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没有意志操控的火脉爆发只能延缓皇蝎的行动,但此刻在秦霄的控制之下,那些冲天火柱化为巨龙在空中积蓄够了足够的能量再次冲下,还朝着皇蝎没有被外科覆盖的地方冲击。
几股红龙冲击下,皇蝎竟一个不稳歪倒在地上。巨大的身体撞击在大地上,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
远处一座上,小俊几人呆坐在地上,漫天红光映照他们的脸庞。这才是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武道境界在这些天灾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一品通天,都会被岩浆巨龙轰击成渣。
不远处的一处山洞中,蓝凝儿释放了一个简易的防护罩抵挡因地面震动引起的山石滚落。程绍峰不是探出头看看天边那炽烈至极的战斗,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着了。
“凝儿妹子,你说,秦霄会不会出事啊?”
“秦大哥不会出事的,他一向只做有把握的事,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蓝凝儿轻声说道,柔弱的声音中却有种绝对的自信。
“那就没事了,凝儿妹子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瞎操心了。”
程绍峰默默地看了一眼天边,转过头就躲进了山洞。
禁地中央,毒神祭祀庙宇中。沱挞紫阳的身体抽动起来,他的鲜血不在流出,整个人也苍白了几分。
景安静的在庙宇门口打坐,蝰蛇小心翼翼地盘在他身边,生怕惹起毒龙注意。
毒龙只是安静地趴在地上,不时望望庙宇里的沱挞紫阳,眼里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别的什么。
张三丰感到很尴尬,两边他都不熟,只能一个人尴尬地坐在墙角闭目养神,不过神识一直都放出体外,担心出现突发状况。
在庙宇周围的几人并没有发现天边那毁天灭地的战斗景象,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隔绝了外界。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那满天星斗和月光还在,安详还在。
就在忽然之间,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之声响起,毒龙颤抖着趴伏在地上不敢动弹。景和张三丰被这种声音所吸引,全身的灵力按照一种奇怪的方式游走,驱使着他们的身体跪倒在地上。
那只三品蝰蛇像是没有受到这种声音影响,只是紧紧盘在景身边,紧张至极。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庙宇中毒神的人像传来,很温柔,又很冷漠,仿佛交织着世间最朴素的感情,又像是山泉水被烈阳轻轻炽烤,那种水灵力轻轻蒸发一般的语气。
沱挞紫阳没有醒过来,不过他的身体悬浮起来。没有什么光彩和异象,也没有什么天地齐颂,神兽恭鸣。圣道的传承就是这么淡然平静,仿佛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自然变化。
意识空间,沱挞紫阳紧张地看着那个青年男子慢慢的从意识空间的天空中降临而来。
男子长得很平常,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但沱挞紫阳就能感觉到男子长得很平常,就跟他自己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沱挞紫阳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他心里只有紧张感,却没有一丝恐惧。他甚至从男子身上感觉到了亲情,那种他只有在梦里才能感觉到的感情。
“紫阳,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传承。没有人可以代替,没有人可以违逆。帝者会为这契约证明,圣人以下会为这契约俯首。”
男子温柔着说道:“你将到你想要做的任何事,从此你的心是自由,不再有枷锁。”
“我的心、会自由吗?”沱挞紫阳低声呢喃。
“是啊,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不会再有人利用你,不会再有人对你有敌意。你是唯一的,也是仅存的。”
男子走近沱挞紫阳,伸手轻轻抚摸沱挞紫阳的头发。
“有一日,紫色的太阳降世,那是换天者的第一声号角;有一日,黑色的巨龙降世,那是换天者的第一杆战旗......”
男子渐渐远去了,嘴里哼哼着不知来自那个时代的歌谣,从沱挞紫阳的意识中消失了。
圣道传承完成了,但沱挞紫阳还不会醒,因为他的身体还在虚弱状态。
那种靡靡之音消散后,庙宇外的几人还没回过神来。如果他们抬头望,就会看见一个文士打扮,长发及腰带着面具的男子一路在空中走远。
一步还在这里,另一步已踏出天际。
秦霄眼中的白开始涣散,他要被天地驱逐了,因为火脉爆发已经缓和下来,没有刚开始势压伪圣的气势了。天地灵气开始缓和下来,天道的规则开始重新运行。
皇蝎感觉到了火龙冲击的减弱,本能地再次朝着秦霄喷吐出毒液。
这次秦霄只能堪堪躲过。六品的身躯被伪圣的毒液集中,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秦霄的灵魂不至于死,但暴露在天地间的圣魂说不得会引起某些万年老怪物的注意。
皇蝎也感觉到秦霄的力有不支,等不及毒囊再次充满,就将虚弱版的毒液喷吐而出。而就算是如此,秦霄也躲不过了。
只能拖到这一步吗?秦霄自问道,他尽力了。剩下的只有看沱挞紫阳他自己了。
秦霄将严重最后一点白色凝聚在一起,整个人终于在毒液降临前消失在了空中。再次出现时,已经摔倒在地面某处,嘴角不停地咳出鲜血。
皇蝎的感知中秦霄忽然消失了,这让它很是气愤,野兽的本能让它肆意毁坏着周围。忽然间,它就觉察到有一丝不对劲。
身为伪圣,圣人沱挞明山的神圣契合者,比它的本能更加重要的是,沱挞明山的一切。
而现在,它感知中不再被秦霄和紊乱的天地干扰,一瞬间就觉察到沱挞明山的墓地被人闯入了。
只是顷刻间,皇蝎就平静了下了,比之前寻找秦霄更快的速度赶回禁地中央。它的潜意识中,这片天地被更换又如何,那个一直陪伴在它身边,一直带着它成长的人类,比这片天,更加重要。
但是,皇蝎忽然停下了,忽然出现在感知中的熟悉气息让它不敢相信是那个男人来了。
天边,一个青年正微笑着走来,一边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明山,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