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牧与酒盅对视一怔,怅然唏嘘。
轰!
天空之上那摘星桂的虚影忽然亮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摘星鉴内的生灵们隐隐有想跪到地上的冲动,好在桐牧反应不慢,猛地抬起一只手,将眼前的幻境击溃。
摘星空间内的幻境是宇宙蛋消失之前留在这摘星鉴内的最后记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只是摘星桂的一道虚影,依然有如此强大的蛊惑人心的力量,看来那摘星桂的手段常人的确难以理解。
桐牧看着逐渐消失的幻境,留念着被抹去的关于摘星鉴来源的最后记忆,感慨道:“我先出去了,留在这里,我总会往不好的地方想,比如,你是不是在坑我!”
桐牧惨然一笑,补充道:“凭借刚刚的手段,雷劫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去将那些书都搬到这里来,从现在开始,整个计划都要加快速度,若是被那怪树赶在计划完成之前找到我,那才是真麻烦。”
酒盅长吁短叹,看着桐牧的眼神中充满深意,似乎是对他果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心生敬意,可在桐牧眼中看到的分明是——歉意。
发生在书架山上的战争,在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就犹如风暴般的传遍了整个上界的每一个角落……
至少,整个天鹤上国为之震动,骇然。
上古年代的那场大战,对于如今的上界来说,已经显得有些遥远,所以,对于那个曾经的诞生过真龙天凤的大陆,他们早已没了记载,有的只是一种对土著的鄙视感。
然而,在这玄空大陆之上,却依旧有着一群人时刻的关注着梧桐大陆上最细微的变化。
两年前,一个叫做杨缢天的老头曾慌张的发现,一团迷雾阻隔了他与这片大陆的联系。
于此同时,一位坐在云端之上的兔儿少女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眼中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呢喃道:“鹤梅子那小破孩,居然还学会和我玩捉迷藏了呢?”
深渊之中的骑牛少年则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团黑云良久,瞠目结舌道:“尼玛,谁把这里弄的乌漆嘛黑的,他们不会是以为我们几个看不到,就能弄死小老弟了吧!”
星空古战场之上,高大的黑脸男子则擦了擦眼角的泪,怒吼道:“丫的,抢我媳妇,活该你死在那破地方!”
可旋即他便意识到哪里不对,不停的抽自己的嘴巴,边抽还边说,“不能死,不能死,你死了谁来接我的班!不能死!”
跟在杨缢天身后挖仙草的令狐千叠却得意的笑了笑,自语道:“你们这些呆瓜,还好老子之前与那酒盅有过协议,早在十六年前就把那个谜题埋在了梧桐大陆的因果规则里,你们担心个屁!”
……
此刻的酒盅,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桐牧,严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危险会多起来,盘根错节的势力都将浮现出来,所以,这个给你”。
桐牧好奇的从他的手里接过一枚戒指,戒指上没有任何的元灵波动,显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器。
“这戒指里有我这些年对盖亚科学各大分支的梳理,或许对你有用,不过我给你这东西,是因为这是一个信物,组织里的人看到这东西,能认出你来,避免误伤嘛!”桐牧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布局数万年的酒盅已将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桐牧,可随即回过味儿来,“组织?!”
“我建立过一个组织,为了保密性,我弄了这个戒指作为信物,可是组织发展越来越大,一个戒指不能满足我们相互沟通的需要,所以组织内部自己演化出了组织代号,这就与我和你讲给的盖亚文明曾经出现过的间谍组织有了关联,而我的代号,便是酒盅,至于其他人的线索,都在这戒指里,我希望你能把他们都找出来,毕竟已经到了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时刻!”
桐牧对酒盅的话,竟然无言以对,原来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被人算计好了,妖怪就只能怪这人心机太过深沉,当年旃檀峰顶的奇怪遭遇,他就应该料到这一切,如今入坑已深,不按照计划走下去,自己早晚也要被那世界树杀掉。
桐牧从摘星空间里走了出来,青铜正在原地发呆。
桐牧大手一挥,将对方身上残余的失控雷电力量吸走收起,邢梦萱见状,也抬手释放了医疗法术,瞬间青铜胸前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天架山失去了执法者的操控,雷电之力也顷刻烟消云散,风和日丽起来。
但见旭日东升,温暖的日照洒在每个人脸上,让他们感觉一阵而无比的舒适。看着须臾之间的朗朗晴空,桐牧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紧接着,书架正对着的空地上,暗金石台缓缓地沉入了地下,讲道老师和学生们的虚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桐牧微笑着坐在地上,将鬼将门全部放出,指了指两侧的书架,悠然自得道:“小的们,这两排书架上的经卷,一本都不要放过,全都给我捞进空间之内!”
邢梦轩在沉睡之时,也或多或少的感知了桐牧做过的事情,所以已经习惯了桐牧这人无耻的表现,就算他做出更加令人讨厌的事情,她都不会感到惊讶。
至于一旁的青铜,则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因为他觉得这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天道图书馆是一个无比神圣的地方,虽说天界的大修士极少会看这些修行武技,可那些刚开始修炼的弟子需要啊,而且那馆长也说了,这第一层能够充实书库,可以让天道图书馆显得气派一点。
可是自己这个老大,想也不想就要把整个天道图书馆的第一层搬空,当真是胆大包天。
而且他想起那位天道图书馆的馆长,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也白了许多。那人极少露面,青铜也紧紧见过一次,那位骑牛少年虽然看起来面善,但作为活了数万年的青铜来说,他还是听说过那个少年的。
遥想当年,那少年也是一个凶悍无敌的强者,天下众多宝物,无上人杰都是他囊中之物,且在他算计之中,哪怕是当年的一代天骄王宝宝也仅仅在他手里撑了三个回合。
此少年,一战成名,据说一生只怕过一只无牙老狗,这样的人物若是他想捏死桐牧,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毕竟他这位主人,还能有觉醒前世的记忆,而即便是炎黄大人,恐怕也不敢与那少年逞凶。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那少年人。莫说刑梦萱,就算是经历过了无数风雨的青铜,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少年与当年的炎黄帝主形式作风如出一辙,狠辣刁钻,顽固厌世。
当年的青铜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方横主,却被那炎黄大人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而此时的少年相比当年的炎黄大人,除了攻于心机之外,更加懂得灵活变通,还有一身不知出处的邪功,怕是相比之前的时候更加可怕。
一旁的邢梦萱,无知者无畏,很单纯的在那里捋着自己的头发。
对她来讲,这个少年能够帮助她重现当年上古刑家的无上辉煌,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并不关心。
而且对于她这种的久远家族出来的人,别人强大与否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本身就极端强大,几乎不曾遇到过天敌。在她的眼中,只有弱者才需要变强,对于最原始种族的生命来说,谁去执掌天命都与她没关系,因为她完全不用鸟那人,也可以活的不错,也不至于被天命淘汰。
她崇拜强者,但也并不盲目。她不讨厌眼前的少年,可也并不渴望与对方产生爱情,简单的说,她最爱的人就是自己,在生死危机的时刻,她甚至可以放弃家族来保全自己。
而她之所以愿意接受家族的派遣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她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对不同生命形式的探索,她不但拥有别人难以比肩的资质,还有着很不错的相貌,年轻的她劝退了无数的追求者,来到了这地底世界沉睡数千年,也不过是为了在成为强者的路上多个玩伴。
而这样强大的存在,此刻正对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言听计从,若是别人知道,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已经疯了,事实上,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情感。
作为高高在上的上古世家之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蛮荒时代,一个又一个末法纪元,即是被逼入绝境,都没有与一个出身来不明的人这样在一起。
可如今的她,就跟在了这来历不明的人身边。
刚刚的她还自言自语的安慰起自己来:“从那个叫青铜的天人对待那小子的态度的来看,那个小男人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凡是有这种强大实力的人来头恐怕都不简单,所以我跟着他或许能找到三千雷世界的入口,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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