昏庸的皇帝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让一个将军左右摆布对自己下圣旨,过河拆桥的将军能对自己翻脸不认人随意斩杀,他莫玄战的命运凭什么要让这些人来做主呢?
放眼看整个北齐,皇上膝下的几个皇子,谁是明君呢?谁配他莫玄战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地效力呢?
再有本事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像寇靖山一样意懒心灰,纵情于儿女私情。
又或者像自己一样,他日得罪了某个权贵,就被一道昏庸的圣旨射杀于街头,他莫玄战的一腔热血最后就为这样的结局吗?
我的命运我做主!
莫玄战躺在自己地宫的龙床上时,掠过的就是这个具体的想法。
龙床自己睡得,他皇上的宝座自己怎么就坐不得呢?
换了别人,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只会吓死自己。
可是莫玄战却不,他越想就越坚定。自古以来,谁不是胜者为王,他北齐的江山都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他莫玄战就不能从他们手中抢过这江山吗?
论实力,自己比几个皇子都强。论本事,他也比他们大,他有信心北齐在自己手中一定会更强大的。
那么,他凭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呢?凭什么还要再经历一次痛失赤骥的痛苦呢?
莫玄战没有醉,和鸣蛰絮絮叨叨念叨赤骥的好,只是在加强自己的决心,毕竟是大逆不道的事,他就算胆大包天,也会有一点点的迟疑,这和多年君主教育的根深蒂固的本质分不开。
到天明时,他已经有坚定成型的想法了,要想拿下北齐的江山,就要培养自己的兵力。他手中的人现在还不足以和皇上的人马作对,而逻冥之行就是他成就自己的最后机会。
四皇子和太子这次出行逻冥,就是想夺对方的兵权,他要让他们双方都落空,把这些兵权抓到自己手中,然后,反.攻回京……
莫玄战眯了眼,冷冷一笑,昏庸的皇上怎么能想到,他自请戴罪立功要做先锋官,其实是想抢在两个皇子到逻冥前拿下那些藩王,将那些藩王的人马先转化成自己的同盟军……
如果再能帮逻冥解了围,得到逻冥王的合作,那么北齐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呢?
莫玄战越想越信心十足,心情也越来越好,寇珠这丫头是做大事的人,如果能和自己好好合作,他会给她至尊的荣誉,只要她对自己忠诚,他也愿意和她一起分享这北齐的天下……
***
莫玄战的心境短短几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界高了,人的心境就开阔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发生了变化,自然身上的气质就不经意有了改变!
寇珠懒懒睁眼,他也没发现,微翘的唇角带了一丝冷冽的邪魅,让寇珠觉得有些异样的不安,觉得有些陌生。
只是这样的莫玄战,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死亡增加了他的阅历,也催快了他的成熟,他应该变得更有担当了!
寇珠有些感慨,莫玄战没有亲人,赤骥马应该算是他的亲人,第一次失去了至亲,他没有感觉就不是人了!
她想着那天远远看到莫玄战被困在箭阵中的样子,就忍不住感慨。她当时赶到时,齐天佑已经命令那些弓箭手住手了,她就没马后炮地过去,而是站在后面看着。
到后面莫玄战拉着赤骥离开她都没露面,因为已经没这个必要,她也不想做这样虚伪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走,而是一直默默地在远处看着,虽然有一刹那很想上去抱他一下,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人的一生说穿了就是孤独的!
很多事情都要孤独的承受!有些人不懂这种孤独,以为没人陪很可怜!
寇珠却不这样想,孤独让人能好好体会悲伤的感觉,能让人成长,也能磨练人的意志!
人们可以分享你的快乐,因为快乐看的见!却没有人能完完全全分享的你痛苦,因为痛不在他们身上,他们无法想象你已经痛彻心扉,还要强颜为笑是为何!
人们都希望看到你坚强,因为这能让他们安心,所以你只能强颜欢笑……
所以寇珠不想出现,不想让自己剥夺了莫玄战悲伤的权利,那一瞬间,他只是一个让她想尊重的人,她尊重他的孤独……
“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能不能打扰一下,你可以让马加快速度吗?我们找地方吃饭,我饿了!”
见莫玄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让照夜玉狮子跑的比蚂蚁爬还慢,寇珠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莫玄战一醒,低头看她,寇珠慵懒一笑,坐正了身子,拍拍照夜玉狮子的脖颈,笑道:“它估计早憋屈了,你就让它发挥一下吧!”
“嗯!”莫玄战也不多言,伸手一提马缰,双脚一夹马腹:“坐稳了!”就带着照夜玉狮子飞跑起来。
如寇珠所说,照夜玉狮子早憋得难受,一得到指令,立刻撒开了四蹄飞跑起来。但见周围的景色飞扑向两边,风肆掠过寇珠的脸,将她的发丝全往后吹。
莫玄战依在她的脖颈间,被发丝拂得痒痒的,他也不拔开,嗅着她发丝带着野草淡淡的味道,双手握着马缰抱着她的腰,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感觉!
“莫玄战……等我……以后送你匹马吧!”
寇珠越来越喜欢照夜玉狮子,它的脚程的确非同一般,作为感激,她觉得自己也该送莫玄战一匹宝马,希望能代替他的赤骥,给他一点安慰吧!
“好。”莫玄战笑道:“那我就等着你送了,别让我等太久哦!”
马速度快,风声大,两人说话都是用吼的,寇珠吼回他:“不会太久的,我听司偘说逻冥附近有个山谷就有很多野马,一定会找到好马的!”
莫玄战吼回去:“我知道,他说的是金觥谷,那里是有野马,可是很危险啊!你别去,我自己会去弄!”
“没事……我答应你就会做到,你就等着我送吧!”
寇珠吼回去,突然觉得这样吼着说话很有意思,两人都像吵架似的,说话‘激情***’啊,不知道唱歌会是什么感觉呢!
“莫玄战……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寇珠吼道。
“哦,你还会唱歌啊!……好啊,唱支歌给大爷听听,唱得好有赏!”莫玄战笑着吼道。
寇珠曲肘撞带他肚子上,吼道:“你丫的,你是谁大爷啊!老娘不唱了!”
莫玄战哈哈大笑:“老娘……哈哈,珠珠你是大娘,我是大爷……大爷大娘一对不是正好!”
寇珠忍不住笑起来,莫玄战捏了捏她的腰,笑道:“唱吧,唱完我请你吃好吃的!”
寇珠抢过马缰,一手挥了起来,一边就吼唱道:“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飘过……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遥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莫玄战听着这奇怪的旋律被寇珠吼得很动听,忍不住也被她感染了,跟着哼了几句,发现很简单,也忍不住跟着吼了起来。吼着吼着越来越顺,到最后也能不走调地跟着唱。
寇珠哈哈笑起来,两人一人赛着一人的声音高,竟然把一首抒情歌唱得‘杀气勃勃’。
等吼累了,就看到前面的村镇,路边很多来往的客商,两人这才停下这‘惊世骇俗’的民歌吼叫,互看一眼,忍俊不禁。
“嗓子不错!”寇珠呵呵笑着又补充一句:“乐感天赋也不错,下次再教你唱一首保证让你更过瘾!”
莫玄战觉得吼叫了一通后自己心情好多了,捏了捏寇珠叫的通红的脸,笑道:“哪学来的歌,有点怪,不过很好听!”
寇珠当然不会告诉他是现代的歌,只是笑道:“忘记哪听来的,脑中才想到唱歌就冒了出来,呵呵,看来我更比你有天赋,都忘记了还能唱出来!”
莫玄战有些无奈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帮她拢了拢又被她剪短的发,宠溺地笑道:“知道你厉害了!都忘记了还知道肚子饿,真是只猪!”
寇珠瞪眼,这人拐着弯挤兑人呢!
两人共趁一马,又是宝马,再加上一个高大,一个美貌,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寇珠被人看着,也不便再和莫玄战斗嘴,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好。
莫玄战难得见她不反驳,心情更好,一提马缰说:“带你去吃好的”!
他一夹马腹,带着寇珠冲进了镇里,他似乎很熟悉街道似的,穿街走巷,不一会就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下来!”莫玄战先跳下马,伸手将寇珠抱了下来,有小二就殷勤地迎了上来,看见他笑道:“莫爷,来了。”
寇珠听到称呼,瞟了一眼莫玄战,莫玄战有些莫名其妙,等小二把马牵走,才凑上去问道:“怎么啦?”
寇珠笑道:“莫爷,花名远播啊,常来吧,小二都认识你了!”
这里离京城已经两三百里,如果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古代,这距离可是很远的!
莫玄战愣了一下,才笑着捏了捏寇珠的鼻子,无奈地笑道:“你这小脑袋一天在乱想些什么啊!这酒楼是司偘家的,他没和你说吗?我每次过路都会来看看,也算是帮司偘视察,这一年少说也要路过七八次,小二不认识我才奇怪!“
寇珠退后两步,看清酒楼的招牌“琥珀居”,这的确像司偘家的风格,她才相信莫玄战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跨了进去。
莫玄战还不肯饶了她,凑近说:“怎么,小娘子,这还没过门就管起相公了?呵呵,你放心,我有数呢,家里娶娘子、小妾二三个就够了,不会娶太多的,免得养不活!”
寇珠脸色立刻就变了,一掌拍开他叫道:“谁管你啊!你娶八个十个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肾亏的又不是我!”
骂完,还不解气,凑过去狠狠一脚踩在莫玄战脚上一碾,这才仰头走了进去。
弄得莫玄战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
两万更新完,亲们多多支持风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