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人怕损失家产,只要他们是真的没有问题,王则之就不会去动他们。
这些前来投诚的人献上一份盟约,那都是蔚州城内没什么问题的乡绅和豪商的名单。
王则之收下,命人核查他们的信息去了。
待核查过,这些人都没问题之后,他才把来人放走。
“午夜子时,以火为号,火起城开。”来人说好攻城的时间之后,返回去报信去了。
“大人,万一有诈,可如何是好”于忠担忧的问道。
“这一州三县当中可有安排密谍”王则之问道。
“有。”
“联络他们,核实一下。”
“是。”
于忠在黑夜中燃放了几束烟花,没过多久,蔚州城一处城墙上聚集了几个兵士。
他们正是于忠安排到三县一州内的密谍。
虽然蔚州知州也知道三县一州内有奸细,可是王则之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排查奸细,这也就使得这些人活了下来。
这几个密谍算好了巡逻兵的时间,派了一人悄悄从城墙上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待这名密谍成功下城之后,他们又悄悄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作为密谍,他们必须有人留在里面做内应,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当密谍拿着身份铭牌前来求见王则之时,于忠立刻把他带了进来。
“蔚州城中发生了何事”王则之问道。
密谍闻言,开始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可有陷阱”
“不会,如果有陷阱咱们的人会放束红色烟花示警,如果安全就是绿色烟花。”
“好,那就等到子时。”
崇祯二年,六月初六,午夜子时。
蔚州城的城墙上突然燃起了大火,蔚州城内顿时一片大乱。
于此同时,一束绿色的烟花借着混乱被放上了天空。
“传令三军,攻城。”
王则之下令,整装待发的军士们立刻策马向着蔚州城发起了冲锋。
当他们到达城墙的时候,蔚州城的城门大开,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他们还没进城,蔚州城内就喊杀声四起了。
少数人是于忠安插的密谍,大部份人是那些没问题的乡绅、豪商组织的家仆,他们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夺了家中的粮食,于是愤起反抗了。
“大军进城了,杀反贼”
密谍们大喝一声,那些投诚的乡绅和豪商们也激动的附和起来。
“杀反贼”
蔚州知州的府邸内,三县一州的官员慌张的跑来,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朝廷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凭咱们手里这些老弱病残,我们能怎么办”
知州发火了,他开始怪这些人平时的太厉害。
他更怪武将喝兵血太严重,要不是他们喝兵血,他们手底下的兵士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来人,把三县的守备给本官拿下,此三人通敌卖国,该杀”
知州不敢擅杀文官,他在想给三县的守备武官扣个通敌卖国,聚兵作乱,挟持文官的罪名肯定没有问题。
知州府内的私兵领命,顷刻间一拥而上把三县的守备官抓了起来。
“知州大人,这是为何”
“我等犯了何罪”
“我等何时通敌卖国了”
“哼,冥顽不灵,你等克扣兵士饷银,私贩军资到关外,你们真以为我瞎了吗来人啊,把他们给本官斩了。”
知州养的私兵们闻言,一个个犹豫起来,叫他们把这三个守备官抓起来没有问题。
叫他们杀了此三人,他们就不敢了。
再怎么说这三人也是三县的守备官,不是他们一个家仆能杀的。
知州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他知道不能耽搁下去了。
于是,他亲自挥刀,把三县守备斩了。
他砍下了三人的脑袋,恶狠狠的看着府内的各个官员。
“此三人狼子野心,他们克扣军饷,私贩军资,而今事情败露,竟然挟持我等,企图命我等聚兵造反,你们听明白了吗”
知州家里的账簿和一些重要书信丢掉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而今打算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这三人头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保得性命。
如若不然,王则之把他们抓了,给崇祯呈上他们犯的那些事儿,不说诛九族,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踏踏踏”
“啪啪啪”
“咻咻咻”
“啊”
骑兵冲锋,火铳兵放铳,弓手放箭,反抗的兵士被击杀的惨叫。
所有声音骤然变大了,知州府邸内的官员们知道,王则之杀过来了。
有的官员吓坏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后门跑去。
有的官员吓的走不动路了,屎尿齐流。
有的官员默默的摘下了官帽,他知道自己完了。
知州浑身是血,胸膛剧烈起伏。
他整了整了衣衫,命仆从打开大门,等着王则之的兵马前来。
很快,一个个精锐的骑兵前来。
他们列阵在知州府邸的大门前,手握倭刀、强弓、鲁密铳,等待着王则之的到来。
城外,王则之看到城墙上的战斗消散,攻城的军士释放安全的烟花之后,带着亲卫们向城内走去。
蔚州古城周长3800多米,城墙高115米,有3座城门,东安定门,上建有景阳楼,南景仙门,上建有万山楼,西清远门,上建有广运楼,4座角楼,24座敌楼,1100多座垛口。
三座城门外均建有瓮城、二级瓮城,城外有护城河,河深10米多,宽20多米。
此城轮廓为不规则形状,南面宽阔,北面狭小,东西两面多弯不平直。
此城不开北门,而在北城垣上修筑玉皇阁。
城内以东西南北四大街为主干线,形成以鼓楼与南门对称,南北大街为中轴的建筑格局。
这样的一座城池,王则之自认为,凭他手里的一万人根本强攻不下来。
如果强攻,失败的人很可能是他。
还有一点,如果先前的人是诈降,把他们骗到翁城中去,等待他们必将会是灭亡。
幸好没有如果。
当王则之到达蔚州知州府上的时候,知州一身鲜血,满脸笑意,高兴的上前施礼,就好像他等了王则之多时似的。
“多谢总兵搭救之恩,总兵有所不知啊,我等被歹人挟持,如若不是总兵大人前来,我等早就一命呜呼,还”
“有什么话去跟皇上说吧,来人,把他押起来。”王则之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命人把他捆绑起来。
“你不能这样,我乃从五品朝廷命官,我”
“堵上。”王则之不耐烦的一挥手,军士们给他嘴里塞了块布,堵上了他的嘴。
王则之往里走了两步,闻到了一股屎尿味儿。
他扇了扇手,捂着鼻子说道“全部带走,送给宋巡抚。”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