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恒王失落(1 / 1)

舒子圣自小便是众星拱月,被当作储君培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他没爱过谁,也不明白如何爱。

也许,这一刻,他有些懂得礼和智说的那些话。

白惜棠始终看着那个锦盒,上面精致的刻纹,勾起她的回忆。

她没想到,舒子圣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把发簪给她。

所以,他打算放她走?

白惜棠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忽明忽暗的眼,他站在阴影中,分辨不清明表情。

“真的?”她的话语充斥了难以置信。

舒子圣轻轻点头,“如你所愿。”

转身的那一刻,他双睫低垂,投下一层剪影,掩盖住眸中那一抹不舍与哀伤。

白惜棠看着他离去,步伐不紧不慢,忽感闷闷的,也说不上来为何,只呆呆的目送他消失在栏后。

良久,听闻“吱呀”的声响,屋中重归宁静。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见停,啪嗒啪嗒的拍打房檐,似乎也在拍打她躁动的情绪。

白惜棠不喜欢去想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收拾好心情,她快步走出去,屋外已不见曲至思。

他走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和一只鸟。

那鸟儿黑色与棕色相交的毛色光亮,十分精致可爱,字条被它咬在尖尖的小嘴中。

瞧见白惜棠出来,它似是认得,振翅停在白惜棠的肩头,将折叠整齐的字条递给她。

曲至思素来不会不辞而别。

白惜棠抬手,字条落在其手心,她不由想起舒子圣方才所言。

不,不会。

纵使曲至思真的是罪臣遗孤,她也不会害怕,他该是知晓的,他是她的知音。

打开字条,曲至思行云流水的字如他这个人,儒雅温柔,又透着高洁,笔锋利落。

“家事告急,歏州再会。”

短短八个字,白惜棠仔细看了半晌,方才抬头。

烟雨蒙蒙,曲径通幽。

热腾腾的佳肴已凉,唯有小炉上的酒,尚有温意。

她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回屋找了一把油纸伞,撑开,就着泥泞与雨,在青石路上狂奔。

倾斜的雨点一颗接一颗,线一般打在她的脸上,衣裳上,不一会儿,全身都湿透了。

但她的步子不曾减缓,溅起水花阵阵,涟漪圈圈。

待到达曲至思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

她十分沮丧,呆呆立在院门外,看洞开的门里,不再有熟悉的温柔身影。

看来他走得很急,甚至没有给她一个送别的机会。

白惜棠握紧手中的字条,说不出此刻是何感觉。

再仔细看一遍曾给她温暖的小屋,明眸低垂,她发现屋外的廊上有一个暖手的小壶。

平静如湖的心像是投入一颗石子。

“咕咚”

涟漪散开,波澜万千。

白惜棠疾步走过去,将伞放于一旁,蹲身,暖手壶被捧在掌心。

凉凉的雨天,捧一个,再适合不过。

被雨水打湿的冰凉双手顿时血液通畅,那暖,已然传入心底。

定是曲至思知晓她会来,便在此留了暖壶。

就算走,他也并未忘了她。

白惜棠唇角微微上扬,阴霾散去,一脸明媚。

缠绕在心底的疑惑解开,她上前,合上门,然后撑伞,弯着眉眼回竹园。

不远处,两人默默观望此景。

绿树掩映下的舒子圣眸光闪烁,那凉之中隐含几分落寞。

礼看他一眼,目送白惜棠清瘦的背影,叹道:“爷,为何您不亲自把暖壶送到狗爹手里?”

舒子圣面色冷淡,没有变化,“谁送,不都一样?”

这话,也不知他们家爷是以何种心情说出来。

礼无奈的摇摇头,静静等他看白惜棠在雨幕里漫步。

半晌,礼又问,“您真打算就此放走狗爹吗?她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舒子圣的背脊僵了僵,却没有说话。

直到白惜棠消失在雨幕中,他转身,仿佛并未做过什么一般,冷然朝别处去。

——

把宝石镶入簪子,并非难度太大的技术活儿,不过小半会儿,白惜棠已经将发簪复原,又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之中。

这次她是万万不敢再马虎,省得碰坏舒子圣的钟爱之物,她就回不去了。

将一切收拾妥帖,白惜棠隔日用过早饭,便揣着锦盒去云清院。

不见八忠,是礼在外候着。

白惜棠已然释怀,此刻对礼,说不上怨怼,也说不上亲近,只若平常那般走到他跟前,问道:“你们家爷呢?”

礼不如白惜棠豁达,也无法豁达,对她多少还有愧疚,说话便不似白惜棠坦然,搅着发丝左顾右盼不敢看她,“爷不在。”

“哦。”

“狗爹可是来还发簪?”

“恩。”

“如果狗爹放心,可以交给奴家,奴家帮您转交给爷。”礼说话间,还有些小心。

白惜棠看他,晓得他还怕她不原谅他,轻笑,“好,你替我转交。那么,我便先走了。”

如此,算是宽他的心。

本来,他们就立场不同,也没有谁该愧对谁。

白惜棠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没有回竹园,而是直接朝王府的侧门去。

她这等人,怕是走不得王府大门。

彼时。

礼待白惜棠走后,推开云清院的门,舒子圣正在右侧的房内看书。

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似是专注。然而,他面前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爷,狗爹把发簪送来了。”礼双手将锦盒放在案几上,恭敬的退到一旁。

如今的爷,让他失了平日的欢脱,渐渐规矩起来。

“恩。”舒子圣哼出一个鼻音,没有动。

可他越是如此冷淡,就越让礼担心。

平日的爷虽也冷,却不似这般冷得平静,他的周身该带着张扬、高傲,那才是他们的爷,但如今……

礼晓得,他们的爷,心情不好。

这货是个爱管闲事的,终于忍不住开口,“您真真舍得?连送也不送?就算见一面也好,世上可再难遇着狗爹这般不为权势的男子了。”

男子……

舒子圣看一眼礼,阳光为其丰神俊朗的脸镀上一层金黄,“你希望她更恨你么?”

礼发愣,不解的“啊?”

“若本王见了她,你便是千古罪人。”

因为,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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