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客厅里,川岛可能会吓的叫出声来。
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社长的侄子?
他的行为举止让川岛看着很不舒服,但是他如果是社长的侄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幸好,他还算收敛些,知道他是找社长的,没有对他太无礼,否则他可真得罪了他了。
郭济将手握了握,而后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说道“我叫郭平,老家平城单和渠镇郭家村的,我父亲在五年前得病去世了,他在临死之前还在念叨着您的名字。”
郭济说道这,看了眼郭太麒,只见郭太麒的神色似乎有些动容,只是很快就消散了。
“你父亲是得病去世的?”
“是,得了肺病,因为家里穷,没钱看病,也没钱买药,家里只靠我母亲一个人,最后他还是没能挺过去。”
郭太麒叹息了一声,似乎在回想郭济说的那些画面。
他还是有些紧张,因为这老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不自觉的说话都要结巴了。
郭太麒问的问题,就是他父母的名字,还有他哥哥的名字,因为从家离开时,郭太麒也才十几岁,这么多年,他自己唯一记得的也就是这些。
所以,郭济都回答上来了,这当然是事先就背好,一点差错也没出。
看老头好像也没怀疑,郭济觉得这老头挺好糊弄的。
所以,紧张的情绪已经慢慢的消散了。
随后,郭太麒又问了些问题,郭平都回答上来了,也都是家里的事,因为他六岁就从村里走了,后来村子的变化他也是一无所知。
只能听郭平讲,郭太麒听着入了迷。
两人交谈的时间有些长,郭太麒有些累了,随后就让郭平去休息了。
看着郭平离开,他沉思了很久,
想了解他,就要与他朝夕相处,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郭太麒安排郭济住在他的别墅,让佣人给他打扫了一下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有,他什么也不要准备。
每天,他会和郭平一同吃早饭和晚饭,吃过早饭,郭平推着轮椅带郭太麒去院子里散步。
边走边和郭平聊天,郭太麒听郭平讲如今华夏国变成了什么样子。
因为他已经四十多年没回去了。
他与母亲失散,然后被人拐走,到他离开,那时华夏国还处在战乱中。
一切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在郭太麒的脑海中轮番的出现。
而脚下的一个小石头,使车子颠簸了一下,也让郭太麒收回了思绪。
郭济吓了一跳,急忙看向郭太麒,“您没事吧?”
郭太麒笑笑,表示自己很好,而后郭济继续推着郭太麒走在林荫路上。
刚才他的思绪飘向了很远的地方,重新回忆了一遍,在想到本慧子的时候,郭太麒感觉到了莫名的伤心。
郭济看郭太麒神色忧虑,半天不说话,陷入了哀伤中。
他突然觉得,郭太麒很可怜。
纵然有这么多钱,也不快乐。
他便萌生出了哄老人开心的想法。
这样做,也是让老人能与他拉近距离,而后真的把他当成他侄子,让他尽快取得老人的信任。
只是怎么哄老人开心呢?
他不会跳舞,也不会讲笑话,又说不好东国话。
他忽而想起,他曾经看到一个房间里,全部是乐器。
他便跟着管家去那个房间找一样东西。
屋里有架子鼓,墙上挂着小提琴,还有二胡,琵琶,钢琴摆在最里面,对面是古筝。
这老头家的乐器还真不少。
只是他这些乐器都不会,他只会吹口琴,还是他自学的。
在乐房里,还真找到了口琴,郭济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学着玩的,竟然还派上用场了。
他拿着口琴出了乐器房,之后看到老人还在那坐着。
他的背影显得很落寞,他便拿着口琴吹了一首家乡的曲子,边朝着老人走去。
这曲子是当地平城的小调。
他如此的费尽心机也是有意拉近他跟郭太麒之间的关系。
郭太麒当年只有六岁,对这曲调不太熟悉,但是却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样,他完全被这曲调吸引了。
他真的沉浸在这熟悉的华夏国的曲调里,似乎这声音就是镇定剂一样,让他瞬间感到身心平静。
郭太麒潜意识里甚至都已经将郭平当成了他的侄子。
他甚至希望这人就是他侄子,但到底是不是他的侄子,他也不能这么草率的判断。
因为这事关他庞大家产的继承者,必须要真是他们郭家的后代。
郭太麒有风湿病,每到冬天,腿脚都不好使,这几天,连着降温下雪,他的腿疾更严重了。
窗外飘着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他年纪大了,睡不着,早早就起床了。
他已经坐在这看了半个小时了,因为郭平还没有起床。
他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有郭平在他身边陪伴他,给他讲故事,跟他说家乡话,他的心情比那几天要好多了。
而郭平来东国已经一个月了,他什么事情也没做,就是陪郭太麒聊天散步,哄他开心。
其实郭太麒的年纪与他爷爷的年纪相仿,所以,他心里就暗中将他当成了爷爷,而不是他的假大伯。
一开始和郭太麒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还有些拘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这老人很慈祥,真的像他爷爷。
他慢慢的还真的进入了角色了。
他每天都有人伺候,使用带有金边的盘子,吃着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的食物,出门都有几个人跟着。
因为郭太麒知道他不懂当地的语言,为了避免发生一切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允许他单独出去。
郭太麒还给他配备了贴身女佣,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女佣才二十多岁,长的很可爱,他非常喜欢,就愿意与她多说话,而后也顺便探听一些关于这老头的一些信息。
后来郭济才得知那个带她来见老头的女人,竟然是郭太麒的前妻,如今又跟山中一郎合伙欺骗郭太麒。
不管是谁,反正他们三个如今才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要骗郭太麒,让他相信他是他亲侄子,然后将他庞大的家产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