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也没在意张雨欣的打趣,只不过接下来的聊天闲话中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听到身边有人提起了长公主府中的事,才稍稍提起了几分兴味。
“谢世子怎么了,不是听说都是些皮外伤吗?怎么到现在还要请了张太医过去给他请脉?”盛明珠好奇道。
“不是谢世子,而是另有其人。”旁边有人笑道:“郡主还不知道这事吧!谢驸马前些日子,每日夜幕都会悄悄带人去一客栈,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公主府中就有嘴碎好事者,偷偷的谣言,说是驸马爷在外面客栈中金屋藏娇,说得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的,本来也就是几个下人之间传传,也不知这话怎么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中,长公主怎么能忍这样的污言碎语,还是自己府中的下人传出来的,当即雷霆大怒,当场就将府中的下人好一阵收整,而后可能觉得放心不下,又或者想要还驸马一个清白,亲自带人去了客栈……”
“你猜后面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难不成真让长公主捉到了什么人?”有同样一头雾水的姑娘,急忙道。
“长公主与驸马成亲数十年,恩爱有加,京中的姑娘谁不羡慕,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再者金屋藏娇那有藏客栈里的,人来人往,岂不是明晃晃的给人送刀子?”有脑袋清醒的姑娘质疑道。
盛明珠点头,只是稍微用脑子思考一下也知道绝不可能,长公主只要有圣上一日撑着,谢必安就一日没这个胆子。
“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日长公主带了人封了客栈,闹了好大的动静,打开门一瞧,没见着什么美娇娥,倒是见到了一个俊朗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似乎刚睡醒,脾气凶得很,见着有人私闯了他的住处,也不管来人是谁,当场就动了手,差点伤了长公主,没把周围人的下巴惊掉。”
“更为关键的是,驸马爷听闻此事,不仅没责怪重罚那人,还为了他,和长公主置起了气。”
“那小公子和驸马是什么关系?诶,前段时间那个《张生寻亲》的戏你们都看了吗?当时外面不是就有很有谣言吗?”
“我好像也听说了,据说那个小公子长得跟驸马爷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外面见过的人都在传……”围着白毛坎肩的小姑娘话说了一半,眼睛一抬见着盛明珠还在旁边,后知后觉的感觉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妥,又停住了。
盛明珠正听得好奇,这几日她一直呆在府中,也没花什么心思关心公主府,因为她们说得这些,她还真不知道。
而且她们口中的那个小公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朱念君无疑了。
张太医是太医院里赫赫有名的名医圣手,若是寻常普通的病症,肯定也用不着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派人过来请,难不成朱念君伤的很重?
盛明珠压下心中的好奇,不动声色道:“后来呢,怎么还让人过来请张太医去把脉了?”
“听说后来,是被灵安郡主伤着了,前些天跟着去的小童不是说了吗?那小公子好像伤的还挺严重的,要不是祖父神医妙手,那人差点就没了命……”
“听说鲜血淋漓的,浑身上下都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想不到灵安郡主下手那么狠毒,疯起来吓人,以后你们可得都离她远些。”
“我怎么还听人说那小公子是驸马爷养在外面的兔儿爷?”
“兔儿爷,是什么东西?”
“闭嘴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也不是我一个人说。”
“我看不管是什么,这人跟驸马爷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不然驸马爷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灵安郡主的耳光。”
“我觉得也是……”
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一说起旁人家的闲言八卦,嘴巴就没了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冒,听得盛明珠都忍不住替她们捏一把汗。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盛明珠轻咳了一声,张雨欣见着家中几个姐妹说话越发的没个分寸,什么有影没影的话都敢随便拿出来说,忍不住也跟着脸色一沉重重的咳一声。
“我看你们就是天天在家闲的,什么话都敢随便说,公主府的事也是你们能随便碎嘴闲说的,小心我过会儿禀了几位叔父去,让你们几个这个冬日谁也不得闲去。”
张雨欣素有威信,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敢随便所言一句。
盛明珠见着气氛凝滞,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眼角余光,一抹清冷的白色身影肃然峭立的闯入视野中。
似乎带着冬日的寒光,身披皎皎雪色,傲然挺立,出现的瞬间,世间万物顿失颜色。
廊坊赏雪的其他几位姑娘,也同样注意到了他。
虽早知他琼姿仙貌,再见时难免还是闪神。。
慕长情脚步极快,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远远的只见他薄唇紧抿,面色凝重,黑发上挂了雪色也还不在意,而原本该休沐在家的张太医也同样脚步匆忙跟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