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鸣凰朝着水千澜他们摇了摇头,一手扯向了白绫,只觉得,白绫在脖子上收紧了几分,他蹙起眉头咬紧下唇,看向幽冥,声音清冷“幽冥,难道,你不想解开体内的醉美人。”
幽冥的眼眸危险的咪起,盯着雪鸣凰,一脸冰冷,不愧是那个人的徒弟,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中剧毒。只是,他所中的毒,还要拜他的师傅所赐,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毒医的大名,而自己,就因为她的毒药而落的这般境地。
醉美人,谁能想到这美丽的名字却是致命的毒药,只是,它比起任何的毒药还来得阴毒。
自从中了醉美人之后,它先是一点点的毁了自己的容貌,然后,便是自己的双腿,回想起那段时间,顶着一张如同鬼魅的脸,残疾的双腿,面临所有人的嘲笑鄙视不屑厌恶,午夜梦回,脑子里,总会回响那些人的尖笑声,他们的指指点点,就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点点的啃噬自己的心,多年来,他就是靠着仇恨一直活到了现在。
“你有办法?”幽冥如幼童般的声音此刻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阴冷冷的,听的人心里为之一寒,他手里的白绫仍然紧缠着雪鸣凰的脖颈。
雪鸣凰心里清楚,如今,自己的命,还有他们的命都在幽冥的手里,他若是说错一句话,自己的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
只是,醉美人,比起千日醉,还要来的狠毒,如果师父在这里,或许,还有些可能。
“我没有办法。”雪鸣凰的话刚一落,只觉得脖颈被嘞紧了几分,他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实话实说。
“你在耍我。”
一字一句,周围的空气似也在瞬间凝结成冰。
杀气,倾泻而出,屋内的人都是没有内力,如何能抵挡这样浓烈的杀气。
南宫夜,江承雨已经是双腿发软,水千澜虽然习过武,会点轻功,但,在这样内力深厚的人面前,却也是不堪一击。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幽冥虽然双腿残疾,但,要他们的命,绰绰有余。
许是察觉到屋子里的杀气,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就如同猫叫声似的。
南宫夜想要哄着孩子,却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颤抖着没了力气。
“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可以帮你将它压制下来。”雪鸣凰咬了咬唇,声音认真。
幽冥危险的咪起眼,面纱下一脸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他的父亲就是因为太相信人才会落的被人害死的下场,而若不是因为相信人,自己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
“醉美人再拖下去,它会让你失聪,到时候,就真的是没办法了。”雪鸣凰一脸的痛苦,脖颈嘞的他连说句话都困难。
见雪鸣凰的神色变得苍白,江承雨强忍住害怕的开口,“你快放了我们,若是无心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对待我们,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了。”如今,他只希望这个人能看在无心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否则,他们今天就都只能死在这里了。
幽冥眉挑了挑,无神的眼眸转到了江承雨的身上,就那么的盯着他,江承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明明这个人眼睛瞎,可是,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害怕?若是无心在就好,她若是在的话,他一定不敢这样对待他们。
“是吗,我倒很好奇,她会怎么不放过我?”幽冥冷冷一笑,手中的白绫也紧了几分。
雪鸣凰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感觉死亡,即将来临,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听嘶的一声响,脖颈上的压力一消失,雪鸣凰几乎是瘫倒在地,一手捂着脖子喘息着。
这个变化让人始料不及。
幽冥缩回自己手中断掉的白绫,眸光冰冷的望向了门外,面纱下的脸阴冷无比,没想到,还有人在帮他们。
“雪鸣凰,记得自己所说的,否则,就别怪我狠毒。”幽冥冷冷的交代了声,抬起手一挥,身后的少年便推着轮椅朝着门外走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屋子里的人一眼。
屋外,一棵大树上,一抹火红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风。
幽冥一走,屋子里的人都软倒在地,冷汗直流。
“无心,她没什么事吧,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真是太可怕了,他们难道要跟那么可怕的人呆在一起。
想到这,江承雨一脸的恐惧。
水千澜抬起手抹去脸上的冷汗,看了眼江承雨微垂下眼帘朝着雪鸣凰爬去,将他脖颈上的白绫扯开,一脸关切的开口,“雪公子,你还好吧?”若是他有事的话,他们怕等不到花无心就被害了。
雪鸣凰调整了下呼吸,如琉璃般的眼眸望向了水千澜,看着他手里断裂开来的白绫,刚才,是谁救了自己?
见他们一脸的关切,雪鸣凰的心一暖,嘴角微微勾起,“我没事,但,我担心无心。”
一提起无心,担忧,再次袭向他们的心头。
屋子里,一片寂静。
而这边,心急如焚的花无心随着青衣离开了树林,一路的复杂,却也让她将这路线记在了脑海。
她抬起头看向了天空,皱起了眉头,眼里心里满是焦虑,爹,娘,你们要等着我。
菜市口的行刑台,周围,站满着围观的群众。
“郡王人很好,没想到,落了今天这地步。”路人甲摇头一脸惋惜。
“通敌卖国,郡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路人乙的话引起周围人的附和,议论声也大了些。
此刻,天,如同蒙上了层乌云,阴沉沉的如同锅盖。
听着周围传来的议论声,台上的人,眼里却只有彼此。
“宣,是我对不起你。”花无月一脸苦涩的看向柳宣,眼里,闪烁着泪花。
柳宣的眼泪随之掉落,看着心爱的妻主,嘴角扬起抹绝美的笑,神情温柔,“月,跟你一起死,宣心甘情愿。”能够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他此生无憾。
看着柳宣,花无月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最爱的男人是谁,可是,却已经是太迟。
“宣。”花无月一脸的温柔,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好在我们的心儿不在这里。”柳宣朝着花无月轻声开口,眼里有着庆幸。只要他们的孩子还活着,那就足够了。
花无月闻言张了张唇,一脸愧疚的看着柳宣,声音忧伤,“宣,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他们快死了,她不想将这秘密一直带到黄泉,这对他不公平。
“不要说好吗?”柳宣一脸恳求,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别人,他只想带着这份爱离开,只属于他的。
监斩台上,田木抬头看了眼天色,肥短的手指从案上抽出一块刻着“斩”字的令牌便扔了出去。
“斩!”
台上,花无月,柳宣被按倒在地,刽子手手举着大刀站在他们的身旁。
他看向了花无月,眼里有着不舍,悲伤,和绝望。
花无月望着柳宣,似乎想将他的影子永远的刻在脑海里,她的声音温柔深情,“宣,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
柳宣笑了,温柔而满足,他应了声,泪掉落,落入唇边,又甜又涩,“好,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
台上所有的刽子手,面无表情的抬起了手中银晃晃的大刀,只等着令牌落地的声音响起,便直接挥下刀。
邢台四周,层层拥挤的人群,一刹那,都募然屏住了呼吸,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双目睁大,紧张的望着那一块呈抛线物线向着地面落去的令牌。
四周的百姓,都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只差半寸就落在地面上的令牌,突的飞了起来,循着落下那一条的轨迹,碰的一声,落回了案上那一只插着令牌的竹筒。
这一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下一刻,只见台上,出现一道明晃晃的身影。
一身军装,威风凛凛,黝黑的一张脸,昭示来人的身份。
周围的群众有的认出了来人,惊呼出声,这是黑面神大将军,因为她的脸黑,故有此称。
一见是李清,田木先是一怔,刚要出言指责,却被她一计包含杀气的眼眸给瞪了回去。
“郡王,主父,李清来迟了。”李清转身一脸恭敬的扶起花无月,柳宣,黝黑的脸上满是歉疚。
花无月,柳宣看着李清,眼里有着欣慰。
“李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误了时辰,本官看你如何跟女皇交代。”监斩台上,田木的叫嚷声响起,而李清,却是置若罔闻。
“李清,我们不能连累你,你还是快点走吧。”
李清的眼里满是忧伤,看着花无月,柳宣,声音铿锵有力,“郡王,主父,你们对李清有大恩,李清怎么能看着你们枉死,今天,只要有我李清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花无月眼含着笑,他们果然没有看错人。
闻言,田木浑身的肥肉抖了抖,她狠狠咬紧牙,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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