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雪漫漫,风寒寒,在雪岭间吹动,在雪岭松柏间来回的刮。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青松披上了白衣,在枝条之上银面人神色更加凶狠,紧盯着孟惊魂,必然准备着袭杀。
雪地上,两道身影,一笑容胜过寒风,似乎要把风雪染醉,把雪原改一改色泽,似红颜甜笑般的美。另一道身影,手持长剑,剑在寒风凛冽中呼啸,面对着孟惊魂,眼神坚定,似是风雨都能被其斩杀一般,他比风雪更可怕,更寒冷。
他说他是第七。
那第七是他的名字吗?
可以说一半对,一半错。
对的是他就叫第七,错的是他也不叫第七。
对错本来就很矛盾,充满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符合众多人的想法,做法,说法,就是对,反之就是错,这个也没有错,合适;顺着自己的意思去选择,在不违背道德良心的情况下,去自由选择,哪怕许多人不认可,哪怕是错了,会泪流,会伤心,也不放弃,这也是自己的对。对错无常,风雪如顾,那么第七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先前已经说过了!
是杀手,是第七。
大陆上的强者都会因为他的前两句话震惊不已。因为他很强,比一般的宗门都很强,他也很可怕,他的剑下流着七个绝世无双强者的血,七条高手的性命。有门派的宗主,有顶峰的宗师,有传承百年的豪门家主,也有孤单的剑客,都丧命在他手中的剑下。
他出道七年。
他只杀过七个人。
他在大陆杀手风云榜上排第七。
他的杀手名也叫第七,他就是第七,第七就是他。
一卷杀手风云榜,坠落凡尘震世人。
风云榜网罗天下绝世杀手,他能排第七,足以证明他的强大,厉害,境界,高深,可怕。
这样的一个人,如过出现在天下世人的眼中,将会带来无边的恐惧,就犹如,巨汉砍树,雄狮搏兔,牛吃青草一般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然而他来了雪原,来杀第八个人,还是那个人,那个六百年前到如今都是这片天空之下的第一人,怎么可能成功呢?
莫说是第七,就算是那风云榜上神龙见首不见尾,诡异恐怖,没有人知道是谁的榜首都远远的不够,不敢。
所以,这个震惊世人的的杀手,第七,暗藏强大的一剑怎么可能成功呢!
先前,在对付孟惊魂的战斗中,一明,气势恐怖,来势凶凶;一暗,隐秘强大,暗藏杀机。纵是这样也抵不过,孟惊魂挥一挥衣袖,便风轻云淡的化解了。
眼前人,到底有多强,在第七的心中一闪而过。
风吹了吹孟惊魂的墨发,孟惊魂浅浅的微笑道,“你的心绪在动。”
第七心神回过,说道“刚才在想你到底有多强,分了神。”
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缓缓的摘下面具了。
面具也缓缓的落下,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像是从万丈深渊上摔下一样的缓慢,又像从天空坠入的星辰一样悠长,呼吸的寒风吹拂着这个面容清秀,修长消瘦,剑眉清目的青年杀手。
“面具无形,剑无情。”孟惊魂缓缓的说道。
面具落到雪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凝望着无形的面具。
仿佛是思索着面具后隐藏着什么?是难过,是孤单,还是落泪。
还是用最真的本性和最自在的自我,用心的去做,去活。
这又谈何容易,就算是活了最久的天机老人,千年不出山的妖帝,潇洒无双的孟惊魂也做不到,也总是用微笑掩饰悲伤,用洒脱遮盖寂寞。
风雪在言语中飘过。
“你的剑是无情,还是有情。”第七缓缓的说道。
孟惊魂笑了笑没有回。
“我来雪域,想知道你有多强,你的剑是无情,还是有情。”
“我有多强。”孟惊魂像是在回答,又像在自问。
“你应该问,我有多弱,才对呢!”
怎么可能,天下皆知,孟惊魂的强,他太强了,强的惊天动地,强的比天空还高,比大地还大,比海洋还广,比深渊还深,比冰还寒,比风还冷,比春天还媚,比夏日还热,比东还东,比西还西。怎么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很弱呢!他就犹如是太阳,光照万物,道法自然;犹如是月亮,长挂夜暮,洒下银华;他也是满天星辰,星光灿烂,永世不朽。
怎么会弱?
安静了许久,长风再一次在雪原上吹过,他们的谈话结束了,第七的剑动了动,准备再一次出剑,刹那之间,便来到了孟惊魂的身旁,剑刺向了孟惊魂,更是离他的眼睛不足一片雪花的距离,杀气和灵力,神识和剑招,强大,甚至孟惊魂的身后那无数片的雪花都被一切两半。
剑光向着更远处的雪花而去,一路所过,剑气切割了无数的雪花。
剑气似波,涟漪开来,向着远方而去,“嗡嗡”炸响荡漾开来,以孟惊魂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剑气向着四面八方而去,声势浩大,恐怖狂暴,似有万道剑气,斩杀开来,这足够瞬间秒杀无数的强者,想必就算是踏入圣人境界的强者都会费一些功夫来化解。
当然,第七,离圣人境界还很遥远呢,他只渡过了生死劫,成了大陆上最强大无双,厉害无比的盖世强者。但他还尚不足去渡那,天地劫,成圣人。
其实,他知道,他的剑永远不可能沾的了孟惊魂的身,只不过,他很想知道,他与孟惊魂的差距,到底有多远,所以他出了最强的一剑。
剑光在雪原上耀眼的刺出,闪烁夺目。
风雪过后,他的身影又回到了原处。
孟惊魂还是那般的从容淡定,潇洒无双。
“你出了七剑,都很不错。”孟惊魂说道。
风雪还在凌乱中,雪峰还是那么冷,苍穹还是这么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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