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乃华夏子民,怎可向蛮夷投效。”
郑森眼眶瞬间变红,“父亲,靼虏岂有信义可言,现在他们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收得福建,这才对我等多方有待,但是一旦得逞,其后必然要进行清算啊。”
“我家家资千万,建虏怎么可能不垂涎滴,反观吕宋,虽然也贪图此物,但是人家却能光明正大说出来,可见却有收服之心,还请父亲三思。”
郑芝龙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父如何不知道,只是满清不一定会要夺我家财,这吕宋却是一定要拿走我九成财富啊,为父如何能够接受得了,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郑森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眼见郑芝龙已经听不进劝告,郑森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父亲既然执意如此,那便请恕儿子不孝,我这便前去澎湖领兵,对抗建虏。”
说完,郑森转头就朝外跑去。
郑芝龙顿时暴跳如雷,“你个逆子,你还反了天了,左右,快给我拿下。”
花厅当中,郑鸿逵赶忙跳出来阻止道:
“大哥,这是家事,不宜妄动干戈,小弟亲自去劝森儿,让他回心转意。”
郑芝龙无力地坐回主座,朝郑鸿逵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处理。
郑鸿逵当即快步跟随而出。
郑森一路冲出郑府,越发觉得心中悲切,忍不住直奔孔庙而去。
“呜呜呜”
一见到孔子雕像,郑森忍不住嚎啕大哭。
“夫子,一面是生死,一面是华夏,孰其重乎?”
泪眼婆娑地抬头,郑森黯然垂泪。
外一个声音传来。
“与其庸碌的活着,不如壮丽的死去。孰轻孰重,这位小哥看不清吗?”
郑森没想到孔庙中还有别人,猛地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同样着儒服的青年男子。
不等郑森开口询问,这青年男子一脸郑重地上前到孔子像前上了一柱清香,随即转就走。
一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背影中传出来,“生,亦我所也,义,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这句话如同魔咒,让郑森当场怔住了,就连那男子走出庙门都没发觉。
等郑森惊醒想要去找,却哪里找的到。
这时郑鸿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到郑森大松了一口气。
“你果然在这儿,别闹了,跟四叔回家去吧。”
郑森一脸坚决,“不,四叔,我意已决,誓与建虏奋战到底。”
说完,郑森将自己上的儒服刷地脱了下来,直接扔进前香炉中,引得一阵火光冲天。
“国难当头,何顾书笔,弃我儒服,着我战袍,此郑森之愿也!”
郑鸿逵看得目瞪口呆,郑森转头看向他道:
“四叔,你素来宠我,还请四叔助我一臂之力!”
郑鸿逵虽然从仙霞关撤退,但是他实际上也是郑家的主战派,此刻被郑森缠着不放,当下只能苦笑道:
“苦也,摊上了你这么个冤家,咱们先去澎湖静观其变,不要给你父亲惹了麻烦。”
“哈哈哈,我知四叔亦有大义!”
叔侄二人联袂而出。
孔庙一旁小巷中,方才在郑森面前引用孟子之语点醒他的那名青年看着两人背影笑而不语。
在他旁,另一个儒服青年陪同看着这两人远去,这才疑惑道:
“主公为何独独如此青睐此子,还说什么国姓爷不可辱没威名的话,郑家有祖宗叫什么国姓爷吗?”
此前在孔庙那青年摇扇大笑,“管这么多作甚,二哥既然吩咐了,咱们照做便是,他不是说了嘛,这是怀。”
“呵呵,看来咱们还得从中加把火。”
当下,两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孔庙旁小巷子几个快步消失不见。
正兴二年六月,郑芝龙向清军将领平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勒克德浑举家投降。
没想到勒克德浑才一入城便直接翻脸,将郑家家财全数扣押不说,郑家数子更是全部被押送北上,前往京师听候发落。
为了抢夺郑家家财,勒克德浑还派出大军进攻郑家老巢晋安,郑森母亲田川氏因从本归国在家,因此蒙遭大难。
六月十七,郑森、郑鸿逵在澎湖起兵抗清,从者多达数万。
台湾安平。
确如郑森所说,此时的安平城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当初荷兰人在时的痕迹。
由于孤悬海外,加上治下人口大量增加,吕宋上下对于自己的武德十分自信,因此整个安平城全是按照现代城市来规划发展。
五纵五横的八车道硬质路面构建起了整个城市的骨架,无数整洁干净的小巷穿插其间,充当起了血管和神经的作用。
在郁郁葱葱的树木点缀下,无数精致典雅的飞檐翘角隐约其间,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建筑混杂其中,为整个城市带来一丝生动和活泼。
安平市中心最为显眼的便是安平集议院大楼,对面的就是台湾大祠堂,周围围绕修建有安平县衙、台湾博物馆等建筑。
跨脚迈入安平县衙的大门,苏谨在门口保卫的敬礼声中快步走入大楼,直奔安平知县沈怀的办公室。
“哈哈哈,苏相,您这是又去大祠堂里面给新人主持婚礼了吗?”
苏谨才一走入沈怀的办公室,立刻便引得沈怀高声调笑起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还别着的花,苏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这个搞忘了摘了,你还别说,现在的小年轻们结个婚可比咱们那会儿有意思多了。”
“光是能得吕宋总理给他们主持婚礼,我想这就已经够他们吹嘘一辈子的了。”
沈怀憋住剩下的笑意,赶忙将苏谨迎了进来,在他办公室中,军局吕宋分局局长冯敬义也在里面等着了。
吕宋海军都督府都督游德高、副都督赵敬勇以及陆军都督府副都督刘敬忠等人全都在列。
“苏相,福建传来消息,清军已经攻占整个福建,郑森也在澎湖起兵了。”
冯敬义啪地一个军礼,随即将手中的报递了过去。
与几年前相比,苏谨此刻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现着大气,那种居高位的气质越发明显。
但是和大明朝的那些高官,如孙传庭、刘宗周等人不同,苏谨的这种气质中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这自然是与吕宋政权亲民特点所决定的。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报,苏谨眼中闪过一脸切。
“七年了,老苏我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办公室内,游德高等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激动。
“苏相,是不是时机到了?”
苏谨抿嘴微笑,“主公传来消息,眼下天下已经被清理干净,是时候让咱们入住了。听我命令。”
“啪”
游德高等人闻声啪地一声立定站好。
“吕宋全国开始实施候鸟计划,此次作战分为两期,第一期目标,攻占两广、福建,打通我军北上武昌路线,湖广、江西等守军将配合我军作战。”
“候鸟计划第二期目标,在主公正位之后,迅速光复江南,然后北上,驱逐靼虏……”
苏谨沉声说完,环视激动的众人道:
“此战作战计划已经下发各师,我代表主公要求,各军行动最重要的便是遵守规矩,决不许出现扰民事件,记住,这是我们的王者之战,明白没有?”
“我等明白!”
游德高、赵敬勇和刘敬忠等人齐声怒吼。
苏谨满意点头,他对于吕宋各军的战力绝对信任。
这几年来,有赖于中原局势的混乱,吕宋人口已经发展到了汉民72万有余,土人65万余人。
在此基础上,加上还在吕宋开展训练的刘家部队,吕宋的军事力量扩展为海军三个师6万人,陆军则扩展为四个师8万人。
为了此次作战,吕宋海军和陆军各出动了两个师,加上还有大陆方面的配合,吕宋上下对此信心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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