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从昨日出去,就一直没回来,不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
听雪阁中伺候的丫鬟,连着两日未见到人,房间里空荡冷清,床上的被褥整齐不见一丝褶皱,昨夜应该就没回来。
想到木姑娘是大公子带回来的贵客,院中伺候的几个丫鬟不敢耽搁,赶紧去了前院,回禀了林氏。
“你们早上起床,就没见到人?”盛明珠放在手中的调羹,面带狐疑。
不对呀!昨夜她亲眼见到他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怎么会一早上就没了人?
那么重的伤,不好好养着,可会出人命的。
盛明珠心中疑惑重重,当着林氏的面却丝毫不显,“会不会一早起了,你们不知道?”
“木姑娘不喜欢我们几人贴身伺候,每次都得了她的应许,才能进屋收整房间,昨夜我们几个守了许久也未见木姑娘回来,今日一早就去敲门,发现屋中被褥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木姑娘应该从昨日出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奴婢们肯定不会看错的。”
“昨日她可有说去那了吗?”林氏看了眼盛明珠,面上有些担心。
“木姑娘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的,伺候的这几日,木姑娘都很少和我们说话,也不喜欢我们靠近。”在听雪阁里伺候的翠儿摇摇头。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了,若是木姑娘回来,赶紧的过来通知一声。”林氏秀眉蹙起,想了一会儿,终究就得不妥,让屋中的金嬷嬷通知李管事,让他带几个人出去寻寻。
“娘,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木姑娘这么大的一个人,难不成还会丢了?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不然过会儿,我去问问大哥,说不定大哥会知道他的下落。”
盛明珠想了一下,劝慰道。昨日木姑娘亲口承认,大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过会儿也好过去探探她的底,不然留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总觉得不安稳。
“你大哥一早就跟着你爹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昨夜宫里又闹刺客,好像还丢了什么东西,到现在刺客都还没抓到,这几日外面不太平,你就老实在家待着,不要给我添什么乱来。”
盛明珠心中咯噔一声,不动声色试探道:“捉拿刺客,应该是皇宫里禁卫军的事,怎么一早上将爹爹和大哥叫过去了。”
“说不定丢了什么顶要紧的东西,谁知道呢?”林氏食之无味,草草用了两口饭,就让人撤下去了。
“你腿还疼吗?怎么听说你昨日出去了,这腿是不准备要了?”
“早就不疼了,一直憋闷在家里,好好的都快闷出病来了。”盛明珠凑到林氏跟前,眨着眼睛狡黠道:“娘亲知道我昨日出去,看到了什么了吗?”
“看到什么了,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林氏被她这幅模样逗起了好奇心。
盛明珠挥手屏退了屋中伺候的人,凑到林氏的耳边低语道:“言家那个言回朱,当街调戏人家姑娘,被人坏了命根子。”
“你说得是真的?”林氏大惊,言家在京中的地位不亚于他们盛家,言家小儿不学无术,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恶名早已声名远扬,只是没人敢动,这谁这么大胆子,不过,听起来怎么那么大快人心。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个言回朱仗势欺人,荒淫好色,这会儿报应到了,这会儿没传出消息,估计是故意瞒着呢!”
“言家,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估计这事肯定得闹起来。”
“言家想要闹,也得找到人才是。”
“……”
两人说着话,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听着守门的小厮过来回禀,老爷和两位公子回来了。
带回来的消息果真如木青所说,皇宫里的侍卫追寻刺客的踪迹,一直追到了言尚书府中,并且在府中发现了刺客行刺用的长剑以及血衣。
言尚书连夜入宫喊冤。
只是这次武帝异常的震怒,甚至连言尚书喊冤的话都没听完,就直接让人压着入狱。
早朝上,太子殿下不过婉转的替言尚书说了几句求情的话,便被武帝劈头盖脸的怒斥了一顿。
听闻后宫里的贵妃更是哭红了眼睛,在乾清殿外跪了一早上。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却再也没有敢替言家求情的,连带着太子那边,往来的人也少许多。
不过一天的功夫,外面就传遍了,说是言家小公子坏了命根子,言尚书胆大包天的竟然敢派杀手进宫盗药,甚至还险些伤了圣上。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圣上龙颜大怒,外人都道,言家好日子到头了。
言家一夜之间失了圣心,至于是何人伤了言回朱的命根子,也没人顾及了,总之所有事情如木青预料的那般,丝毫不差。
盛明珠却越听越觉得心惊。
这样的心计,还有那样高强的武功,这个木姑娘到底是何人。
自从那夜之后,木姑娘就如同人间失踪了一般,到底也找不到,朱雀街的茶楼,她私下派了好几个人暗中查探,可是每次都查无此人,询问大哥,也是含糊其辞,说不清楚。
再过几日就是林氏的寿辰,府中开始慢慢忙碌起来,言家的事,至今还没有个决断,言家树大根深,朝中牵扯繁多,更多言贵妃和太子殿下在宫中斡旋,想要凭借此事,一举击败,也不是一件易事。
盛明珠这几日要忙的事情多,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功夫去琢磨,自从被赐封为郡主之后,巧借各种名目的邀约也越来越多,有些可以推掉,有些却不好直言明推的,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应付了。
“小姐,表小姐家中来人了,现在正在外面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听说来了好些个人,就连表小姐的那个继母都跟着过来了。”翡翠挑着门帘进来,散了自己一身寒气,才凑到盛明珠跟前。。
“我那个好表妹呢?这会儿见到自己亲人,可算有人给她撑腰了,那眼泪怕是委屈的流不尽了,估计不要一天的时间,这府中来往的人就该知道我们是怎么苛待为难她的。”盛明珠揣着暖手的铜炉,慢条斯理的在自己的发髻上插了一根海棠棱花玉石花钗,瞧着镜中明艳动人,端庄贵气的妆容,这才站起身道:“走,出去见见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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