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夫人和小姐们的时候,遇上了山匪,小人带着随从奋力一搏,带去的随从都折损了,却还是没能救回大小姐,只能先护送夫人和二小姐回来!”
云奇眼底说不出的惊讶。
许久,他才对管家招招手,“派人去寻,定要找回云府大小姐!”
他说的是云府大小姐,而不是自个女儿,区别可大着呢,前者,生死不论!
管家领命,匆匆退下。
“老爷……”舞柔满眶泪水。
“你们没事就好,好在只抓走了云倾月,实在太幸运了。”云奇不禁感慨,老天爷真是照顾自己啊,闹这么一场意外出来,都不用他动手。
要不是顾忌自己名声,他恨不得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庆祝那孽障终于离了云家。
“虽说这次歪打正着,可老爷,爹那边……”
“娘,这是她的命,怪不得谁,而且她被土匪抢去,哪还有清白在,要是勉强活下来,也只会丢我们云府的脸。”
云霜雪只要一想起云倾月,心里都快爽翻天了。
这会子,她正在求饶吧?
说不准,已经被折磨死了!
云奇语气从未有过的轻快,“雪儿说的对,那是她的命,往后我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爹就算是不认我,生自己的爹总算要认一下吧?”邪魅中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传来,幸灾乐祸的三人齐刷刷转身。
待瞧见本该在土匪窝惨遭蹂躏的人出现在这里,三人眼珠子瞪的似牛眼。
“你……”云霜雪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衣裳完好,完美没有被欺负的痕迹。
怎么可能?
舅舅可是和土匪头子说好了,能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如何逃出来的?
“你怎么会……”
“雪儿!”舞柔及时阻止住自己女儿的话,成功珉出一抹柔和笑意,一副慈母的样子,双眼泛着泪花,“月儿,姨娘以为……以为你……”
“死了吗?”
舞柔脸上笑意瞬间僵住,“月儿……”
“月儿,怎么和你姨娘说话的,没瞧见你姨娘和你妹妹都受到惊吓了吗?”云奇斥责。
这死丫头,咋不死在土匪窝?非要回来添堵?
云倾月嗤笑一声,淡淡掀唇,“没瞧见!”
话罢,大摇大摆出了大厅。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孽障!”云奇气的半死,舞柔亦是满脸阴鸷。
卑贱的奴婢?
早晚有一日,她会是云家最尊贵的女主人,“好了老爷,府内人多嘴杂,月儿又才回来,莫生什么乱子,来日方长!”
如此,云奇一同怒火才勉强压下,“柔儿,你和雪儿好生歇着,让下人做些吃食来,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晚上陪你用饭!”
“老爷慢走!”
送走了云奇,云霜雪怎么也忍不住,“娘,舅舅怎么办事的,那么好的机会,土匪头子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吧,那么多彪形大汉,还对付不了一个云倾月不成?”
想想便火大,一群废物!
舞柔也觉得匪夷所思。
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如今这个结局……
舞柔一双媚眼一点点亮起,“要么,老东西在她身侧安插了高手,要么,她一直在隐藏实力!”
无论哪一种,对她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那岂不是以后要对付她,就更加难了?”
“未必!”舞柔眼底深邃一点点漾起,贴在云霜雪耳边说了什么,母女两人笑的极其阴险。
院子里。
云倾月半躺在摇椅里,瞧着云三满脸通红,眼底戏谑更甚,“这可比你去楼子里简单多了,怎么?做不到?”
云三咬牙,拱手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待小侍卫离开,云倾月忍不住笑出声,好戏,要来了。
第二日一早,云倾月出人意料的去了大厅和云奇一起用早膳,向来,这种场合,她都不屑出现的。
云奇瞅着慢条斯理喝着粥的云倾月,只觉得还没吃就饱了。
实在倒胃口!
他把筷子一扔,作势就要起身离桌。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管家踉踉跄跄跑进来,差点栽了一个跟头。
云奇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更是乱成一团,他冷冷道:“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慌什么慌?”
“老爷,如今外头都在传,夫人和二小姐被山匪劫去,失了清白,这会子,许多瞧热闹的人都已经聚在云家门口,想要一探究竟呢!”
“什么?”云霜雪脸色涨的通红,“哪个混账在外胡扯?”
“还有……还有更过分的。”管家瞅瞅两位女主子黑成锅底的脸,没敢说下去。
云奇一口气上不来,撑着桌子,缓缓道:“还有什么?”
“他们……他们还说,二小姐恬不知耻,连衣裳都不要了,自个勾搭人,如今外免流言纷纷……”
云霜雪身子微微一晃,几乎站不住,她一双莹白双手死死撑着桌角,恨不得把那些造谣的人全部杀了!
等等!
衣服一事,只有她,娘,还有那个该死的采花大盗知晓,怎会传开?
莫不是采花大盗……
母女两人目光对视,眼底皆有深沉的恐惧。
闹不好,两人名声就毁了。
“这是怎么回事?柔儿,雪儿,你们不是一起去祭拜了吗?”
舞柔连忙跪下,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老爷,妾身不晓得发生了何事,明明是月儿遇见了土匪,如何是我们……”
云倾月慵懒抬了抬眸,一双清冽如水的眸中尽是玩味,“姨娘的意思,出事的人该是我才好?”
“不……不是,姨娘……”
“好了,不必说了,只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爹,您可得好好盘查盘查,万一真有外面说的事,要么太子殿下,要么您,头顶上,可就是一片青青草原,被人耻笑了哦?”
“姐姐,你怎可如此造谣?”云霜雪几乎把手中的帕子给铰断,若不是那个采花大盗是男子,她甚至怀疑是她干的。
云倾月耸耸肩,“我这可是为了云家脸面!”
“好了,你们俩人说,到底怎么回事?”云奇被弄的心烦意乱。
即便是流言,他也不希望被戴上一顶绿帽子,还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让他日后怎么出去见人?
舞柔睨了管家一眼,自知这事瞒不住了,一双柔弱眸子中尽是痛楚,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抽泣道:“老爷,都怪妾身不好,妾身和雪儿在逃跑过程中遇见一个采花大盗,他出言不逊,还好管家带人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妾身如何晓得,那采花大盗如此放肆,我……我死了算了!”
她说完,抹着眼泪,便要朝柱子上撞。
云倾月摇摇头。
愚蠢呐!
“老爷,夫人和二小姐,是被冤枉的啊!”
云奇听了这一番哭诉,哪还有不信的,心疼万分的搂了舞柔入怀,轻拍着她的背,似怀中是何珍宝一般,“不怪你,怪我心急了,管家,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务必要查出来那个采花大盗是谁!”
“是!”管家匆匆走了。
“爹,娘受了太多委屈了!”
三人上演了一场感情戏码,云倾月在一侧瞧的都快要吐了,她懒懒抬眼,飞扬起的发丝在阳光下似翻飞的碟羽,“女儿先下去了!”
“慢着!”
云奇死死盯着她,昨晚光顾着被她气,忘记正事了,“你是如何从土匪手里逃出来的?”
“爹未免也太低估女儿了,那些人,会是我对手?”
少女轻扬的音调,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让云奇心中一颤,他压下心底火气,冷声道:“你爷爷去哪儿了?”
“爹身为人子,这个问题,还来问我?”
云奇,“……”
她怎么不去死呢!
他觉得,若是在让这孽障在他面前晃悠,他的减寿二十年,他欲开口,大门一阵明黄色的影子晃进来。
云奇一愣,连忙迎了过去,“太子殿下!”
云霜雪神色一怔,她目光落在桌子匕首上,赫然跃了过去,抵住自己白皙脖颈,哭的梨花带雨,
“太子哥哥,雪儿被人污了名声,对不住你,只求一死!”
“雪儿!”
匕首落地声响起,君晗煜接住摇摇欲坠的云霜雪,万千责备都化为了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
云倾月咽下口中茶,忍不住犯恶心。
谁扶她去吐会儿?
“太子哥哥……”云霜雪纤细的手搭在君晗煜身上,绽出一抹绝美笑容,“我……”
“雪儿,快,请太医!”
君晗煜把人打横抱起。
云奇和舞柔匆匆跟上去。
“大小姐,二小姐会不会……”
云倾月起身,潋滟瞳眸里压下浮光,“小碧莲,换衣裳去,带你去看好戏。”
云府后院。
送走了太医,云奇和舞柔很是默契,腾了地方给小两口。
老头子没在,他们,也该温情一番了。
云霜雪躺在床上,语气轻柔,四只手交叠,“太子哥哥,谢谢你能信雪儿!”
“夫妻间,不必如此,只是,到底是谁,散播这样的谣言?”
若被他知晓,定绕不过他。
这一点,云霜雪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您说,会不会,是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