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染宁搞的什么鬼,想起她前几日说的美女一事,萧祁夜既烦躁,又隐隐有些期待。Www..Com
期待?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就算是倾世美人,也无法激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但心中的那份强烈的期待却又不是假的,他开始鄙视自己,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绝对,对那个所谓的美人没有一点兴趣。如果现在给他个机会发誓,他会毫不犹豫指天立誓的,可惜,就算他发誓,也不会有人看见。
四处看了看,想找到白染宁,亲口向她说个明白,可放眼望去,却始终不见她的人影。
失落,难过,还有一丝丝的惆怅。
萧祁夜前脚刚到,桑棣就带着他浩浩荡荡的使者团也跟到了,萧祁夜非常不满,这是大燕的皇宫,他这个大燕国的正主都没发话让使者团入宫,他一个小小北秦太子,竟敢擅做主张,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本想发作,但想起这次北秦出使大燕的目的,只好生生将怒火压回。他不是个小心眼的皇帝,也并非鲁莽暴躁的君王,他可以忍,只要是为了苍生大计,他有何忍不得?只是有些生气而已。
桑棣带来的使者团,一听是来看美女的,热情十分高涨,连连探头往冰桥那边瞅。
可恨的是,后宫那帮无所事事的女人,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也紧巴巴地赶了来。一时间,本来就不甚宽敞的岸堤,被挤得满满当当。
萧祁夜很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不高兴,他自己也说不上,或许是恼怒唯一能与白染宁相处的机会,被这群没眼色的混账东西给破坏了吧。
“怎么回事?等得本太子的腿都酸了,这美人怎么还没来?”桑棣开始不耐烦,频频往冰桥的方向张望,“不会是是彘妃娘娘后悔了,不打算献出她所谓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萧祁夜不说话,他现在没有一点跟桑棣这个自大狂胡搅蛮缠的心情。
桑棣见皇帝理他,有些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彘妃后悔,就是她没胆量请出这个美人,皇帝陛下认为是那一种呢?”
萧祁夜冷冷撇他一眼,紧抿着唇,依旧一语不发。
桑棣自问自答道:“本皇子猜,应该是第二种吧,只怕彘妃精心调教的这个美人,连红姬绿姬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所以,娘娘临阵退缩了,是不是这样,皇帝陛下觉得本太子说的可对?”
萧祁夜的忍耐力几乎已经到达极限,他恨不能将桑棣这张讨厌的大嘴巴撕成稀巴烂。
半个时辰过去了,冰桥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不仅仅桑棣开始不耐烦,在场除萧祁夜以外的所有人也都开始骚动起来起来,互相窃窃私语,说什么彘妃夸下海口,现在却临时反悔,没脸见人云云。
萧祁夜望着冰桥的方向,渐渐开始心不在焉。
她真的反悔了吗?是不敢让那个美人出来见他,还是不愿让那个美人出来见他?如果能选择,他倒希望是后者。
正当萧祁夜神游天外,桑棣不耐跳脚时,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冰桥蓦地亮起一溜彩灯,正是桥栏上那些做装饰的冰花。被雕刻成花朵模样的冰雕内,放置着一盏盏由彩纸装点过的灯笼,远远看去,竟如一条五彩斑斓的冰河,流淌在宁逸神秘的深蓝夜空。
原本闹哄哄的气氛,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五彩的冰桥上。
宁谧中,一声悠扬的竹笛缓缓响了起来,如一缕流向心田的清甜泉水,淡雅温和,绵长久远。
随着笛声,筝的清泠纯澈紧随而起,优雅美妙的乐曲中,一道月白色的人影,自五彩的灯光中翩然而出,穿梭在彩色交织的梦幻中,就似一只肆意飞舞在百花丛的蝴蝶。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应该就是彘妃所说的那名献予皇帝的美人了,只看那曼妙身材,确实窈窕倾国,只是距离有些远,尚不能看清她的样貌。
女子仿佛猜透了众人的心思,水袖挥洒,边行边舞,渐渐地,女子的样貌,清晰地落入了每一个人的眼中。
一身月白菱纱群,身披雪羽肩,长发半散,青丝如瀑。肤若凝脂,堪比冰雪,那半幅梨花美,惊艳了每一个人的眼。
女子只是薄施粉黛,妆容并不艳丽,素雅的衣裙也不出彩,但配在一起,却无端却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妖媚。
一时间,万籁俱静,美轮美奂的冰桥,在绝美女子的衬托下,也似变成了单调的装饰。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幕。
男人们各个将眼睛膛得如同牛眼,生怕错过每一个美丽的剪影,而女人们,则纷纷瞪着一双杏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自恃美貌,平日里根本看不起别人,乍然出现这样一个上天入地都难寻的尤物,她们怎能不紧张。
有竞争力的对手,终于出现了。皇帝有了这等珍品,还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么?与这女子放在一起,她们只怕都成了庸脂俗粉。
众人紧张郁结的同时,不免要狠狠将始作俑者白染宁骂上一通,她自己一个人受宠也就罢了,又找来这等妖精,岂不是要准备独霸后宫吗?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冰桥不算长,白染宁穿着防滑的鞋,边舞边走,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从桥下步下,朝着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萧祁夜走去。
迈着练习了多日的宫廷碎步,强忍着不耐烦,终于以最完美的姿态,走到了萧祁夜的面前。
“臣妾参见皇上。”
众女见这举止雍容优雅的美儿,一见皇帝就自称臣妾,简直狂妄的过分!
白染宁用眼角余光望去,看到一大片红白绿颜色各异的脸庞。
女人们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在朝北秦使者团看去,看到一双双精光毕露的眼睛,比非洲草原上的饿狼还要可怖。
男人的心事,更是写在了脸上。
桑棣太子早就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白染宁竟然真的会给萧祁夜找来这么个尤物,她那天说的对,此美人的样貌果然胜过红姬绿姬,只怕一万个红姬一万个绿姬加起来,都不及她的一根手指。
萧祁夜则神色复杂地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女子,别人没认出她来,他可是自一看到她的那双眼,就认出了她。
白染宁,很好,真的很好。你这小妖精,小骗子,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在瞒着朕?又准备给朕多少次惊喜?
一双剪水双瞳盈然望着萧祁夜,白染宁努力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皇上难道要一直让臣妾跪着吗?臣妾的脚都麻了。”
好嗲,好媚,好娇气!
白染宁自己都受不了,起一身鸡皮疙瘩,桑棣太子像是被雷给劈过似的,也是浑身一抖。
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勾起了他身为正常男人体内暗藏的兽性。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呢?萧祁夜有了这惑人心智的妖精,还能再宠爱白染宁吗?他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像萧祁夜所要白染宁呢?
说干就干,他桑棣可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虽然他也很喜欢这个美人儿,但萧祁夜肯定不会给他,做人不能太贪心,只索要一个白染宁就可以了。
“皇上。”桑棣开口,请求的话语在脑中很快就打好了腹稿。
可惜,萧祁夜根本就不理他,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把他当空气。
“欺君之罪,朕没有砍你的头,你已经算是便宜你了。”萧祁夜深吸口气,天知道他要用多强的抑制力,才能控制住,不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吻上那娇艳丰润的红唇。Www..Com
白染宁眨眨眼,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一个简单的动作,令在场所有雄性生物血脉贲张。
“皇上才舍不得砍臣妾的头呢。”用怡春院妈妈教导的嗲嗲语气撒娇道。
萧祁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女人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这口气,这神态,简直跟怡春院的姑娘一模一样。
“起来吧。”见她一直在不停的扭身子,怕是真的脚酸了,虽然很想惩罚她,对他却狠不下这个心。
白染宁欢天喜地站起身,冲一旁呆愣的桑棣抛了个卫生眼。
桑棣接收到美人的媚眼,心中大为欢喜。(明明是白眼好不好?哪里是媚眼!你个白痴太子!)可仔细一琢磨后,忽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他觉得和美人似曾相识呢?难道,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他与美人曾有过惊天动地的一面之缘?他对美人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照理说,这么美的女人,他若真的见过,哪怕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擦肩,他也绝对可以记住,可他为什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怎么不见彘妃?”这时,一个虽小却清晰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美人是彘妃送的,她才应该是今晚这场送礼秀的主角,毕竟,天底下这么大方的女人已经很少见了,众嫔妃也自愧不如,她们倒要看看,把自己枕边的男人拱手让人的彘妃,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高兴?还是伤心?
白染宁没吭声,不知道如果她向众人宣布自己就是彘妃,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可那提出疑问的妃子,却傻乎乎地跟身边的一名宫妃说:“怕是不敢露面了,估计正躲在哪里哭呢。”
另一宫妃也傻傻地跟腔:“她受宠的日子也到头了,哭一哭很正常。”
“唉,可怜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失宠了。”
“只怕今后是没有机会再复宠了。”
两名宫妃各自感叹着,与其说是同情白染宁,不如说是可怜她们自己。韶华之龄入宫,与众多女人争抢一个夫君,红墙高瓦,看出去的,永远只是井底之蛙般的小块天空,她们像被关在精致鸟笼里的金丝雀,老死宫中,或许就是她们最终的归宿。爱情,也曾在这些女子的心里发过芽,只是,没有甘泉露水的滋润,没有爱情阳光的普照,这颗嫩芽,很快就枯萎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她们看来,只是书本里讲述的一个神话而已,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贤妃站在两名宫妃的前面,因为距离隔得近,两人的谈话,她听得一字不露。
复宠?她冷冷而笑,像是在笑那两个宫妃,也像是在笑自己。
白染宁何须复宠,以皇帝对她的迷恋,以她倾国绝世的容姿,从此以后,这后宫之中,没有贤妃,没有贞嫔,没有柳美人,没有郑淑仪……有的,只是她白染宁!
“咦?你们瞧,她身边跟着的婢女,不是彘妃的贴身婢女芷汀吗?”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跟随在白染宁身后,捧着斗篷的芷汀。
“啊!天呐!她就是彘妃!”又有一人惊叫出声。
一语激起千层浪,有人怀疑,有人震惊,有人不屑,有人嫉妒。
“彘妃,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是不是易容了?”贞嫔忽然越众而出,气势汹汹地朝她扑去,伸手要去撕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白染宁本来可以轻易躲开,但她却假装脚下一绊,被贞嫔得了手。
脸上细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的肌肤,被贞嫔狠狠捏了几把,立刻现出数道手指印,看上去怵目惊心。
贞嫔的举止虽然荒唐,却是在场所有人想做的。眼看白染宁的肌肤被掐出指印,众人的疑惑,也都被得到了证实。
这张脸,确确实实是她的真实面容。她们都瞎了眼,以为她是其貌不扬的无盐女,被骗的岂止是皇帝,简直是整个天下!
“贞嫔,休得胡闹!”贤妃大步上前,将一个劲在白染宁脸上乱掐的贞嫔拽开,怒叱道:“彘妃的样貌是真是假,难道皇上看不出来,需要你来纠正吗?”
“可是……”贞嫔不甘心。
“闭嘴!”贤妃一向温和,平易近人,别说像现在这样色厉内茬,就是连小脾气都没发过,而现在,却为贞嫔的胡闹而大发雷霆,连白染宁也被吓了一跳,贞嫔就跟不用说了。
取过芷汀手里斗篷,萧祁夜亲手为她披上,系好绸带:“回养心殿。”
白染宁没异议,她做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他,现在他想做什么她就陪他做什么。怡春院的妈妈说,做女人要有做女人的样,尤其是对男人的提议,千万不能反驳,男人都喜欢百依百顺的女人。还有,女人要懂得向男人撒娇,不能摆大女子派头,否则男人会觉得自尊心受损,一定小鸟依人,将所用的事,都交给男人去解决。
为了严密贯彻怡春院张妈妈的金玉良言,白染宁扫了一眼一脸凝重,却眼含柔情的萧祁夜,将自己整个身子依偎到萧祁夜的怀里,娇羞道:“皇上说去哪里,臣妾就去哪里。”
萧祁夜实在有些不适应这个样子的白染宁,一头张牙舞爪的凶悍母虎,突然变作小猫咪会是怎样的感觉?萧祁夜想不出,但与现下境况,也差不了多少吧。
临离开前,白染宁又往桑棣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相撞的刹那,桑棣如同一个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扁了扁嘴,差些没哭出来。这世上,总有些事与愿违的事,你以为它是这样,它偏偏就要那样。
桑棣望着白染宁渐行渐远的背影,悄悄捏紧了手中的辟邪骨坠。
母亲大人,你说过,孩儿总有一日,会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
那时候,我就可以将这枚辟邪骨坠送给她,她一定会喜欢。
可是,母亲大人你有想过吗?就算孩儿遇见了心仪的女子,那个女子,也不属于孩儿。
“想喝酒吗?”桑棣转身,一巴掌拍在同行的北秦官员肩上,都是北秦豪爽的汉子,对方也没觉得他此举有任何不妥,大笑一声,反拍回去:“好啊,太子殿下既然有这个雅兴,下官自然舍命陪君子!”
“那现在就走!我们喝酒去!”桑棣在对方肩上一揽,两人结伴成行,一边说笑,一边往宫门方向走去。
待北秦使者都离开后,贞嫔才不满骂道:“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瞧她把皇上迷成什么样了,有她在皇上跟前吹枕边风,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姐妹的立足之地!”
宫妃们都是三三两两成群走在一起的,相当于一个个的小帮派,听贞嫔在那里抱不平,有人跟腔,有人沉默,有人赞同,有人无谓。贤妃的脸黑的犹如雷雨前的天空,声音不大,却极具分量地喝了一声:“都给本宫闭嘴,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这番话要是被皇上听了去,还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吗?”
贞嫔不以为然:“白染宁不就长得漂亮些吗?她算什么!真搞不懂,前段日子还蠢得像头猪,这才没几个月,就学得这么阴险卑鄙。以色侍人,长久不了!”
她这番话,大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众妃心中皆有一面明镜,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有人气极了,抱怨几句,但敢于像贞嫔这样出言不逊者,却是寥寥无几。
见贞嫔如此冥顽不灵,贤妃心知她以无可救药,便由着她去了。
贞嫔无人管束,出口的话越来越难听:“他们白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白瑞手握兵权,在军营里处处排挤我兄长,白逸也不是好东西,以为当个吏部尚书就了不起了,竟将我父亲推荐的官员一一革职,说什么整顿吏治,分明是借机安插自己的人,白家两兄弟仗势欺人,他们的妹妹更不要脸!瞧她那一身骚劲,就跟青楼里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女一样!”
贤妃眉头紧蹙,仿佛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十分排斥,携了小兰,与众人分道扬镳,放弃坐轿,从羊肠小道一路绕行回了长春宫。
有些宫妃也陆陆续续选择远离贞嫔,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贞嫔如此口无遮拦,与自掘坟墓有何区别。
回到养心殿,熟悉的一景一物,早在心中描绘了千千万万遍。
摈退众人,萧祁夜打算好好审问一下白染宁,谁料宫侍刚退下,白染宁就脱了斗篷,搂住萧祁夜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热情让他有些懵,一时怔愣在原地。
白染宁踮起脚,努力让自己的唇,可以与他紧密相贴。柔软的灵舌,顶开他整齐的牙齿,探入口中,舌尖尝遍了他口中的滋味,清淡的香气盈满整个肺腑,她爱死眼前这个男人了,从排斥,到怀疑,再到情动,再到深爱,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尤其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她的心里呢?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让她为他心疼,为他难过,为他心跳,为他沦陷。
忽然想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萧祁夜他太狡猾了,他是天底下,最最狡猾的狐狸,最最邪恶的妖精。
“你这小妖精。”萧祁夜在片刻的震撼后,终于回过味来,将她轻轻推开少许,咬牙抵着她的额头。
嘿,她才刚说他是妖精来着,他就反过来称她是妖精。
也好,妖精配妖精,天造地设。
“皇上,喜欢臣妾吗?”
“你说呢?”手指沿着她滑腻的肌肤一路向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在乎她的相貌,但不代表,他对美色完全没有感觉。
但凡是身心正常,没有隐疾的男人,被这样一个惑人的妖精撩拨,都会产生反应吧。
“皇上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感觉到男子怒挺勃发的**,白染宁不退反进,扯掉外衫,在暖融的室温下,只着一件绣金菊肚兜。
萧祁夜眼神一暗,呼吸蓦地加重,忽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紧紧盯住她身上的肚兜:“这件肚兜好眼熟。”
“当然眼熟了,我在松涛阁强上你的那晚,穿的就同款肚兜。”
真是一句煞风景的混账话!
“你还敢说,那日朕身受重伤,气血逆流,你倒好,还逼着朕和你做那种事,害得朕差点散功知不知道!”提起那晚的事,萧祁夜又好气又好笑,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子,行事荒唐夸张,完全不顾世间道德礼法,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散功?白染宁骇了一跳,她不知道有这回事啊,要是知道,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动他。好吧,那次的事,是她做错了,错都已经错了,还好没有上错人,如果她真的找了莫子卿……唉唉唉,怎么又想到他了,一想到他就倒胃口,虽然他的经历也很值得同情,但一个不会尊重他人的人,同样也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夜,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变成了丑八怪,你会不会不再爱我。”白染宁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毛病——患得患失。
拥紧她,萧祁夜声音虽轻,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爱你。”白染宁抽了抽鼻子,仰起头来,看着萧祁夜完美的下颚弧线:“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这三个字。”
“朕说不出口。”
“为什么?”难道他害羞?
“小时候,父皇很宠爱母妃,母妃想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她,所有人都说,母妃是父皇的心头宝,连母妃自己也这样认为。那时候,朕听得最多的,就是父皇对母妃说,他爱她,可是……”顿了顿,他涩然一笑:“也是父皇,亲自赐了母妃一杯牵机。”
当初的痛彻心扉,如今想来,已经淡了许多,但每每回忆起来,却是痛定思痛。
“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真的。”白染宁握住他的手,明眸善睐,绝丽的容颜,在这一笑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真的不在乎?”皇帝也是人,不是圣贤,被她难得绽放的美丽勾起了**,嗓音也变得暗哑:“如果朕说,想让你今晚侍寝呢?”
晕,她都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他怀里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这人没啥优点,就像萧祁夜说的,缺点比优点多,只有这一样,厚脸皮,在她看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优点了。
可怡春院的张妈妈说了,女人太豪放不是件好事,男人都喜欢征服,女人在床上时总喜欢喊不要不要,其实想要得不得了,但男人就喜欢这个调调,适当地挣扎反抗,会令男人增强性趣。
不能太露骨,也不能表现得太性急,牢记张妈妈的嘱咐,白染宁努力憋气,把脸憋得红红的,垂下头,羞答答道:“皇上好坏,臣妾……臣妾一切都听您的。”
她这怡春院头牌的做派,把萧祁夜酝酿起的**一下子给全部吓没了,她还是粗鲁一点得好啊。
看吧看吧,人人都有犯贱的潜质,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是妃子还是皇帝,犯起贱来都是一个德行。
“皇上,让臣妾来伺候您吧。”连放几个电眼,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萧祁夜胸膛上画着圈圈,然后,慢慢落在他腰间的衣带上,轻轻扯开,代表天子龙威的龙袍被除落在地,身着亵衣的萧祁夜,这才像个普通的男人。
“宁儿,你别这样,朕适应不来。”捉住她不安分的小受,萧祁夜尴尬道。
“不是皇上让臣妾温柔的吗?”怎么她温柔了,他倒受不了了?
“就当朕没说过,你还是粗鲁一些吧。”
白染宁心中一喜,差些就要化身禽兽将萧祁夜扑倒在榻,但脑中又划过了张妈妈的教导,“男人在行房事时说的话都是屁话,不能当真,他说摸一下,实则不止摸一下,他说亲一口,实则不止一口,他说再来一次,实则不止一次,他说……”后面忘了,总之,萧祁夜说喜欢她粗鲁,肯定不是真的。
“不要啦,臣妾从现在开始,要做个贤良淑惠的女人,今天,就让臣妾来伺候皇上吧。”张妈妈可是收了她五百两的雪花银啊,倾囊所受的技艺,应该不是盖的。
萧祁夜果真乖乖张开双臂,一动不动,任她摆弄。(其实是被吓得石化了)
除下亵衣,露出肌肉线条精美如大好山河的身躯,白染宁连连惊叹,这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男性身材了,宽肩窄腰,长腿翘\臀,很少这么近距离仔细打量他的**,白染宁观着观着,忽然觉得鼻子里面热乎乎的,一摸,竟然流鼻血了!
真丢脸,她虽不是阅男无数,对男人的**也不至于这般没有免疫吧!
“哎呀,你流血了!”萧祁夜却不知她为何流鼻血,一看她鲜血从鼻子里汩汩而出,立马急了。
“是不是屋内火盆太多了,朕让人撤走一个。”一边为她擦鼻血一边道。
白染宁仰起脑袋,用手背狠狠在鼻子上一擦,哀嚎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便朝萧祁夜扑去。
萧祁夜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榻上。白染宁一边啃他的脖子,一边哼哼:“去他娘的贤淑,去他娘的温柔,老娘就是要粗鲁!锄禾日当午,干吧!”
两只爪子不安分在男子裸**的肌肤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连萧祁夜也招架不住她这如火般的热情。
正自陶醉,软软的小手忽然离开了他的身体,不满地睁眼,却看到白染宁正捧着一卷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萧祁夜大喝一声,忙从她手里把书卷抢走。
白染宁赚骨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嘿嘿嘿,嘿嘿嘿,叫我发现了,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竟然私藏春宫秘图!”
“什么私藏,这是给那些没有侍过寝的妃子看的。”
“别找借口,这就是你看的!”白染宁作势要上去抢,萧祁夜为了躲避,将手向后一扬,一张图纸从书籍中掉了出来,正巧落在两人面前。
定睛一看,图上绘着一对赤身**的男女,正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叠在一起,图不大,却很精巧,连人物的毛发都绘制得一清二楚。
刷——
白染宁的鼻血又流出来了,滴在图纸上正在xxoo男女的某某部位。
“正巧,既然你闹着要看,那不如就按照图示的姿势来一次。”萧祁夜欲火中烧,身体滚烫得像烙铁,伸臂一揽,便将她扯入怀中。
白染宁惨呼:“不要啊!”
“不要?据朕所知,女人在床上叫不要,其实是非常想要的意思,朕说的对吗?”哧的一声,裂帛声响起,她那高仿的绣金菊肚兜,才萧祁夜的暴力摧残下,光荣牺牲了。
萧祁夜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那张春宫图,果然被他拿来做示例,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时,两人才双双满意睡去。临睡前,白染宁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明明压倒他的人是自己,可到了最后,又变成了男上女下?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早晨醒来,依旧如往常一样,身边空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软软塌下去的凹陷,还带着那个男人的体温。
绣着枕头上淡淡的龙涎香气,白染宁心中一片宁和安逸。
她总觉得,被困在宫中的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但直到触摸到他的内心后,她才明白,最可怜,虽孤独,最没有安全感的人,是萧祁夜,是他这个天下之主。
留下吧,为了他,不管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她都泰然接受。
来吧,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就算留多少次鼻血,她都不怕!
唉,起的可真早啊,想在早晨让眼睛再吃一回冰激凌也吃不上。
左右看看,殿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床榻上一片狼藉,她虽脸皮厚,但也知道要面子,叫宫女进来收拾是不行的,于是起床亲自动手整理。刚将房间收拾整洁,一小宫女端着碗浓浓的汤药进来:“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准备的十全大补汤,让您在早膳前饮用。”
“十全大补汤?”凑上去闻闻,味道怪怪的,“皇上有说为什么吗?”莫名其妙,让她喝什么大补汤,她像是需要进补的人吗?
宫女回道:“皇上说,您阴虚肾亏,叫\床的声音不够响亮,行房的时间过于短暂,腰部的力量不够柔韧……”
“停停停停停!”白染宁红着脸,滴着汗,忙打手势让宫女闭嘴。尼玛啊,萧祁夜你还能再不要脸些吗?
接过十全大补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敢不喝吗?谁知道小宫女的嘴巴里还有多少个皇上说,听了三个皇上说,就差点诱发心肌梗塞,再听几个皇上说,只怕她得翘辫子。
因为那味道古怪的十全大补汤,白染宁早饭也没怎么吃,只喝一小碗栗米粥,然后就坐在窗户边斗那只小京巴玩。
这是京巴本来是送给她解闷的,但她不是那种充满爱心的小姑娘,对养狗没兴趣,更没那个精力,就没带去瑶光殿。还以为京巴早就被送走了,却没想到,竟被萧祁夜留在了养心殿。
京巴没名字,萧祁夜让她帮忙起名,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后来无意中踢了小狗一脚,毛茸茸的狗像皮球一样咕噜噜滚到了门边,白染宁一拍大腿,当即就决定了,给京巴取名为:皮球。
中午用过午膳,白染宁闷得慌,就带了皮球在草地上玩耍。
她昨天的惊艳表演,可谓是轰动一时,不论她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好在早就做好了准备,对各种形形色色的目光视而不见。
“皮球,回来!”正晒着暖融的阳光,皮球却不知看到了什么,兴奋地汪汪大叫,撒腿朝树丛后的矮墙跑去。
白染宁被气得没辙,皮球就跟那见了屎巴巴的苍蝇,叫都叫不回来,只好撸起袖子,提起裙摆,气势汹汹地紧追在皮球后面。
绕到矮墙后,一个擒拿手,朝皮球的后颈子探去,却在中途顿住。
皮球嘴里叼着一块肉干,吧唧吧唧吃的正香,莫子卿蹲在皮球面前,手里拿着一串肉干,看上去就跟那诱拐良家小狗的狗贩似的。
白染宁上前就冲皮球的脑袋狠拍了一巴掌,皮球转过身,冲着白染宁不满地龇牙,喉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娘娘,子卿现在要见您一面,难于登天,只能用这种方法。”站起身,将手中的肉干抛到一边,皮球嗷呜一声,晃了晃尾巴,便冲向了那一串肉干。
白染宁瞪了皮球一眼,转向莫子卿,脸上露出标准的公关式笑容:“莫公子要见本宫,大可以跟皇上一声,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
莫子卿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不冷不淡地对他,自嘲一笑,道:“皇上不会让子卿见娘娘的。”
“未必,皇上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她对萧祁夜信任,刺痛了莫子卿的眼,曾几何时,他对自己,也是这般深信不疑,而现在,她对他却是处处防备,深疑不信。
“娘娘,皇上并非如您想象中那般豁达,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清楚。”莫子卿看着她,眸子清澈一如山间泉水,竟看不到半点属于欺骗的污浊。
他总是用这种温润干净的外表,欺骗着世人,当初,连她也相信了他的高洁不屈,还为他身为帝王禁脔的遭遇而感叹同情过,那时候怎么就这么傻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莫子卿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战栗:“但我还是要提醒娘娘,对皇上,切忌不可付出真心。”
“你昨天来看过我的表演吗?”白染宁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句。
“看过。”当时,他站得很远,根本就没看到她的脸,但他知道,那个在并桥上翩翩起舞的人就是她。
“那你认为,以我如今的美貌,能拴住皇上多久?”
“你打算以色侍人?”
“没有了爱,我还有美貌,皇上能宠我多久,我就陪在他身边多久,我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不劳你插手。”说完,便欲走人。
“等等。”莫子卿不顾避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白染宁下意识抽手,却没成功:“放手,你不怕被人误会,我还怕名节有损呢。”
她怕有损名节?笑话,她对名节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何曾真正在意过,莫子卿明知她在说谎,却还是如她所愿松了手。
“娘娘,子卿今日来见娘娘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娘娘一件事。”
白染宁冷淡道:“什么事?”
“桑棣太子今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求娶娘娘,并宣称,只要皇上应允,他便会立下一份和平协议,在他有生之年,北秦与大燕永为友好邻邦,誓不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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