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尸体,看衣服。
李绩不明白李关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徐然知道李关月只是要看衣物而已,便不觉得这是侮辱自己了。而且,徐然也有些恍惚,这小奴才如此信心满满。难道自己儿子的死真的另有隐情?
徐然虽然很想从小就欺负自己儿子的萧至开去死,但是更不想让杀死儿子的真凶逍遥法外。
李绩嘲笑的看着李关月,“哈哈哈,有趣。你要是只看这些的话,倒也不用开棺验尸。”
李关月有些不解李绩的话。好在李绩又进一步说道,“徐木柏被徐大人换了寿衣入棺的,他死前穿的衣服,都被作为物证放在了府衙里了。”
听到这里,李关月心中一喜。也不犹豫,转身就走,刚迈出几步,又回来了。有些尴尬的看着李绩,“国公大人,还请给个方便。”
李关月不得不回来,自己这样去,估计能府衙都进不去。
李绩看了一眼徐然,发现徐然虽然一脸不爽,但是也没说什么,便掏出一个令牌,扔给李关月。
“你可得抓紧了,明天升堂,我倒要看看你能给出什么惊喜出来。”
次日升堂。
一应人等皆早早来到了府衙等候,府衙门外被看戏的吃瓜群众围的水泄不通。
围观的不仅仅有吃瓜群众,还有相关人员。
萧天和萧玲儿也过来了,一脸担忧的看着带着枷锁的萧至开。
就连昨日被徐然打了一巴掌的徐青竹也来了。
徐然很恭敬的请英国公李绩坐上堂前的刺史位置。英国公李绩也不客套,坐了上去。徐然则是坐在了办公桌侧面左侧的一张椅子上。
众人正等着衙差将萧至开从牢里提出来。却不想蜀王李恪从外面进来了。
“参见蜀王殿下。”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行礼。
“不必拘礼,本王听说了这么一出事情。所以过来看看。”李恪示意大家免礼。又对着徐然说道,“还望刺史大人节哀顺变。有英国公在,定然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还令郎一个公道。”
“谢殿下宽慰。下官感激莫名。”
李恪来了,虽说只是过来看看,但是没人会当他是过来看看。
昨日徐然审案,萧至开就算无罪也逃不了干系。但是在自己的一番言语之下,主审变成了英国公。一个刺史,一个国公。孰轻孰重,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有人不放心了,便请来皇子助阵。
一个皇子,一个国公,孰轻孰重,还真很难说清楚。
李关月牢牢盯着李恪身后的徐竹松,心中开始分析,李恪为何回来。
徐然请来的?那说明徐然担心李绩偏袒萧家,不能为儿子报仇。
徐竹松请来的?那说明,徐竹松很想萧至开死。
李恪自己来的?那说明,李恪在这场凶杀案中,根本就不是局外人!
徐然当着皇子的面,可不敢托大,起身将左侧位置让给了李恪,自己又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右侧。本来,在皇子面前,徐然没资格再坐着,但徐然又是今天的副审官,总不能站着审案吧。
李绩拍了一下醒目,案子算是正是开庭了。
“萧至开,对于徐木柏被杀一案,你还有何话说?”
萧至开并不知道李关月昨天为自己跑了一天,只知道,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听到李绩问话,便大喊冤枉。
“草民冤枉,我没杀他。”
“这位讼师,可有话说?”
李绩又问站在萧至开身边的李关。
“有,我家少爷是冤枉的,没有杀人。”
“信口雌黄!”徐然出声打断李关月。
李绩也跟着说道。
“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大人,稍安勿躁,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李关月在萧至开的耳边窃窃私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鬼鬼祟祟,难道还想串供不成!”
徐然看到堂下两人悄声交谈,立刻出言呵斥。
“大人这是哪儿的话,我这是在劝我家少爷坦白从宽呢。”
李关月说的是实话,刚才确实是在宽慰萧至开,自己有办法救他,要他将昨天在牢里告诉李关月的话在堂前在说一遍。
徐然听了李关月的话,明显一愣,方才开口说道,“老实交代的好,免得待会受那皮肉之苦。”
徐然的话里透露出,萧至开若是还不交代,便要用刑的想法。
身为主审的李绩,开始问案。
“萧至开,还不叫你杀人的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的交代。”
“前夜在红梦楼,徐木柏侮辱家妹,若不是李关月拦住了我,当场我便已经杀了他了。那还容得他活过当夜。”
萧至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哪有人就这么承认自己的杀人动机的。
萧玲儿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原来哥哥都是为了自己。
徐青竹冷哼了一声,别以为老实交代了就能保住小命。
萧天却是看向李关月,沉默不语,萧至开这么坦白的交代,肯定是李关月要求的,只是不明白李关月到底想干什么。
萧至开继续说道,“出了红梦楼,徐木柏竟然叫嚣着说“今晚就呆在红梦楼不走了,有本事叫我回头杀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徐然听到萧至开对他徐木柏的鄙视,不由得大怒道,“混账东西,本官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李绩见徐然全然不顾形象的威胁,便出言阻拦,“徐大人稍安勿躁,老夫定然会为你做主。”
萧至开看都不看徐然,继续交代,“回府后,我待到快四更天的时候,便出府去红梦楼。”
“等等!”李关月出言打断了萧至开的交代,故事不是这么讲的,得徐徐图之,设置悬念才行。
虽然被李关月打断的萧至开没说出去红梦楼干什么,但是,哪有什么悬念,所有人都知道,萧至开这是去杀人的。
“李关月,不得扰乱公堂。”
李绩也被李关月的插嘴搞得不爽。既然你家少爷都交代了,你还搀和个什么劲。
“大人,我家少爷虽然交代了,但是口说无凭,得有人证才行。之前徐大人不是带了一个证人么,还请大人将人证请上来。”
李关月现在可不是奴才,而是替萧至开辩护的讼师。可说出来的话,怎么都让人觉得这不是萧家的讼师,而是徐家的讼师呢。
萧玲儿在外面跺脚,哥哥怎么那么傻,怎么能承认呢?还有李关月,怎么一副要置哥哥于死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