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退场不是最早的。
因为伴郎和伴娘远比他们俩退场要来得早,毕竟他们早就合谋好要跟他们闹洞房的了。
所以,等闻人臻牵了顾暖的手,踏着海面上的木栈桥回到他们的水上屋时,就被他们八个堵住在门口了。
“你们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闻人臻佯装生气,怒目瞪着这八个人。
“等着闹洞房啊?”
闻人子悠笑着说:
“好不容易等来一场婚礼,闹洞房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错过?”
“闹什么洞房?”
闻人臻狠狠的瞪了堂妹一眼:
“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流行闹洞房?都给我散了。”
“怎么能散了呢?”
魏邺城在一边笑着喊:
“我们等你再结婚都等五年了,你居然让我们散了,你觉得这可能么?”
再结婚?顾暖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难得说,在这之前,闻人臻曾经结过一次婚?
可是,不对啊?
她跟闻人臻办理结婚证时,闻人臻填的明明是第一次结婚,而不是再婚啊?
见闻人臻的脸色在瞬间阴沉下去,韩奕泽赶紧喊了声:
“魏邺城,你是不是喝醉了?吐字不清,我们明明是等臻子结婚等了很多年好不好?”
“对对对,”
魏邺城反应过来,赶紧笑着说:
“所以嘛,等得这般辛苦,你说我们能轻易放过你们俩吗?洞房,一定要闹。”
闻人臻听了魏邺城的话就头疼,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听他们提到过这事。
如果早有风声,他就早做准备了。
他把目光扫向帮他办事的闻人璟,闻人璟一脸无奈的看向他,表示在这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要闹洞房可以,”
闻人臻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的道:
“不过你们谁都别结婚,否则,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闻人臻一定会把全世界所有闹洞房的招数都找出来,到那时一一奉还给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闻人臻这家伙向来说话算数的,如果今晚真把他给闹恼了,那以后
算了,他们谁也没有做单身一辈子的打算,结婚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尽量拖两年,想再快活两年罢了。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吧,明天一早,大家都要赶飞机回国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奕泽带头打了退堂鼓。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说是,今儿个大家折腾一天也都够累的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一起回国去。
随着众人的转身离去,刚刚还热闹的水上屋门口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木栈桥上的玫瑰花和百合花还安静的陪伴着他们。
回到房间,顾暖就直接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靠着沙发,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闻人臻给她端了杯温水过来,然后才在沙发跟前蹲下来帮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脚踝有些肿了,而脚趾都红红的。
想必是这双新鞋夹脚,而她又穿着新鞋站了一个下午。
她的脚一直被他的手掌握着,顾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回来,看着他低声的道。
“穿这双鞋子站太久了,没想到举办个婚礼要站这么久,早知道就把从滨城穿过来的低跟鞋带过去了。”
“是我不好,没给你多准备一双鞋子,”
闻人臻道歉:
“我想着我们就在这呆两天,我当时忘记了婚礼上穿的是新鞋,跟又高。”
“没事,脚应该是站久的缘故,休息一晚应该就好了。”
顾暖反过来安慰着他。
可闻人臻并不觉得这就没事,他站起身来对她道:
“你在这坐着休息下,我去浴室给你端盆水过来。”
端盆水?
顾暖怔了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想问他做什么,他人已经闪身进浴室去了。
她摇摇头,见茶几上摆着点心和拼盘的水果,便拿牙签叉了奇异果慢慢的吃着。
她刚吃了两片奇异果,闻人臻就端了一盆水过来了,直接在她跟前把水放下来。
直到这时,慢半拍的顾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帮她洗脚。
她莹白的足被他用手放进盆子里,温热得有些发烫的水浸泡着她的脚,她被烫得嘴角抽搐了下,想要把足从水盆里抽出来,却被他的双手给按住了。
“水烫一点没事,这样肿才消得快。”
他微微抬眸,望着她柔声的道:
“盆口大,水温很快就会降下去的。”
顾暖手里捧着水杯,低头喝了口水,璀璨的星眸安静的注视着他,鼻音有些浓的开口。
“谢谢你,闻人臻,给了我一个人如此浪漫如此唯美的婚礼。”
“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嘴角含笑的落下这么一句,凝望着她那张带着浅笑的小脸,很是享受她此时感激而又温柔的眼神。
盆里的水温真的慢慢降下去,甚至到了刚刚合适的温度。
闻人臻的手握住她的足,轻轻的揉捏着,顾暖只觉得有些痒,忍不住低声的喊起来。
“喂,不要捏我的脚心,不要”
她的话还没喊完,他的薄唇已经印上了她粉嫩的唇,把她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男人的雄性热情随着这个吻迅速的传递给她,身体里沉寂的热浪在瞬间被他翻滚开来,好似脚下那盆有些发烫的水。
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投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有些无力的攀上他的双肩,稀里糊涂间摸到了他的领结,然后嚓的一声直接拉扯掉了。
房间的温度在瞬间升高,灼热的气息在俩人之间迅速的流转,烛台上的红烛在晚风中摇曳,纠缠的影子在瞬间凌乱
西装外套被丢开,衬衣随之退下,皮带扣咔的一声解开,低喘的声音越来越急,恍如有些迫不及待
“这里是沙发”
顾暖气喘吁吁之中没忘记提醒某个急不可耐的男人。
“嗯,”
他喘气不匀的应了声:
“沙发太狭窄,还是地毯好一些”
当她整个人被放平在地毯上才清晰过来,忍不住低低的喊着:
“喂,房间里不是有床。”
“那床不知道多少人睡过,哪有地毯好。”
“”顾暖默。
“落地窗帘没拉上。”她又娇喘着喊。
“噗~”红烛被吹灭。
月亮从没拉上的落地窗飘进来,白色的月光温柔如水洒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安静的听着房间里的低吟浅唱。
或许是新婚之夜,或许是婚礼太美,或许是这月光着实惹人——
顾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全身心投入,和他一起奔向更深更的旖旎
而不远处,茶几上,某人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可谁也没有注意到——
滨城,星海医院,某豪华单人病房里。
袁安琪手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脸上却是一片再也抑制不住的痛苦。
大溪地和滨城有近18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她是在下午两点多打电话,而大溪地此时却是头天晚上八点多。
她原本以为,她的出现会阻拦闻人臻和顾暖的婚礼;
她原本以为,闻人臻见到她会欣喜若狂;
然后会为了她把那个叫顾暖的替身一脚踢掉。
可谁知道,闻人臻只是把她送到医院来陪了她几个小时而已,而他和顾暖的婚礼并没有取消,甚至是如期举行。
是闻人臻变心了,还是她小看了那个叫顾暖的女人。
她从今天早上就开始给闻人臻打电话,自己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闻人臻却是一个电话都不曾接过。
是他没听到,还是,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个问题,让袁安琪无比的纠结
她烦躁的把手机丢开,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
闭上眼,脑海里却全都是闻人臻和顾暖结婚的场面。
她不知道那场面将是怎样的,但是她可以想象——
在大溪地,那蓝天白云海天一色的地方,那青山绿水相拥的地方——
迷人的水上屋,美丽的木栈桥,还有那四方都是落地窗的全日光教堂。
那些,原本都应该属于她的不是吗?
闻人臻,你不说会爱我一生一世么?为何才短短的六年时间你就变了心?
“爱你不是两三天,每天却想你很多遍”
陡然响起的来电铃声把她从床上惊奇。
以为是闻人臻打过来的,她几乎用最快的速度一跃而起,两步窜过去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可惜是一个陌生号码,她失望之余,连接电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可电话响了很久,最终无聊的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用有些烦躁不悦的声音应了声:
“喂。”
“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是不是很难过?”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
“你是谁?”
袁安琪本能的警惕起来,她确信在滨城没有任何朋友。
不,她不仅在滨城没有朋友,就是在中国,她这回来了,也不敢联系任何一个朋友。
她的目的就是重新回到闻人臻身边,重新赢回他的爱情,重新嫁给他,做首少的妻子。
别的人,不起作用的人,她袁安琪没那时间和心思去应付。
“我是谁不重要,”
沙哑的女人声音继续传来: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夺回原本属于你的闻人少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