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十一日,大楚北地忽而降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整个北地顿时陷入了一阵大雨淋漓中,这一场大雨,除了送去五月之外,大抵也算是在迎接即将来临的六月伏旱之了。
一辆马车穿透淋漓雨帘,从风雨之中直直而来,紫檀木制的贵重马车由着一匹通健壮的的赤兔马拉着,疾驰而行,身后更是紧紧跟着大批身穿着宽大雨衣,但是体型健硕,分外精神的男子,身着一身军服装扮,仔细一瞧,竟然是帝都之中的三千御林军。
帝都之中的三千御林军,再加上这么一辆珍贵沉厚,名字上刻着一个沈字的檀香木马车,所有人都能够一眼辨识出来,这便是大楚帝都之中,颇为受人推崇,而且年纪轻轻便是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大楚右相的沈芝兰之车架无疑了。
因为雨势过大,所以这辆珍贵至极的紫檀木马车,也是极是时候的停在了一间客栈之外。
三千御林军也顿在此处,白鹄见着车架停止,也是立马从马车上翻身下来,顺势便是撑起了一把分外精致古朴的六十四骨紫竹伞,直直的立在了马车之外。
“主子,到了。”对着马车内的人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白鹄将那紫竹伞的倾斜弧度调得差不多了,也是立马便朝着窗帘之类探手伸了进去,俨然一副要请车内之人下车的举动。
即便是如今大雨瓢泼,但是因为这个帝都之外,靠近边疆之地的城镇之上,一般不曾见过什么贵饶众人,如今一见着这般贵气至极的车马行装,自然也都觉得分外稀奇,所以如今众人也是顿在了雨幕之中,或者是从窗户跟前探头望了过来,显然也是想要一窥这马车之中贵饶风采。
而就在众人这般万众期待的情况之下,那人却是微微探出一只手来,迎上了那一只白鹄探进去的手腕,径直纵身一跃,身形便是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分外轻易的落在霖面之上。
而待着这马车内的人彻底站立在风雨之中的时候,所有在一侧观看的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也是一刹流露出极为惊艳的神色来
那人在风雨飘摇之中,长身玉立,身形笔直如枪,材质上好的紫绦发带将那三千墨发幽幽拢在一束,还有些许散落肩头的青丝,在这风雨之中逶迤纠缠,却是不曾染了分毫潮湿之意。
一身绛紫色长袍衬托得他整个人都显得华贵而又精致,衣袍之上,通体紫色,并没有什么没有多余的花纹,唯是在衣襟衣摆处都以华贵金丝勾勒了栩栩如生的鱼鳞锦绣纹,画龙点睛一般的彰显出了此人身份的尊贵异常。
六十四骨祥云紫竹伞微微遮在了他的头顶,微微掩住了面容,众人心中正感遗憾,却是见得这般时候,那人身边近侍,白鹄的手微微一动,将那六十四骨紫竹伞朝着一侧的方向微微挪开了些许,而只是这么细的一个劳动动作,却是恰到好处的瞬间便是将那马车之中紫衣贵饶面容给露了出来。一张精致如玉雕成的俊逸容颜温润面孔,轩眉长挑,透着几分无端尊贵之意,轩眉之下,便是一双极为狭长的狐狸眸子,虽然眼尾狭长的微微有些出奇,瞧着似乎颇有些凌然,但是偏生眸色之中,偏生又落了满目的无端温润,平白将那一点凌然化作了温软。眼眸沉沉,又渗染着几分深邃无疆,鼻若悬胆,薄唇勾勒,微微透着几抹温润笑意。?
即便是风雨如刀,撕裂而来,可他在满目风雨之中,却是不曾有半分举止不夷地方。
因为有着六十四骨紫竹伞的遮掩,所以这人即便是立于如此雨幕中央,也是不曾让他染上半分雨水微凉,不间断的雨珠汇聚成了一条透明的雨线,顺着紫竹伞的伞面淋漓而下,那人眸光穿透雨雾,却是不曾有了半分皱眉之意,眉眼之间始终是带着温润神色。
万千雨水汇集而下,整个地之中,惟余那一抹紫竹伞下的绛紫色身影凌然而立,衬托得他整个人都尊贵逼人,宛如泠然神只,凛冽不可侵犯。
芝兰玉树人,倾世辅国才。?
大抵这底下,唯一一个能将右相男子朝服穿得如此惊艳众生的人,便是沈芝兰无疑了。
众人静静的看着地之间那一抹紫色身影,只觉得喉咙之间一阵梗塞,已经丧失了话的功能。
先前看着那紫金鱼鳞服的时候,这上下众人,便是完全能够确认此饶确就是大楚右相沈芝兰,可任谁都不可能想象出来,大楚这位如此年轻的右相,竟然会但真是如同传闻所那般,生的这般惊艳至极,俊美无双的容颜。大楚右相,果真是名不虚传。
在众人一阵唏嘘之中,沈芝兰身形微微一动,径直接过了白鹄手中的紫竹伞,一人独自而行,步态散漫从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稀松之意,全然不似在雨中行走,而是如同在慵懒漫步一般,即便是这般轻简至极的动作,也是透着一股子不出的温润之意。
然而,纵使心中感到疑虑的是,沈芝兰行去的方向,却并非是这客栈之前,偏生是倒转着方向,往着马车之后行去,身后的三千御林军显然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愣怔。
不过这三千御林军都是一群知晓道理的人,既然主子没有开口,那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人,自然也是没有权利去质疑自家主子的决定的,手心也是跟着大雨之中齐齐观望着的众人,静谧至极的看着沈芝兰的举动。
即便是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沈芝兰步态依旧是从容至极,行云万千与水之间,落雨却是半分没有染上他的衣袍,即便是沈芝兰的衣袍下摆之处,也依旧是干爽至极不曾染上了半点水渍尘泥。
众人顺着沈芝兰行走的方向看过去,正巧见着那长街之上,赫然也是立着一辆马车。
乍一眼看上去,这辆马车比起沈芝兰的那一辆奢华至极的紫檀木马车而言,显得极为不起眼的,但是倘若试下看去,便也能够发现这辆极不起眼的马车,其实也是由着材质上好极为难寻的上好沉香木锻制而成。
沉香木比起紫檀木而言,虽然稍逊那么一筹,但是做的木质之上,容易散发着些许沉香之味,素来都是帝都之中,诸多贵女惯用之物。
只是这些沉香木马车在由着众位贵女使用的时候,通常会在外面渲染一些其余之物,比如是镶嵌上一些璎珞玉石,或者是挂上布绸,刻上雕花之类,总之会是打扮的极为奢华。
但如今沈芝兰面前的这一辆沉香木马车,却是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别是什么璎珞玉石了,甚至是连着雕花刻石什么都没有,而是单单只是这么一辆精简至极的马车罢了。
这是因为这般低调至极的朴素作风,才会让众人以为这马车看上去毫不起眼,若非是识货之人,还当真是认不得,眼前这一辆马车,其实就是沉香木打制而成的了。
可是沈芝兰平白无故的冒雨掉头行来这一辆沉香木马车面前做什么?难不成这马车之中,还有什么右相认识之人不成?
众人心中也是疑惑至极,所以也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瞧那马车之上的人有什么稀奇之处。
然而无论这些人如何看着,却是半点没有发现那马车之上有什么奇特之处,就连那马车之上的车夫,也不过是一个身穿着宽大雨袍再正常不过的老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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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还是好喜欢沈芝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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