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尖锐的声音……很耳熟啊。
江一一从惊愕中回过神,壮起胆子歪着脑袋盯着斗篷里的脸:“您好,请问您是要带我去哪里?”
猫也看出来是谁了,感觉虚惊一场的蒋福林摇摇头,钟律更是伸手勾住来者的脖子:“哎哟,我说老伙计,你装神弄鬼想干嘛,出场这么帅是想引诱小妹妹吗。”
江一一:“……”
猫摇头,蒋福林没眼看。
小胡子的斗篷被钟律掀开,他也不故意装深沉了:“哎呀呀,小孩子少胡说八道,松开,松开,正经执行任务呢。”
这一趟要去哪里,小胡子没有说,反正不管去哪里,江一一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江一一被带走之后,钟律神秘兮兮地靠近猫,低声说:“将军,将军,以后,我们能常见面么?我是说,以后我闲着时,能去找你玩吗?”
蒋福林也马上说:“我我我,还有我,将军,我也要去!”
这两个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见色忘友,御前直接给他们下一贴猛药:“她有男朋友了,已经谈婚论嫁了。”
呃……
钟律看向蒋福林,蒋福林也看向钟律,随后他们一起默契地一本正经起来。
钟律说:“咳咳,将军你误会了,人鬼殊途,我们怎么敢有这种花花心思。”
蒋福林说:“对对对,绝对没有,我们就是想跟将军您多聚一聚。”
“不怕被秀恩爱强塞狗粮,你们两个随意,不用拿我当借口。”遇到心仪的姑娘,想多看几眼,这种心情御前十分理解。
因为他也非常想念她,跨越千年都未曾停止过的相思,期盼着能与她再次相遇,奢望着能与她继续生前还未完成的承诺……
……
江一一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又将会见到谁,小胡子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她问了他也不出声。
她又不敢东张西望,安静地跟在小胡子身后,踏着血色彼岸花之路,大概走了三分钟左右上了一座九孔石桥。
江一一分神撇了一眼,桥下不见流水,正是这撇一眼的空隙,小胡子在她眼前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哎~等等,什么情况?干嘛把我丢在这里?喂,人呢?不是,鬼呢?”江一一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敢,立在原地惊恐地环顾四周。
除了脚下这座桥,江一一只看到黑泱泱的一片荒芜,天地之间只有她和这座桥,除此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请问,哪位可以应我一声?拜托了!”余音回荡,更显苍凉荒芜,也更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江一一咬着唇,眼眶泛起了泪光,她从来都不是胆子很大的人。
“不用怕。”黑泱泱的静谧世界里,响起一声低沉的温柔,随之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无助的女孩身旁。
“抱歉,有事耽搁来晚了,并非是有意要吓唬你的,对不起。”青年伸手一揽,女孩巍巍颤颤的身子,扰乱着他的心。
“是你……要见我?”江一一猝不及防被黑衣青年搂了一个满怀,她立即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使者先生请自重,如果是我又违规犯错了,我甘愿受罚,但请你不要轻薄无礼。”
青年莞尔:“甘愿受罚,此话当真?”
“当然。”江一一后退了两步,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是偷偷使用灵力,做了任务以外的事情,她也没有多少底气狡辩。
青年向她走进一步,稍稍俯身:“好,上回的惩罚还没执行,现在……”
江一一捂住嘴巴:“你骗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规定,按正常流程,带我去赏罚殿,就像头一次,我绝对不吭一声。”
青年直起身:“我说有,自然是真的,不过这一次,如果你能打败那五个彼岸花邪灵,上次未执行的惩罚就可以一笔勾销,否则惩罚翻倍。”
江一一:“……”
青年微笑:“如何?”
江一一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一口答应,毕竟上回自己如此不堪一击,要是这个家伙真的流氓执法,自己抵抗的胜算……似乎没有。
江一一咬咬牙,认真想了想,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种流氓惩罚条例,反正自己也没得选,她心存侥幸道:“好,不过这一次你不用救我了,生死有命,我认了。”
真正的惩罚,肯定只是对付那五个彼岸花邪灵,承受被他们撕咬的折磨,怎么可能会亲亲这种操作。
……
再一次站在这个结界布下的巨大牢笼前,江一一还是惧意丛生、心惊胆战,牢笼里的五个面目狰狞的家伙,看起来比上次那五个还要凶猛。
“准备好了吗?”青年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乌黑深邃的眼眸里,却是深藏起来的心疼,他迫切想要看到她的成长。
最近灵域各处都不太安生,能抽出时间同她见面实属不易,既然这一次她能抓获五层的逃犯,对付这五个的彼岸花邪灵,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开始吧。”江一一深呼一口气,玄冥剑已经握在手上了,生死有命,她不得不认。
走进结界牢笼,滋滋的火花声不绝于耳,森寒之气无孔不入,江一一全身寒毛直竖,瑟瑟发抖。
“嘶~吼!”牢笼里的五个彼岸花邪灵,嗅到鲜美的气息后,齐刷刷向江一一扑过来,血盆大口早已饥渴难耐。
牢笼外,青年的目光紧盯在女孩的身上,负于身后的手缓缓握成拳头,看到女孩轻盈一跃避开攻击,拳头又缓缓松开。
姑娘,别怕,你一定可以的,这些低级恶灵,以前的你动动手指就能对付,如今也一定可以的……
青年这般想着,心却是悬在半空,想到上一回他就悔恨交加,若是自己出手慢一招,只怕真的回天无力。
牢笼里,江一一艰难地应对了几次围攻后,仓促凌乱的招法逐渐变得平稳起来,只是又生出身体被人操控的感觉。
这是错觉……还是真实?
江一一依赖这股奇怪的力量,她一边应对外在的攻击,一边压制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试图掌控这股奇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