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富看着秦艾德那神情,苦笑道:“愁啥呢,走呗,现在不就是赚钱的好机会么”。秦艾德回过神,点了点头。三人一同来到了工厂的大门口,张先生早已在门口焦急的等候着,看到秦艾德和梁易富来了着急的走了过去,说道:“你们可算来了,快点跟我进来,有位工人不知道怎么的,口吐白沫,现在还在医疗室里躺着”。
张先生领着三人进入这家小型工厂,秦艾德问道:“怎么不送医院呢?”。张先生一脸无奈的说:“我本来也想送他去医院,可当时他昏迷前,有一位工友说好像看到有个患了早衰症的小孩把一个什么东西从他后背上塞了进去,然后那工人忽然抽搐一下,倒在地上,一开始只是昏迷,就在前几分钟的时候,他忽然口吐白沫,见你们还没到我琢磨着要不要先送医院去”。
梁易富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小孩?是人还是鬼呢?梁易富问:“那他有没有说那小孩是人还是鬼?他现在人在哪?找他过来跟我细说一下”。张先生领着他们三人来到二楼的治疗室的门口停下后,看着梁易富说:“他也在里面呢,先进去再说吧”。
张先生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年纪和梁易富差不多的青年正躺在床上发抖,在床边坐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应该是这里的挂单医生。
张先生走到挂单医生身旁问:“情况怎么样了?”。挂单医生摇了摇头后说:“张总,我看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这时候梁易富走到那个躺在床上的青年旁边,身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竟然有点冰凉冰凉的,可他身体还轻微抽搐?不像似阴气入体呀。
这时候张先生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工人,说:“你先跟我出来吧,这位小师父有事情想问问你”。工人神色有点慌张,看着张总点了点头,张总带着梁易富和挂单医生,还有梁易富去了他的办公室。剩下秦艾德和哈林姐在治疗室里查看这病人的病情。
哈林姐仔细打量这小子,皱了皱眉后说:“这小子,好像快要不行了?他这样子也不像是被鬼折腾了,感觉,感觉就像中毒了”。
秦艾德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听到哈林姐刚才说的话,好奇的问:“中毒?中什么毒了?”。
哈林姐双手交叉于胸前,说道:“不知道,样子像而已,你看他身体轻微抽搐,体内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十分难受,你说是不是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呢?”。
秦艾德听到哈林姐的话,疑惑的看向男子的胸口,他伸出手把男子侧过身,拉起了他的衣服观察着他的后背。因为刚才张先生说这小子好像被一个小孩往他后背里塞了什么东西,可这后背上没有伤口,那么塞东西到他体内的小孩一定是鬼无疑,可这鬼为什么要在人的身体里塞东西呢?
秦艾德轻轻放下男子,让他继续平躺着,从裤兜里掏出‘三清开眼符’抹上,再次检查男子的身体,这一次他发现男子的后背的中间,皮肤之上隐约有些黑色的细线,似乎在缓慢的蔓延着。秦艾德一惊,连忙喊道:“姐,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哈林姐赶忙凑了过去看着秦艾德所指之处,大感疑惑,思索片刻后,她连忙把仙骨之力集中到手指上,用两只手指快速朝男子后背上错了进去,从里面抓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秦艾德被她这么一手吓了一条,他连忙扭头看向男子的后背,竟然没有伤口?那她刚才是怎么把手指伸进去的?
秦艾德站起身看着哈林姐手指上夹着的东西问:“这个是什么?”。哈林姐用鼻子嗅了嗅,皱眉说道:“蛊虫,这东西是蛊虫,不过还没孵化,这东西应该是寄生在人体内吸收营养成长的”。
哈林姐说完,把手中的‘卵’掐碎,她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说:“看来他没事了”。秦艾德转身看向那男子,身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和额头,发现他的体温开始逐渐回升了,而且也没有发抖了,呼吸变得均匀,只是有点微弱。秦艾德十分好奇呀,要是这小子是中了‘蛊毒’,这和工厂闹鬼没啥关系呀,怎么会出现一个小孩的鬼魂来给这小子下‘蛊毒’呢。
秦艾德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打开了治疗室的门,同时说:“姐,我们出去看看!”。秦艾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经过走廊回到了一楼,来到了工厂院子里的铁制大门前,他站定身子抬头查看铁大门四周是否有贴符,没错,他要找的就是前些日子让张先生回来工厂贴上的那些用来布置符阵的‘残符’。他走到了大门左边的角楼,抬头看去发现在柱子上的最高处似乎有些纸张的碎片,还是黄色的。
就在这时候,哈林姐跑到秦艾德身旁好奇的问:“你怎么啦?在找什么东西么?”。秦艾德看到哈林姐来了,正好能解决一个小问题,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哈林姐说:“我说姐呀,你能跳上去把那片黄色的纸拿下来”。秦艾德为啥会不好意思呢,因为哈林姐姐从昨晚到今早还穿着那一身火辣夏日美女的打扮,这样起跳会很诱惑人的,而且那啥,她那件小背心有点松,万一他站在下面无意中看到了‘母狼’的胸前两点,就…呵呵呵呵。
哈林姐听后,抬头一看,二话不说轻轻跃起,当身体刚好和柱子的高度持平时,她伸手把那张黄色的纸碎片拿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落到地上。秦艾德在她跳起来的时候,隐约的看到她那有‘马甲肌’的腹部,当他还在期待能看到些啥的时候,哈林姐就落地了。
哈林姐没发现秦艾德因为偷看走光的画面而显得有些异样的神情,她拿着手中的黄纸碎片看了看,说:“这破纸有什么特别的?你要这干嘛用呀?”。秦艾德往前凑了凑,从哈林姐手中拿过那种破碎的黄纸,皱眉说道:“这是我之前给那张总的符,虽然是残符没什么大作用,但是你看这纸破碎的地方,有燃烧过的痕迹”。
哈林姐好奇的问:“这样又能代表些什么呀,还有呀,你小子怎么可以这样,把残符给人家当护身符!?”。哈林姐这话说的有点大声,秦艾德慌忙作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说:“姐你小声点,这是秦叔他老人家批准,我才把残符给那老张的,当时我们都觉得他只不过是疑神疑鬼,哪能想到他这厂里真的有问题”。秦艾德说到这,摊开手,让黄纸碎片随风飘到地面上,继续说:“不过呢,我早就做了一些准备,以防这事情了”。
哈林姐有些不解,她开口问:“为什么小秦会让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呢?挺缺德的”。秦艾德苦笑摇头,他不想现在多作解释,看着哈林姐说:“走吧,到别的地方看看去,我想要看看是不是全部残符都出现了这种情况,要是真的全这样了,那问题还真有点严重了”。
话罢,两人一同前往工厂一楼内部四个角落,在门的地方查看之前交代张总贴上的‘残符’。两人在四个角落附近的门框上,均发现秦艾德之前交给张总的残符,不过由于之前给他的残符用途都各不相同,是无法形成有效的符阵的,况且就算符箓都是按照‘阵法篇’里的‘居家祛煞护宅阵’的要求一一做到位了,可别忘了,这些都是残符,里头能散发的灵力即便有当时导入的一丝念力,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在这四个角落里,秦艾德发现这些符都有稍微被燃烧过的痕迹,但是不算很明显,这种情况让秦艾德心中感到不安。哈林姐问:“你怎么了?”。
秦艾德把拿在手中的符揉成纸团,看着哈林姐一脸担忧,说道:“全都有燃烧过的痕迹,那就代表了,代表了这是被鬼物用煞气故意破坏的,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躲在这工厂里的鬼物会对这些没什么作用的残符多此一举呢,在他们眼里这不过就是画了奇怪图案的纸,用得着这样么?”。
哈林姐蹭了蹭秦艾德的手臂说:“你小子不知道么,即便是对他们没用的符,他们心中也会有厌恶感的,你忘了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些么,而且就连我们这些仙家碰到那些真懂符咒之法的道士,也是会有些头疼的”。
秦艾德听到哈林姐的话,是有点道理,可问题是躲在这里头的鬼物到底是什么呢?是哪些鬼物把工厂里的工人弄得有点木讷的呢?他这一路走过来,发现这里头不只是工人,连设计部的设计师,会计部的几位大姐阿姨们也有点这种情况,双眼显得有点迷离。正当秦艾德在思索问题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接听,对面传来了梁易富的声音说道:“你小子跑哪里啦?那躺在床上的小子怎么就好了?你是不是碰到啥了?”。
秦艾德说:“我在一楼,我现在回去,刚发现了一点情况”。秦艾德看向哈林姐,哈林姐耸了耸肩。随即两人回到了治疗室里。
秦艾德刚走进去,发现里面只有梁易富一个人,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子竟然不见了。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梁易富,梁易富深吸一口气后说:“那小子,醒了,说自己没啥事情还可以回去工作,硬要回去干活,那张总劝不动他,便和那个女医生一起到车间了,怎么了?你没碰到他们么?”。
秦艾德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工厂前后有两座楼梯,我是从后面的楼梯上来的”。秦艾德说到这里,拉过一旁的椅子座下后问:“对了,你刚才从他的工友那里打听到什么了没?”。
梁易富点了点头,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唯独哈林姐坐在了床上盘起腿坐着,听他们师兄弟俩说话。梁易富撇撇嘴说:“那啥,我先跟你说个事情,就是我捡你回来那天晚上,就之前那些天,出来作祟的鬼魂特别多。不过这几个月我发现这些鬼魂似乎变少了,那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地府派鬼来处理这事情了,也没管那么多”。
梁易富说到这里,秦艾德疑惑不解的问:“你说的事情和工厂的事情有关系么?”。
梁易富点点头说:“有那么一点,之前城里作祟鬼魂变多,然后又忽然变少了,你知道这是为啥不?”。秦艾德摇了摇头,你问我,我去问谁呀?问哈林姐?该不会被野仙给吃了吧,也不对呀,他们可以回地仙界里头找吃的呀,那里头长根葱都比人间的人参强了不少呀。
梁易富露出少有的正经态度,看着秦艾德说:“我猜想,很可能有些炼制邪术的邪道,知道了这情况,把那些鬼给抓了,然后找了个地理环境适合的地方秘密炼制邪法”。梁易富说到这里看向哈林姐问:“我说姑奶,你没有发现这里头有什么不妥么?”。哈林姐听梁易富这么称呼自己有点生气说:“你叫我啥?不许这么叫我!”,说完后还瞪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没发现什么不妥呀,没有恶鬼的气味,就只有工厂独有的那种压抑感和工业味道,不过呢,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适合盖工厂”。
梁易富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刚才那工友跟我说了,那躺在这里的小子发病到现在也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尼玛一点鬼魂独有的阴气也没有,要知道,秦叔灵魂出鞘跑地府去的时候,只要他灵魂一脱体我就能感觉到那股阴气,不过这工厂太干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把阴气给去掉了”。秦艾德听后连忙点头,他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在他修炼出内气后已经能感应到阴气的区别,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梁易富看向秦艾德问:“对了,你刚才发现了什么?”。秦艾德从思索中回来,看着梁易富说:“之前我不是给了张总一些残符么,我刚下去查看过了,全部符都有燃烧过的痕迹,我想应该是有什么恶鬼故意破坏掉这些符的”。
梁易富听后皱起眉头,说:“那二楼的呢?你看了没有?”。秦艾德回道:“还没去看,刚想上来查看你就来了电话了,我现在出去看看”。梁易富点点头。秦艾德马上出去外面查看二楼的残符是否也有这样的情况。
大约过了5分钟后,秦艾德急冲冲的跑回了治疗室,手中拿着一张残符惊讶的说:“师兄你快看这个”。梁易富站起身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开口说:“潮湿的痕迹,是强烈的阴气所致,看来这工厂里的问题还真不一般呀”。
哈利姐看着眼前这两个小朋友的神情,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后说:“你说要是真有很厉害的恶鬼曾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为什么他只对一楼的符动手,不对二楼的符动手呢?”。
梁易富叹了口气后说:“这得去问鬼了,这两天工厂要赶工,后天就是交货的时间了,我打算后天晚上来这里蹲点,看能不能抓到那个小孩鬼魂,然后严刑拷问拷问”梁易富刚说道这里看向哈林姐问:“对了,刚才躺在床上的小子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治好他的?”。
哈林姐听梁易富的问话,摆出一副小事一桩的神情,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梁易富。梁易富点了点头后说:“是鬼魂下蛊,小孩鬼魂,嗯…看来那家伙是‘鬼蛊磕胞’呀”。
梁易富说出了这么一个名词,哈林姐好奇的问:“什么?什么包?好吃么?”。秦艾德尴尬一笑,怎么这‘狼姐’这么嘴馋呢?秦艾德看着哈林姐解释道:“这不是包子,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恶鬼,在积善堂里的古书里头有记载,这种鬼本来是‘磕胞鬼’,在转世前原本是在地狱刑满后获得轮回为人的机会的恶鬼,可转世后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未能成功出生为人,但又因为今生阳寿未尽而无法再次轮回转世而滞留在人间,专门迫害孕妇的小鬼”。
哈林姐听后有点小惊讶问:“怎么我没听说过这种鬼呢?你们这些修道的,怎么还给鬼分类了呢?不就是魂魄一个么,在我眼里也只有强弱之分而已”。
梁易富尴尬一笑后说:“我不是修道的,顶多算个术士,分类这事情是古人分的,‘磕胞鬼’是小鬼的一种,但害人的方式比较奇葩,就是专门找一个刚怀孕的孕妇,然后附身到胚胎里,等到那个孕妇生下他的一个月后他,就来个灵魂脱体,让婴儿死去,让不属于他的亲人伤心欲绝,这种害人的方法很奇葩,而‘嗑胞鬼’正是通过吸收这种悲伤的情绪来修炼的”。
哈林姐听后一脸鄙视的说:“真变态,他其实可以按这种方式在世为人生活下去呀”。
梁易富说:“唉,所以就说这种鬼奇葩嘛,你说对不,师弟”。秦艾德点点头,说:“嗯,其实也不是单纯的为了修炼,古书上记载,他是觉得苍天对他不公平,他在地狱受苦多年,好不容易能转世为人却要遭受这样的苦难,所以他恨苍天,他要报复,日积月累下他的怨念会变得十分重”。
哈林姐似懂非懂,因为在他们野仙的眼中,世界其实没这么复杂,而人类常常自寻烦恼,就连人类的鬼魂也是如此。她看着秦艾德有点不耐烦的说:“诶诶诶,别老是说什么‘磕胞鬼’了,你快点说说那什么包的,我还好奇着呢”。
梁易富尴尬的说:“师弟,那啥,那‘鬼蛊磕胞’是咋回事,我忘了古书里头说啥了?”。秦艾德听后愣了片刻,他皱眉斜眼思考了好一会后说:“这‘鬼蛊磕胞’呀”。哈林姐听到他准备要讲解了,露出十分期待的神情。
“‘鬼蛊磕胞’就是,一种专门给人下蛊毒的小鬼”秦艾德此话一出口,梁易富无语,没好气的说:“你这话不是废话么?我问你的是成因,我说师弟你是不是也忘了?”。哈林姐受不了他们这对奇葩兄弟,起身说:“算了,我回去积善堂翻书去”。说完后走到治疗室门口停住了,扭头说:“你俩还不赶紧跟上!回去啦,刚好我也饿了”。
不是吧,秦艾德和梁易富听到她说‘饿’,她说她‘肚子饿’;师兄弟俩互相看了对方一言,有点想哭的冲动了,这早餐刚吃完没几个小时她竟然又饿啦!?又要花掉好几百块钱啦!?
三人来到厂房里找到张总,梁易富和他说了一下初步判断结果后,交代他后天夜里,自己和师弟会过来蹲点抓那只害人的鬼魂,让他在那天夜里不要留人在工厂里。张总连忙点头,说一定会按照梁易富的安排去办,务必要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
临走的时候,张总还塞给了梁易富一个大红包,秦艾德一看,我去,这么大一个,尼玛这已经不算红包了,这分明就是一包用红纸包着的钱呢?上次那个红包就好几千了,这回应该有一两万吧。张总这人虽然比较年轻,却十分世故,还喊来给自己开车的司机大叔,开一辆奔驰商务车送他们回去。梁易富那个高兴呀,太高兴了!省下了坐出租车的钱呀!而且还拿到了这么一趣÷阁不菲的定金,看来接下来哈林姐的饮食费不成问题了,应该能撑个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