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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仙盟的进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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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墙上的电视机打了开来, 一个笑意莹莹的蓝衣少女对着叶凌和王羽然问好。

“叶凌小姐早上好,今天您的约战是在九点, 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半个小时后将有专车来接您。”

“您和齐袁山先生的约战会被扶清台全程跟录进行直播,燕城付费的客人们和到场的客人们均可观看,这部分收益扣除掉扶清台的费用之后,全部由胜者获得,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羽然道:“这次定价多少?”

少女道:“现场观看三万一人,电视直播一万一人。”

王羽然啧啧道:“倒也不低, 看来齐袁山确实很被看好。”

“有多少人预约了?”王羽然又问道。

少女道:“电视直播暂时已经有八百三十九人预约观看, 现场门票已卖出一百五十六票。”

王羽然算了算这笔钱, 贼嘻嘻的转过头去对叶凌道:“扶清台会收取百分之四十的费用,剩下的可都是你的,记得要请我吃一顿好的啊。”

叶凌也是昨天才知道, 约战扶清台算是燕城的一项传统, 对这场约战有兴趣的人都可以付费或者现场观看, 这笔钱则是由扶清台和最后的胜者瓜分。

也亏得叶凌这次的对手是齐袁山这个后起之秀,换个和她一样名不见经传的人的话, 那在扶清台约战的资格都没有。

“走,去换衣服。”王羽然道。

八点四十五, 叶凌下车, 眼前巨大的高台上已经站了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 正是齐袁山。

而高台周围的看台上则是一左一右坐了齐家和王家的人。

一看到叶凌, 齐家的人不由发出了嘘声。

“敢约战袁山哥,今天就看你怎么死!”一个少女对着叶凌怒吼道。

“就是,看你怎么死!”

其他人也附和了起来,声音大得把周围的鸟儿全部都惊了起来。

王羽然冷笑一声,她举起手,大声道:“应该看我叶凌妹子怎么打爆你们齐家的人。”

她后面王家的少男少女们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道:“打爆齐家,打爆齐家!”

一时间,整个扶清台上都是双方的怒吼声。

王辰山对着一旁的王子真笑着道:“小孩子就是年轻气盛。”

王子真道:“倒也不是坏事。”

对面坐着的齐仲天颇有兴趣的看着叶凌:“听说她完成了古法。”

王舒颖笑着道:“就算炼体圆满了又怎么样,一样打不过袁山。”

齐仲天拍了拍她的手:“始终是舒云的女儿,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王舒颖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你放心,袁山一定赢。”

叶凌脚尖一点,跃上高台。

“没想到你真的敢来。”齐袁山冷笑道,“今天我就送你下去给我哥哥赔罪!”

叶凌淡淡道:“我不知道怎么赔罪,我只知道你哥哥当时是怎么向我求饶的。”

她勾起嘴角:“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希望他活过来,毕竟他活过来的话,我才有机会再杀他一次!”

齐袁山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的长、枪指着叶凌道:“废话少说,开始吧!”

随着齐袁山这一指,又是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从齐家传来、

这时扶清台边缘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上仍是笑意盈盈的蓝衣少女。

“在决战即将开始之际,由我来向大家介绍两位约战人,站在右边的这位先生是来自于齐家的齐袁山,今年十七岁,炼体圆满,在扶清台的战绩是三战三胜。”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听说他还会参加两年之后的第五区选拔赛,是个不可小窥的对手哦。”

“而站在我左边的是来自王家的叶凌,今年十五岁,刚刚炼体圆满不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登上扶清台,希望她能有好的成绩。”

“现在。”少女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时钟,正是八点五十九分。

“我宣布。”随着秒针滴滴的转动,少女眼里浮现出期待的笑意来。

“约战。”

她的手高高的举起,在秒钟终于指向十二时,手臂狠狠一划:“开始!”

在铺天盖地的吼声和巴掌声中,齐袁山出手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着银光的枪头就已经到达了叶凌的鼻尖前。

在齐袁山志得意满的目光中,叶凌的腰一弯,身子像是柳条一样往后一仰,长、枪几乎擦着她的鼻尖而过。

齐袁山眉头一皱,左手狠狠往叶凌的腹部一拍,却见叶凌双手挨地,一个空翻,双腿刚刚踢向他的掌心。

啪的一声,齐袁成收回了手。

他一抖长、枪,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刚刚不过一次试探,他就发现叶凌的速度并不比他慢。

齐袁山一挽枪花,脚下踩着极快的步子,手上一动,长、枪顿时舞的密不透风,几乎出现了残影,分不清到底他的攻击是从哪里来的。

这招式一出,齐家的人欢呼的更响了。

王子真见状淡淡道:“果然是修炼了战法。”

王辰山也道:“齐仲天也大方,这应该是齐家的灵蛇枪吧,枪如灵蛇,练到极致,一枪出,便是万蛇噬。”

叶凌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厉风,她眼神一闪,捕捉着那不停晃过的残影。

昨日王子真才告诉她,这修炼之法,分为炼法和战法,炼法修内,战法修外。

她到现在为止只修炼过意体经,意体经属于炼法,里面只有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而齐袁山明显不同,他是修炼过战法的。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叶凌以十五岁之龄炼体圆满,仍然有很多人都不看好她的原因。

因为她没有修炼过战法。

战法很珍贵,也只有齐袁山这种内定要去参加第五选拔赛的人才有可能学。

如果当初齐袁成修炼过战法的话,也不会被叶凌给杀死。

砰的一声,在叶凌还没有分辨出哪个枪影是真,哪个是假的时候,她就被击飞了出去。

王舒颖莞尔一笑道:“没有修炼过战法,怎么可能打的赢修炼过战法的人呢。”

齐仲天道:“袁山的灵蛇枪有些火候了,对付叶凌虽然是绰绰有余,但如果面对的是选拔赛当中的对手,他还是不够看。”

叶凌刚飞出去,齐袁山就紧随而上,手中的长、枪直取叶凌的眼睛。

叶凌往右就地一滚,却仍然被长、枪擦破了裤脚。

她右手一抬,抓住了长、枪,用力往右边一甩。

齐袁山自然是岿然不动,叶凌却是借力往上一跃,兜头就是一掌。

齐袁山冷笑了一声,长、枪如影随形,直刺叶凌胸口而去,眼见着就要刺中了,叶凌硬是在半空中翻转了身体,双脚狠狠踢向长、枪。

砰,一人一枪撞在了一起。

眼见长、枪已经弯曲,齐袁山却是手腕颤动,长、枪急速抖动之间,仿佛出现了许多的蛇影,叶凌腿上一疼,竟然像是被蛇咬中了一样。

她咬牙一翻身,落在了地上。

齐袁山脚步一换,又出现在了叶凌的眼前,还是那一招,无数的枪影似密不透风一样,四面八方的刺向叶凌。

叶凌挥手抓住眼前刺来的一枪,却是抓了个空,腰部一疼,原来是从斜下方刺来的那一枪才是真的。

“刺中了!”

见状齐家的人更是吼声震天,而王家的人则已经开始摇头。

“才两分钟吧,怎么就要见胜负了。”

“这钱花的太不值了,来看齐袁山耍帅还不如去看真帅哥直播。”

“是啊,十五岁就炼体圆满有什么用,一样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齐袁山手中的枪直指着叶凌,勾起了嘴角:“我说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叶凌一抹腰间,果然是一手的血。

她撕下刚刚被刺破的裤腿,往腰上一擦,便随手把那染血的黑色布料给扔在了地上。

“你可以继续试试。”说完她便朝着齐袁山冲了过去。

齐袁山再次抖动着手里的长、枪,叶凌面前再次出现了许多的银光,这次叶凌并没有着急去判断哪一道银光是真的,而是一点脚尖纵身跃起,左腿一扫,刚好和那长、枪撞在了一起。

啪的一声,叶凌被这股巨力一撞,又倒飞了出去。

“真是不知死活。”齐袁山此刻已经不那么着急,反而有种猫逗老鼠的快感。

他慢慢地走向叶凌,拖地的长、枪发出刺耳的声响。

叶凌站了起来,再次冲了上去。

这次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仍然是强行和那看不清的银光撞在了一起。

“她这是在做什么?”看台上的人已经疑惑的讨论了起来。

王子真淡淡一笑:“是个笨办法,但总归是个办法。”

又是一声响声传来,这已经是叶凌第十次被撞飞了出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看透我的枪法?”齐袁山嗤笑道,“没用的。”

他手腕又是熟悉的动作,长、枪抖动中化作许多的银色长蛇,朝着叶凌猛刺而去。

叶凌眼神一闪,在那十多道银光之中,有一道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虚影。

她的右腿还在疼,疼的几乎都要抬不起来了。

但是她也记住了,哪一道银光是真的,因为只有真的才会击中她,才会让她这么痛。

她没有再一跃而起,而是利落的挥手一挡。

许多的银色长蛇中,她选择了刺向她左肩的那一道。

尽管有一道近在咫尺的虚影已经快要刺破她的喉咙。

“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羽然咽了口唾沫,不由想到,如果刺向叶凌喉咙的那一道枪影才是真的的话……

她几乎不敢再看。

但就在下个瞬间,她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巨大的掌声。

“挡住了!”

“竟然挡住了!”

“她真的挡住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剧烈的疼痛,叶凌笑了。

与此同时,齐袁山的脸色变了。

因为叶凌挡住了他的枪。

在这十多道枪影中,她还是找到了唯一的那一道。

“对你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好像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不可能。”

叶凌捏了捏拳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着齐袁山的面门轰了出去。

刘淑家住在二楼,她上去拿了一个平时出去露营用的帐篷:“今晚你先住帐篷里,拉链上面有内锁,记得锁好,晚上恐怕还有余震,你有家里的钥匙,需要什么上去拿,我回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凌点头,刘淑本已经转身,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抱住叶凌。

“你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你还小,我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就好好的上学,读书,生活,知道吗?”

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刘淑有些哽咽的声音也像是幻觉。

刘淑离开之后,叶凌在原地站了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抱着手臂一阵哆嗦,这才回到了帐篷里。

帐篷里亮着一盏灯,叶凌把灯关了,把内锁锁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书包,书包里面有一个暗袋,袋子的拉链上面还上了一把小锁。

叶凌动作熟练的打开锁,拿出里面的一个破旧拓本。

如果刚刚在棺椁前的事情不是幻觉的话,那么那股驱散阴寒的暖流,应该就是从这拓本上面来的。

这拓本和叶凌见过的拓本这些并不相同,它是由一张大约两米长,一米宽的“纸”叠而成的,说是“纸”,但却带着金属的光泽和玉的温润。

拓本上面的很多字都被星星点点的红褐色东西给覆盖住,就像是有血溅到了上面一般。

叶凌此刻的目光却没有放在那些红褐色的痕迹上。

拓本铺开过后的一角,像是花纹一样的字符下面,赫然画着五个棺椁。

五个棺椁依次排开,第一个棺椁最小,而第五个最大,在昏黄的灯光中,像是匍匐着的怪兽一样,上面清晰可见的花纹仿佛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凌。

叶凌屏住了呼吸,刚刚她骗了刘淑,她是见过那个棺椁,但是却不是她爸爸画的,而是她妈妈交给她的这个拓本里的。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就着手机屏幕上的光,她拿出了笔记本,对比着棺椁上面的花纹。

“对的,这一个是对的。”

“这一个也是对的。”

“全部都能对的上。”

叶凌突然打了个冷颤。

那些花纹在这一刻仿佛又活过来了一样。

“果然是第一个棺椁。”她深吸了口气,不敢再想那些脑海里泛着幽光的花纹。

“拓本上画着的棺椁竟然出现了……”

“爸妈他们离开了半年,就只带回来了这个拓本,他们的死,肯定和这个拓本脱不开关系,和那个棺椁也脱不开关系。”

叶凌不敢把拓本放在外面太久,等确定了上面的棺椁图案之后,她就立刻把拓本重新叠了起来。

可她刚叠了一半,右手手心又觉得一阵阴冷,像是有人对着她的手心在往里吹气,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里,她却像是如堕冰窖一样。

就在这时,她手上的拓本也抖动了起来,漆黑的帐篷里,拓本上却淌过一阵微光,那些光洒在叶凌的身上,像是冬日里驱散寒冷的阳光一样,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棺椁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叶凌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如果不是手上还微微亮着的拓本,她还以为刚刚那一瞬间遍布全身的阴冷只是错觉。

但是下一刻,拓本的光像是微弱的烛火一样,还是熄灭了。

这光刚一熄灭,那阴冷之气又像是回涨的潮水一样,重新涌进了叶凌的身体里。

她脸色煞白,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幻象,仿佛她现在就睡在一个棺椁里,而周围,周围是……

“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凌回过神来,现在她全身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慌乱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还放拿在她手上的拓本,不见了。

万幸的却是,随着拓本的消失,她体内的阴冷之气也消失了。

“拓本呢?拓本呢!”叶凌着急的翻着帐篷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却都什么没有找到。

帐篷的内锁还锁得好好的,她手忙脚乱的开了锁,跑出帐篷。

一个保安见状过来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是不是做恶梦了?”

叶凌微微定了定神:“我还以为又地震了。”

保安理解道:“今天的地震确实太吓人了,我在柳城生活了三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地震。”

叶凌牵起嘴角笑了笑,又把帐篷拉好,把东西塞进书包里背着,就在小区里面找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叶凌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没有,哪里都没有。”

“帐篷锁得好好的,肯定不是被人偷走了。”

“拓本究竟去哪里了。”

叶凌咬着唇,失魂落魄的捂住了脸,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从指间掉了下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

“我把拓本搞丢了。”

第二天,刘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一脸萎靡的叶凌。

“这是怎么了?”刘淑担心的问道。

叶凌勉强的打起精神来道:“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没有睡好。”

刘淑道:“和我回去洗个脸,我带你出去吃早饭。”

“淑姨,昨天的棺椁,究竟是怎么回事?”叶凌问道。

刘淑并没有回答,只是道:“棺椁已经让人运走了。”

“运走了?!”叶凌停下了步子,连忙问道,“怎么运走的?那些靠近棺椁的人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刘淑叹了口气,她的眉宇间也很是疲惫:“来的那群人,不是普通人,棺椁被他们带走了,你也别打听了,知道了没有好处。”

“可是。”叶凌道,“那之前掉下去的老师和同学呢?”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管不了了。”刘淑认真的对着叶凌道,“凌儿,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人,进入他们的世界,对我们没有好处。”

“你爸妈的事情我已经有头绪了,你不要担心,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不用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叶凌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看到刘淑那双疲惫又温柔的眼睛,看到她眼尾爬上的皱纹,看到她藏在鬓边的白发,这些问题就像是堵在了嗓子眼里一样。

她六岁之后,照顾她的人就是刘淑,因为拖了一个拖油瓶的原因,刘淑都快四十了,连婚没结,现在还是一个人。

淑姨就是她的另一个妈妈。

她不舍得淑姨为她担心。

叶凌点了点头,挽着刘淑的手道:“淑姨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和刘淑吃完早饭后,叶凌就接到了沐泽的电话,和他约了时间去医院看蒋老师。

二医院现在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忙忙慌慌的,蒋老师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正在ICU里面。

“他现在全身的皮肤都在溃烂。”叶凌刚到,就听到医生在对一个哭着的女人说话,应该是蒋老师的老婆。

沐泽皱着眉头,他们在病房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医生继续解释道:“他昨天晚上送进来的时候,只是精神有些失常,到了半夜三点十六分,从腹部的皮肤开始,出现了红肿,然后变成了水泡,水泡破了之后就开始流脓,这些脓水导致了他的皮肤溃烂,到现在身上百分之九十五的皮肤都已经溃烂。”

蒋老师的老婆根本受不住医生说的话,她嚎啕大哭道:“昨天才送进来的时候不是还没事吗?为什么现在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原因?用药了没有?药有没有用?钱我可以去借,求你救救我老公!”

那个医生也是神色不忍:“我们只能想办法,事实上,他身上的脓水根本不能碰,护士的手套都被腐蚀了,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叶凌心头一紧,联想到了昨晚她感觉到的阴冷之气,蒋老师的这种情况,和棺椁上面的东西肯定脱不了干系。

医生又安慰了许久这才离开。

女人这才注意到了叶凌两人,她擦了擦眼泪问道:“你们是?”

沐泽解释了他们的来意,女人眼眶通红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他要是知道了你们来看他,肯定高兴。”

这时女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抓着叶凌的手道:“昨天就是你下去救的老蒋,是不是?”

叶凌点点头。

女人激动道:“你昨天下去的时候,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个棺材?老蒋是不是得罪了里面的东西才会这样的,你昨晚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的指甲都嵌进了叶凌的皮肤里,叶凌吃痛,却只是安慰她道:“阿姨你别慌。”

叶凌确实心有不忍,但是却不能说实话,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棺椁上面到底有什么,而拓本的事情,是她死都不会透露出去的,所以她只能道:“阿姨我没事,只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女人又着急的问道:“真的没事?”

沐泽赶紧过来拉过叶凌道:“阿姨,蒋老师这样我们也很难过,但是现在医院也找不出原因来,更别说我们了。”

女人颓丧的倒在椅子上:“我也是没办法了。”

沉默了一会儿,女人抹了抹眼泪道:“不好意思,我刚刚鲁莽了,等老蒋好了,我请你们到家里来吃饭。”

叶凌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病房,还是和沐泽离开了。

之后他们又去看了在医院里住着的同学,万幸的是昨天救出来的同学都还活着。

“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叶凌道。

“我送你吧?”沐泽道。

叶凌看了眼手机,才十点半,她道:“不用,这里离我家很近,我直接走回去。”

沐泽没有勉强,而是站在原地目送叶凌离开之后才上了车。

叶凌没有说谎,她确实要回家,她接下来应该会在刘淑家住一段时间,必须得回去拿点东西。

这是一座老小区,里面住着的大半都是柳城文物考古研究院的老职工和家属。

她家在三楼,一开门,屋里的一切摆设都和十年前一样,浅蓝色的窗帘,浅灰色的布沙发,她的黄鸭子就放在沙发上,电视柜上摆着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那是她四岁时候照的,穿着大红棉袄,脸上红扑扑的,扎了两个羊角辫,眉心点了一个红点,抱着她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紧紧的挨着旁边高大的男人,而背后是燕城的红光广场。

叶凌刚换上拖鞋,就感受到了一阵燥热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她一惊,然后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

她去上学之前,家里的窗户都关的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有人进了她家!

“而炼体为古之修行的第一步,需有一观想之灵,可以是名山大川,可以是曜日皎月,也可以是飞禽走兽,花鸟鱼虫。”

“有了观想之灵,得其中之气韵,强自身之气魄,才算的上是炼体。”

“而这本功法所记载的,很有可能就是钧天大帝本人所创的观想之法。”

叶凌看着羊皮纸上的记载:“太霄山有灵,名为何冥,乃古之圣灵之一,观太霄山有感,创此功法,望得太霄之灵万分之一足矣。”

“太霄山?《凌霄经》中所记载的仙山?”叶凌问道。

王子真点头道:“修仙界的人认为这座山在曾经的中洲,可是许多人踏遍中洲,也没有寻得这一座仙山。”

“那要如何观想?”叶凌皱眉道。

王子真道:“虽然无法观想到太霄山之灵,但是却有其他的高山名岳,等你身体好了些之后,离开王家,寻一座山,按照何冥之法观察其中的一草一木,日升月落,山川之势,你悟性奇佳,未尝不能习得一山之气韵。”

“当然,这一办法十分冒险,相比而言,服用地灵丹要稳妥得多。”

“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王子真看着叶凌。

叶凌道:“你不用给我选择的机会,因为我从头到尾的选择只有一个。”

王子真笑了:“好,我还能再撑上一个月,有我在,无人敢拦你离开王家,也无人敢在你离开王家后追杀你,但是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就会闭关。”

“我知道了。”叶凌点点头,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这些往日看来叫人心惊的追杀已经无法让她害怕了。

她心中担心的是王子真的伤势:“前辈的伤势是否很严重?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王子真道:“都是陈年旧疴,你如果真的有心,就好好修炼吧, 或许等你破凡之后,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破凡?”叶凌问道。

王子真道:“开窍便是破凡的第一步,等你进入修仙界了之后,这些都有人会教你的。”

叶凌得了地灵丹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王家。

地灵丹,顾名思义,是一种蕴含了大量灵气的丹药,若是交给一个炼体圆满的人服用,迈入开窍期的几率可以提高至少五成。

这种在凡人界里算是逆天的丹药,却被用在了一个不是王家的人身上,而且是用来治伤,并不是用来修炼,若不是王子真威名在外,王家的人早就闹起来了。

就连王辰山本人都很是不满。

王羽然安慰叶凌道:“别搭理他们,这丹药就算给他们吃了,是废物的还是是废物,天天就知道瞎嚷嚷,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多修炼修炼。”

“对了,家主给我找了老师让我闭关修炼两年,之后我都没法过来照顾你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嘱咐了家里那些刺头,谁要是敢惹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叶凌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同辈之中,除了沐泽对她释放过善意之外,另一个就是王羽然了,所以她很是不舍,却也道:“羽然姐姐你好好修炼,不用担心我,我有地灵丹,等你出关的时候,我肯定也恢复了。”

王羽然闻言不由展颜道:“你说的对,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去第五区的选拔赛,然后再一起进入修仙界,然后再一起修炼成为大能。”

叶凌没有告诉王羽然她可能马上就要离开王家,只是握住了她的手道:“好。”

她难得笑得这么柔软,惹得王羽然忍不住凑过去捏了捏她的脸:“真是好看,以后就要这么笑。”

叶凌红着脸把王羽然的手给扯下来,两个人又笑闹了起来。

直到月上中天了,王羽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叶凌看着窗外的月光,她这算是有了第二个朋友了吧,或者说是像多了一个姐姐一样。

真好,不管碰见了多少难熬的事情,她总是能遇到对她好的人。

第二天,王子真就提出了要让叶凌离开。

王辰山很是不满:“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王子真淡淡道:“因为离开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辰山沉下脸:“你担心我会对她不利?”

王子真道:“这是你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的决定就是让她离开。“

王辰山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更是觉得一股怒火在胸中翻腾:“但是她手里拿着地灵丹!这一颗丹药若是给羽然用,这次的选拔赛我王家必然能拔得头筹。可是你把这丹药给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现在还让她拿着这丹药大摇大摆的离开,你难道以为她真的能保住那一枚丹药?!”

王子真不耐的皱起了眉头:“我说了,我要让她离开。”

王辰山气的直喘气:“你就不怕齐家的人对她动手?”

“至少这一个月之内,没有人敢对她动手。”王子真站起身来,“就算是王家的人也不可以。”

“就因为她是辰远的外孙女?!你明明知道……”

“我自然知道她不算是辰远的血脉。”王子真打断了王辰山的话,“我要帮她,只是因为我想要帮她,和她是谁的血脉没有关系。”

“今天下午我就会送她离开,这一个月,把王家的人看好了,一个月之后,我会正式闭关。”

王辰山仍然绷着脸,却只能答应王子真道:“好,我就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王子真没有再说话,而是又去了齐家一趟。

齐仲天黑着脸道:“既然前辈开口了,这一个月,齐家的人绝对不会对叶凌出手。”

下午时,王子真亲自送叶凌出了燕城。

“你打算去哪座山?”连绵的细雨中,王子真的脸被手里的油纸伞虚虚的挡着,只能看见苍白而瘦削的下巴。

叶凌看着远方淡灰色的天空:“中洲有五岳四山,险峻者有,奇异者有,壮阔者有,但是我想选的却不是其中之一。”

“哦?”王子真有些惊讶。

叶凌也知道自己或许应该选择一座名山大川,但是她始终忘不了曾经见到过的一次日出。

“我五岁那年,妈妈和爸爸带我去过一座山,那座山在爸爸的老家,因为地势险峻,几乎没什么人烟,当地人称它为逍遥山,因为日出云海奔腾之时,像是有兽横卧天际,振翅欲飞。”

“所以你想选的是逍遥山?”王子真问道。

叶凌点头。

王子真轻笑:“这样也好,名山大川多为旅游之地,要在里面安安静静的修炼也不是什么易事,观想之灵本就不求其他,只求合乎心意,你若是喜欢,那便选它吧。”

雨渐渐的大了,打在脸上有些生疼,叶凌心中虽然不舍,但她还是必须离开。

“多谢前辈!”她深深的弯下腰,对着王子真一拜。

王子真的声音在雨中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你若是能活着进入修仙界,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走吧,这一个月若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叶凌点头,最终看了一眼烟雨朦胧中的燕城,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王子真才微微移了移手中的伞,露出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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