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的天花板在火蛇之虎的撞击下猛的被掀翻,撕扯出一个大洞,因为气压的关系,这一部分夸张的形变,凄厉的风如刀割,席卷着可以卷飞抽出去的所有物品。
叶惜惜在发动言灵事已经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防止自己被气压产生的吸力吹飞。
但那个叫潘晓夜的,在这强劲的风中悠闲如散步,一步一步向叶惜惜走过来。
“你是壁虎吗?”叶惜惜拔出手枪。
“不是。”潘晓夜似乎科普的时间太长,居然讲上瘾了,他开口,嗓音在狂躁的风中共鸣,失真的接近冰冷的电子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
“不要用壁虎那种肮脏的昆虫揣测我的伟大。”
火蛇之虎猛的具现在空气中,如真实的动物,大张着虎口咬向潘晓夜。水桶粗细的由火焰组成的蛇身也有着蛇类的发达肌肉,死死的缠绕上潘晓夜的身体。
叶惜惜耗的犹豫的把一梭子的子弹打了出去,每一发都穿透火蛇之虎,打在潘晓夜身上。
但是什么用都没有!
潘晓夜一步步的走进了,伸出手,扼住叶惜惜的脖颈。
“我没对你说过吗?”他的声音极具磁性略带沙哑,暴怒如古代的皇帝,有着不可置疑的权威。“不要用对付垃圾的手段对付我!”
叶惜惜忽然松开紧紧的抓着扶手的手,一把抱住抽离了火蛇之虎的潘晓夜。
咆哮的火蛇之虎把飞机上的缺口撞的更大,更强烈的风灌入其中,飞机上的钢铁吱吱呀呀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解体。
似乎有灵性的火蛇之虎犹豫了一下,合上满口火焰牙齿锋利的口腔,把叶惜惜和潘晓夜一起撞飞出去。
她早就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是地方的执行者,大概也许可能会可靠吧?
好冷,耳朵里只有风噪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冷的脑子都清醒了,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
叶惜惜开始思考推测,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事情是这样:
康秀是一个能力很强的清理者,能调动她的只有秘党上层,比如奥古斯丁家族的家主阿德先生。
因为她能力太强,做的都是一般清理者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有意无意的知晓了很多秘党见不得人的隐秘。叶惜惜开始思考推测,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事情是这样:
康秀是一个能力很强的清理者,能调动她的只有秘党上层,比如奥古斯丁家族的家主阿德先生。
因为她能力太强,做的都是一般清理者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有意无意的知晓了很多秘党见不得人的隐秘。
在一年至半年之前,康秀遇到了什么时候或进行了某种实验,她变成了一个繁洐者。也许实验没有结束,或者她和阿德家主的关系比较亲密,康秀没有被处理,反而伪造了身份和经历,进入了伊甸园。
秘密是一个黑乎乎的组织——
其实叶惜惜是知道的,在一年前她追察一个秘密集会,她在会员藏身地找到了一本克里格出身学员写的日记。
[他们知道的,世界上己经没有干净的,没有被龙族基因污染的血液了,大家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末日之钟敲响了!
混血种这种畸形的生物进化上了绝路!
这是龙的诅咒,他用他的血诅咒了每一个染了他的血的怪物。
那东西要醒了……
神,只有神能救赎我们,神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理!
啊……
往下是明眼人看起来迷信的教义,没有什么价值。
当时叶惜惜只做对了一件事,她一把火把日记烧了,伪装成一直战斗的样子。
现在想起来,次日上级就说教会的案子结了,把叶惜字如金安排到了其他地方。果然很可疑啊。
为什么现在又起用我了?一定是校长和奥古斯丁家族长年不和产生的矛盾己经无法化解了。
校长他利用了我?如果我把康秀杀死的话,康秀以前是清理者的事情一定要隐瞒。
那么只有我自己背锅了!那个老妖怪,难道知道我喜欢高加图?
叶惜惜全身肌肉一抽,猛地跳了起来!
“啊!”惊呼声让叶惜惜意识到了环境,“医生,护士,病人醒了!”
洁白的天花板和窗帘,忙碌的医生给叶惜惜做了检查。
叶惜惜想起来了,她拖着潘晓夜一起掉下飞机,然后潘晓夜一脑门把叶惜惜撞昏了。他没有杀死我,还是觉得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定会摔死。或者他觉得一脑门己经把我撞死了。叶惜惜摸摸头上的纱布,很痛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感觉头昏吗?”
“还可以,伤口有点疼,不昏。”叶惜惜回答道。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我叫叶惜惜,是来找高加图的。”叶惜惜双眼注视着站在房间角落的人。
康秀,她也许曾经双手沾满血腥的清理者,但她现在至少是一位年轻漂亮的美女。
白色的高领毛衣包裹着玲珑柔美的曲线,驼色的半身裙。是简单大方的款式,更显的她那张披肩发,一侧用丝带固定而露出来的脸更加清纯美好,仿佛不沾污垢的芙蓉,在阳光下有着陶瓷般的光泽。
她真的很美,那双温润的,黑珍珠似的双眸带着雾气般迷离的哀愁。
为什么要教她去杀人放火?不觉得太可惜了吗?她这样的美貌本身就是一种资本,让人压抑着想要触碰那柔白皮肤的欲望,亲吻那娇柔湿润的嘴唇,精巧的容貌与双手,应该是被闪耀的珠宝,柔软的丝绸所包围。
她适合去做任何事情,唱歌、跳舞、弹琴、绘画,或者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你。你会期待她脸上出现一些表情,娇羞的泛出粉红,从双唇中发出好听的声音。
送医生出去,叶惜惜等着康秀回来。几分钟后,康秀站在她的床边,低头看着她。
“医生说你没事,执行者的身体果然很结实。”
“恩,谢谢,”叶惜惜听不出来康秀的语气,“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很巧,我和梁枭在公园里散步,然后你就从天空中掉下来了。正好落在湖水里,梁枭认出是你,就把你救了出来并且联系了这边的分部。”康秀面无表情的说。
“我,”叶惜惜想说什么,却发现没有东西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第一发现人,以好心人的身份一直陪着你,因为医生说你头部受到重击,很有可能失忆。”康秀扯出一个微笑。
“我很想这么说,但是事实是——高加图来看你了,他有事走了,让我照顾你。”康秀忽然凑了过来,近距离打量着叶惜惜。
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叶惜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她了。
“很好闻的味道,像是沉香和薰衣草,不会让你讨厌,但是很悲伤。”康秀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沉香是一种很沉的木料,如果放在水里就会沉下去,被埋在泥里,要过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变成沉香,你能理解沉香的寂寞吗?”
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叶惜惜疑惑的望着康秀。
“你喜欢高加图,我听见你叫他的名字了。”康秀歪着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继续微笑,“还有,高加图也听见了,恩,我和高加图也一起听见了。”
叶惜惜顿时羞红了脸,她紧紧的攥住身上的被子,等着康秀的下一句话。也许会觉得她很恶心吧?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执行者爱上执行者是不被理解的,可以和**相提并论。
“如果这个世界是正确的话,也许我和你能成为朋友。”康秀轻轻的说。
叶惜惜猛的睁大眼睛!她想不到康秀会说这个,也许她下一句会说‘怎么可能’,‘如果我疯了的话’。
“我不讨厌你。”康秀转身,离开叶惜惜,“但是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祝你好运,叶惜惜。”康秀推开门出去了。
在关上门的瞬间,康秀温润的眼神猛的阴暗了下来,阴冷的失去所有温度。她没有恢复记忆,却恢复了那种感觉,那种藏在黑暗角落,冰冷的注视着其他人的感觉。
在梁枭把叶惜惜救上了,忙乱的联系克里格分部时,围在叶惜惜身边的是康秀和赶来的救生员。
康秀编了个谎话,她和叶惜惜是朋友,叶惜惜是受了打击有意投水的。于是她跟着叶惜惜一起上救护车到医院,发现叶惜惜的后颈里被塞了布条,用防水的油性趣÷阁写了几行字。
那个人知道她在这里,所以就把叶惜惜扔下来送信。他有信心康秀一定会去找他的,就像他知道看到他字条的人一定是康秀。
阴暗的没有一丝光,失去所有感情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康秀自然的变化了脸上的表情,于是气质也不一样了。
高加图从远处跑过了,叫着她的名字,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跑这么快。”康秀听着高加图强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