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羽是吧,你在干什么?给我出去,这学期我这科别想过了!”
随着一声爆喝,赵白羽腾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他茫然的站在座位上,所有的同学都无比同情的看着他,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钦佩的,当然钦佩的是赵白羽真是胆儿肥,在刘寡妇的课上也敢打瞌睡。
坐在赵白羽旁边的王亮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羽哥啊,我都推了你好几回了,你怎么瞌睡那么大呢,这是谁的课你不知道啊,叫你别玩儿太晚,你看你。唉……刘寡妇不好惹啊。”
一边的宋凯和李群也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赵白羽,两人均是叹了口气。
赵白羽反应过来之后才慢吞吞的朝班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苦着脸来到刘寡妇的身边说道:“刘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能别这么对我吗,我这学期再扣学分就不够了啊。”
刘寡妇其实不叫刘寡妇(这TM不是废话嘛,谁家给起名儿叫寡妇的,谁?谁?),名字叫做刘羽艳,是教赵白羽这科的老师,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好说话,人又凶,三四十岁了,还没结婚,赵白羽从第一次上她课的时候就没见她笑过,估计是老姑娘嫁不出去导致更年期情绪混乱吧。整天穿着黑色的衣服,好像除了黑色就没别的衣服了,整个人就如同一片乌云,别人是载着你好像载着阳光,要是换成她,那就是载着你好像载着沙尘暴。
刘羽艳的课从来没人敢逃,也没人敢在她课上睡觉,赵白羽因为昨晚打麻将打了一宿,刚刚上课的时候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瞌睡,都被旁边的王亮给推醒了,但由于一点儿都没休息,实在困的不行,总是小鸡啄米,最终还是被刘羽艳给抓着了。
刘羽艳见白小雨这么说,冷笑一声说道:“别跟我废话,我还要上课呢,给我出去。”
饶是赵白羽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刘羽艳在全班这么多人的眼前丢他的面子,见刘寡妇这么说,他顿时脸上就跟火烧似的,但赵白羽毕竟还是小名不要脸,大名臭流氓,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心中暗自骂道:你个嫁不出去的更年期老妇女,一把年纪还不结婚,别人还以为你是死了男人做了寡妇呢,难怪别人都叫你刘寡妇,天天就和更年期综合征似的,谁TM欠你几百万啊,没个男人给你爱情雨露的滋润,瞧瞧你那副德行,老子都不稀得搭理你!
这么瞬间在心中骂了一通之后,心中爽了不少,赵白羽抬脚就准备走,谁知道刘羽艳此时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站住,赵白羽,你们暗地里都叫我刘寡妇是吧?”
这么一句厉声的质问之后,全班人的脸色都变了,就跟牛魔王要娶紫霞仙子,有个小妖在下面质问惹的紫霞仙子难过,牛魔王要杀了那下面所有的妖怪似的。
原因无二,几乎每个人都叫过刘羽艳的外号刘寡妇,这么质问之下当然每个人心里都发虚了,而赵白羽则是更加的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震惊的说道:“没……没有啊。”
心道,这……这刘羽艳不会是早就知道咱们这么背地里叫她了,今儿才爆发的吧?要是这样的话,今儿我算是当炮灰了,这回我可真玩完儿了。
刘羽艳环顾了一下整个教室,最后盯着赵白羽厉声说道:“你等着领处分吧,给我滚出去。”
赵白羽见刘羽艳都快杀人了,赶紧灰溜溜的溜出了教室大门。
走在学校的操场上,赵白羽耷拉着脑袋,望着灰沉沉的天空,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有些郁闷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刚刚刘羽艳那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她既然这么说,那自己这学期她这科是挂定了,这么下来学分肯定就不够了,这才大二就混这么惨,这么下去的话毕业的时候拿证儿可就危险了。
难道有二鬼子给刘寡妇通风报信过?怎么她好像暗地里早就知道了这事儿似的,今儿是特地找我不痛快?
赵白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摇摇头,看来是自己太招摇了,要知道想当初这个外号可就是赵白羽给起的,刘羽艳如果一早就知道这事儿的话,不排除这是攒着劲儿准备报复自己呢。
赵白羽看了看时间,此时是下午两点半,时间还早,反正也被赶出来了,倒不如出去玩儿两把。
想着赵白羽就朝手上哈了口气,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就朝学校外面走去,坐公交车过了七八站之后,赵白羽来到一个小区前,找到一家名为愉悦文体会所的门面之后,一头就钻了进去。
“呦,小羽来了啊,正好那儿三缺一,来的真是时候啊,赶紧的上桌吧。”
赵白羽一进门,迎面就迎上来一个中年人,这人是这家棋牌室的老板,由于赵白羽经常来这儿玩儿,于是两人也就日渐熟络了起来。
赵白羽点了点头,朝那桌走去。
走进一看,这桌都是熟人,赵白羽笑了笑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四人就开始搓起了麻将。
打麻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赵白羽再度看时间的时候,发觉居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他揉了揉脑袋说道:“王哥,这圈打完就歇吧,我昨晚也没睡,明天还得上课呢。”
坐赵白羽对面的男人点头说道:“行,点儿也不早了,是该歇了。小羽啊,最近的玩儿的有点多啊,白天也不多睡会儿,晚上又来了。”
右边的中年妇女也叹了口气说道:“小羽啊,不是阿姨说你,你一个大学生经常来这种地方不好,应该好好学习,这样以后才有出息呢。”
赵白羽笑了笑,刚想说话,这桌最后一个瘦子奸笑两声说道:“张姐,你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小羽又不是傻子,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想干什么还不就干什么嘛,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不能打麻将了吗?”
这个瘦子叫做李宾,是这个棋牌室的常客,整天游手好闲,手气却不怎么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赢疯了。
赵白羽看了看两人,对张姐说道:“张姐,我这也就是特别喜欢玩儿麻将而已,真想赢钱还不早就去赌场了,那地儿才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呢,这地方一天下来输赢也没个几十块钱,纯粹就是消遣,还是得谢谢您的好意,咱们开吧,这圈打完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赵白羽说完这番话之后,李宾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赵白羽虽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也没多想。
随着最后一牌的结束,赵白羽穿上羽绒服离开了愉悦文体会所,走到街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而且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看样子下了有一阵了,因为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赵白羽吐了口吐沫,缩着头走出了小区。
今天的运气太背了,严格来说是最近几天来棋牌室的运气都差,他已经连续输了一个星期了,虽然都是几十块钱的,但也架不住天天这么来,再这么输下去的话,生活费都该成问题了。赵白羽的牌技不错,每个月在这愉悦文体会所都能赢上一两百块钱,像这段时间这么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赵白羽摇摇头,心道,麻将真不是个好东西,最近运气不好,明天开始歇几天吧。
此时已经快夜间十二点了,夜班的公交车也下班了,而由于下雪,出租车也很少有经过赵白羽这里的,就算来的几辆也都是载着客的。
无奈之下赵白羽只得选择步行回学校,好在学校离这儿只有七八站的路,走回去的话也就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事儿,不过今天赵白羽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他决定抄小路。
绕过宽阔的马路之后,赵白羽朝着一处废弃的工厂走去,这个工厂已经废弃了有些年了,相传这地方还闹鬼,所以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没多少人从这里过,但从这地方通往学校是一条非常近的途径,赵白羽胆子大,他也不信那些,所以根本就没想许多,哼着小调就走进了工厂。
这个工厂原先是个化工厂,所以户外作业的设备比较多,赵白羽穿梭在这些大的仪器周边,心中却还在想着晚上那几牌。
走着走着赵白羽一抬头,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躺在地上,他愣了一下,赶紧跑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躺在地上直哆嗦,赵白羽赶紧把中年人扶起来说道:“大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我赶紧送你上医院吧。”
中年人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绛紫色,看上去就跟中毒差不多,有些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额头上好像开了一条裂缝似的,就好像多出了一只眼睛。
赵白羽正准备背起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一个起身盘膝坐好,一巴掌就将赵白羽给拍倒在地,接着沉声说道:“唉,我已走火入魔,这么下去的话很快就会迷失自我,接着自然消亡,你小子跟我有点儿缘分,就将职位传给你吧,只是可惜了我这身鬼道已经入魔,无法传授与你了,但天眼还是可以留给你的,好自为之吧。”
说完中年人一挥手,顿时一阵黑色的气息就缠绕上了赵白羽,接着中年人摸了摸额头,想对准赵白羽的额头,但却好像身体不受控制似的,突然一个哆嗦,手一偏,将一道光芒打到了赵白羽的肚子上,本来已经被拍倒的赵白羽被这一道光打中之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中年人也管不了许多,他站了起来,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接着吼了一声,全身就泛起了紫黑色的火光,不到几秒钟,这幅身躯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白羽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废弃工厂的地上,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此时他眼中的这个世界,仿佛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