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传过,烟云转过,卷起片片桃色的花瓣,桃林深处站着一个背影坚挺的男子。而在她眼里,那是个可以徒手支起天地的男子。
“父亲。”
吴珠儿生涩的唤了一声。
男人听了,转过了身,是她熟悉的那张坚毅的脸庞,是她的父亲。
可父亲看着她,却皱起了眉头,又是一阵迷茫,半晌之后才展颜一笑。
“没想到我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父亲竟然没一眼看出来。”
吴珠儿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不可能再制止的住了。
“父亲。”
金钟走到吴珠儿的面前,已经抬起的双手,又慢慢的落下。
“你以前可从来不哭鼻子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金钟仰头大笑了两声。
“做我的女儿,可不能哭鼻子,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师弟见到了,一定会笑话你的。”
吴珠儿想要开口,可是一张嘴,发出的声音只有憋不住的抽泣和哽咽。
金钟欣赏了一会女儿难得的窘态,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我的女儿受苦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然学会了掉金豆子。如果你小的时候也这样的可爱就好了,这样父亲就可以抱着你,哄着你,让你做我掌心里的小公主。”
“呜呜……”
这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着吴珠儿的心,让她的眼睛里剩下的除了泪水,只有泪水。
她心中的苦闷,委屈,不甘,痛苦,发泄一般的一涌而出。只有在父亲的身边,她才有勇气去哭。
最后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那双金瞳中再也没了往日的凌厉。
等吴珠儿哭够了,金钟才拍怕女儿的肩膀,不过他的手轻如鸿毛,可在吴珠儿的心中却如泰山一般重。
“父亲,我不想离开你。”
“放心吧,以后父亲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吴珠儿知道这是父亲安慰自己的话,可是她还是开心的笑了,笑的又像个孩子。
“父亲可是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还是我的女儿聪明,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听可父亲这句话,吴珠儿再次掩面痛哭。
要不是她当初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人,又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就不会有这个下场,或许金家就不会有这个劫难。
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孩子,这一切都是命。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时做的选择是对是错,不要去责怪自己。”
“金家的命数已尽,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但是金家却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命运生存了下来,我不后悔,甚至有些庆幸。你要珍惜这次机会,金家以什么形式存在并不重要,金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平衡世间善恶,让那些魑魅魍魉不能作恶人间,你能做到,就是金家存在的意义。”
“父亲,我明白了,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金钟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铃铛声又在耳边响起,吴珠儿惊恐的抬起头,眼泪再次汹涌而下。
“父亲……”
“时间到了,父亲要走了。”
“父亲……”
泪水朦胧了双眼,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吴珠儿想伸出手去抓住那久违的温暖,但是抓在手中的不过是一片落下的花瓣。
花瓣冰凉如水,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原来手心里不过是她刚刚低落的泪水,摊开掌心的时候,很快就被她掌心的温度蒸干了。
吴珠儿擦干了泪,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这件简陋的禅房之中,禅房中既没有和尚也没有蒲团,更没有字画,就是一间挂满了灰尘和蛛丝的破屋子。
这时破旧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早就已经陈旧的木板门顿时四分五裂。
吴珠儿转身望去,门口的日光突然照亮了昏暗的房间,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吴珠儿只能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拉了她一把,她就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里气息让她熟悉也让她感到安心。
“你没事吧?”
听到头顶熟悉的声音,吴珠儿终于慌了,慌的她不敢动,只想把脑袋藏起来。
“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姐。”
青蓝一声怒吼,金桔已经向敢轻薄她家小姐的男人攻去。
墨音轻松的挡下了金桔的攻势,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人。
青蓝赶紧跑到吴珠儿的身边,挡在吴珠儿的身前。
“登徒子,枉我们家小姐昨夜见你无处可去,还好心的收留你在庄子里住了一晚,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你竟然敢……”
青蓝气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回头看向自己可怜的大小姐,看见大小姐白绫纱下未干的泪痕,以为这是大小姐受了委屈,才掉的眼泪。
“登徒子,金桔,咱们要替大小姐出气。”
逐梦看着自己主子抱着一个姑娘的时候就已经气疯了,此时正不知道如何消了心中的怒火和妒火,见金桔拔剑,顿时拔出腰间的软剑,和金桔对打起来。
“,金桔住手!”
吴珠儿唤了一声,便看向墨音。
而墨音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逐梦立刻退回到她主子的身后,把心中的不甘,全都隐藏了下来。
吴珠儿平息了一下心绪之后,依旧不知道如何面对此时的这个师弟,幸好慧悟大师及时出现。
他的手中还掐着一支已经燃了一半的香,香火已灭,上空飘着屡屡青烟。
“阿弥陀佛,都怪贫僧没说明白。”
慧悟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禅房的里面,眼睛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施主,您没事吧?这里是之前一位得道大师住过的屋子,只有有缘人才能参透其中的奥妙,贫僧就带施主来了。”
听了慧悟大师的解释,金桔等人并不满意。要不是这间破屋子,大小姐也不能被登徒子轻薄了去。
吴珠儿回头,隔着白绫纱又望了一眼那面已是满目疮痍的墙壁,眼中满是不舍。
“以后不用再带人来了,这里不过就是一间简单的禅房罢了。”
听了吴珠儿的话,慧悟大师眼睛一亮。
“施主可是参透了其中的奥妙?”
“不过就是一场幻境罢了!”
吴珠儿望着门外的阳光,叹口气。
“走吧!给我看看那被封印的邪物,我想我就是那个有缘之人。”
她父亲到底给她留下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大费周章,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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