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
顾暖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在瞬间蹙了蹙。
她们孩子流产那晚跟刘姐有关?可闻人臻嘴里明明喊着的是程芸儿啊?怎么又扯到刘姐了呢?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或事了?”
闻人臻在电话那边转移了话题。
遇到什么人?
顾暖稍微怔了下反应过来,这才淡淡的道:
“今天中午去吃饭,遇到了一个故人,你想不想知道我遇到的人是谁?”
顾暖问完这话,这才猛的想起,自己居然在跟他聊天。
哎,她这什么情商,不知不觉间,就被闻人臻给带得跑偏了。
该不会是,她真把宁馨儿的话听进去了,还想着跟闻人臻缝缝补补又三年?
“遇到故人?哪个故人?说说看?”
闻人臻端起水杯,优雅的喝了口水,然后又淡然的问了句。
顾暖用手揉了下额头,原本不想说的,可这话题已经开了头了,再不说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于是,望了眼橘黄色的纱罩台灯,她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
“我今天见到江薇了,之前大着肚子到我们婚礼上来找你的认账的女人,她主动来跟我打了招呼,还问起了你”
“嗯,那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电话那边的闻人臻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她说我不可能一辈子把你抓在手里,然后我好心的告诉她,把你抓在手里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她找错了庙门,应该去找那个把你抓在手心里的人”
听了顾暖的话,闻人臻的眉头再次轻轻的蹙了下,嘴角的笑容也在瞬间微微僵住,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的暗淡了下去。
不过,他的语气依然还是平静无波的道:
“在你心里,我闻人臻就是被那个女人抓在手里的一个人?”
那个女人?
顾暖再一次怔了下,这是闻人臻对心爱女人的称呼?
“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抓在手里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告诉江薇的。”
顾暖不想跟闻人臻讨论这个话题,即刻换了话题道:
“反正我不喜欢江薇,总觉得她来者不善,所以也就没跟她说几句话。”
听了顾暖的话,闻人臻倒是笑出声来了。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情,这都不算个事,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又没人勉强你去喜欢她。何况我对她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难不成你还要为一个江薇去烦恼?”
“嗯,你对江薇的态度我一向很清楚,”
顾暖的声音也冷了下去:
“而你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我也非常清楚,所以,我知道江薇不是你的菜。”
“对于程芸儿,我不想解释太多,因为我知道任何解释你都会认为我是辩白或者掩饰。”
闻人臻在电话那边淡声的开口。
“顾暖,你能把这些不愉快的因素跟我说,这正明你已经有觉悟了,其实我们夫妻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真应该即刻跟对方说,至于程芸儿的事情,我回国来会给你一个彻底的交代。”
他难得解释这么多,语气也低沉平缓柔和,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顾暖,我从来都没忘记,结婚时我对你的承诺,我这一生,只结婚一次,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忠于婚姻的事情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确没有做玷污我们婚姻的事情。”
“当然,我们这四年的婚姻走得有些坎坷,这中间有误会,有遭遇别人的陷阱,甚至,还有一些我们自己没控制好的情愫。”
“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而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我们的路能比之前平坦一些,而我们俩对婚姻的态度,也比之前坚定一些。”
“对于你,我一直都是非常信任的,我不去追究你的那些过去,我相信不管你做了任何的选择或者决定,一定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初,我们因为各自的原因选择走到一起,选择结婚,那时,我们彼此都说,即使没有爱情,我们的婚姻也要平淡的走到底。”
“我承认,结婚之初,我的心里有些复杂,而当时,我跟你一样,也的确是把婚姻当成了人生中的一场豪赌,你害怕赌输,而我——也害怕会赌输。”
闻人臻说到这里,脸上突然涌现出一丝丝淡淡的笑意。
“这四年来,我们婚姻走得很辛苦,只有第一年过得平静幸福,我现在知道,问题的终结在哪里,而那次和你长谈后,我也知道该怎么去处理生活中的一些人和事。”
“顾暖,看到你为了孩子住到我的房子里,我是很高兴的,”
“顾暖,不管怎样,我的余生只属于你,也只操心你,”
“所以,以后,我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跟你闹别扭,你也犯不着因为那些事让自己不愉快。”
听到闻人臻的这些长篇大论,顾暖的心里猛地一软。
都说女人的听觉非常感性,这一点她还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容易感动的人。
她跟闻人臻的婚姻生活走到这一步,也的确不是闻人臻一个人的原因,诚如宁馨儿所言,站在旁人的角度,她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闻人臻今晚的话低沉感性,一下子就撞入了她的心里,而她的心底也慢慢的升腾起一丝酸涩来。
眼眶,在瞬间湿润,嗓子也有些沙哑。
“闻人臻是的,我害怕会赌输所以我的某些做法就的确是欠妥,尤其是去年拿到离婚证那一次,可是我不后悔”
是的,她不后悔!
去年拿到离婚证她没有向闻人臻证实,甚至都没去民政局证实真伪就走了,的确是对婚姻的不负责。
可也正是因为她冲动的逃离,然后才那么快速的寻找到温岩,否则——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把温岩找回来呢。
所谓有得必有失,她当初放弃婚姻也就是为了找到孩子!
“嗯,我知道你不后悔,而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