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甬道内,安晓正在返回荣光圣殿。
瞥了眼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安晓心中多少有些惆怅。
塔雅对他只是情窦初开的喜欢,这感情是否经得住时间考验,安晓心中无数。
想到这里的安晓脑中蓦然浮现穗子的俏脸。
那小妮子才是真正一颗心挂在自己身上,所思至此,安晓心底惆然消散许多。
有缘自会相见,只希望那时候不是物是人非。
撇去这些繁复的念头,安晓趁着回归空挡,开始仔细思索暮光之城带来的收获。
天赋他才使用一次,但安晓已是摸到三分底细,关键时刻,这个天赋可以让对手崩溃。
不像魅惑术,只能对普通人起作用,对强者作用不大。
看来以后穗子和自己的安危会更有保障,安晓心下暗忖。
他得了这个极佳的骚扰型天赋,无疑会让穗子战斗更为轻松。
没有穗子的日子可真的难熬,想起暮光之城自己战战兢兢的度过,安晓不禁万分想念有穗子在旁的日子。
他空有一身虎皮,没有实力,只能谨小慎微的谋划,万事都以保全自己性命为先。
而这个试炼世界,安晓敏锐的察觉到,背后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揭露。
可他不敢妄动,一切都是因为没有穗子在旁的缘故。
若是有穗子人阶后期的战力,此次任务不知会轻松多少,更有可能打探一番背后的深水,得到更多的好处。
不像现在,仅仅一个系统奖励的天赋,其他一毛都没捞到。
“穗子,我回来了!”
随着脚下接触到圣殿的地板,安晓兴奋地大喊出声,他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穗子。
人呢?安晓有些纳闷。
他的喊声只是在空旷的大殿内,激起层层回响,望着空无一人的圣殿,安晓暗思。
难道穗子不在圣殿等候?安晓越想越觉得可能,可能现在的穗子就在家中吧!
“系统!”
寻不到穗子的安晓索性也不着急。
他打算先把系统叫出来,让系统帮忙分析透彻自己的天赋再说,看看这个天赋评价如何。
安晓呼喊过后,半晌过去,依旧没有回应,整个圣殿寂静无比。
这反常让安晓心头生出一点慌乱,往日系统在圣殿内,都是随叫随到,为何今天一声不吭?
安晓踟蹰的在大殿内渡步,时间愈久,他心中慌乱渐渐转变为不安。
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去,大殿内仍旧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
安晓再也无法等待,准备先回家中看看穗子,再说系统的异常。
什么?
安晓看到屋内的景象,心头惶恐至极。
家中一切俱被小心封存,精美的印花封存纸映入安晓眼帘,而铺满封存纸上的淡灰色尘埃是那么刺眼。
安晓强自收摄住快要崩溃的心湖,他仔细搜寻屋内的每一处。
安晓想要找到,哪怕一点穗子存在过的痕迹,他一次次在屋中渡步,他不甘心的想要找到穗子的气息。
不知过去多久,安晓的脚步越发无力,他寻找一圈花费的时间愈加冗长。
终于,安晓瘫倒在地,没有!一丝都没有!穗子似乎完全未曾存在过一般。
安晓身子一软,直接躺在地板上,不管那上面的灰尘染上他的白衣。
心头一片空洞的安晓瞥了眼这清冷的房间,深入骨髓的寂寞占据他的心湖,他闭上双眼,细细感受那份悲凉。
陡然间窗外响起一声炸雷,令安晓心中生出莫名的孽火,他双目赤红地站起,状若癫狂地抓住厅中的木椅。
他用尽全部力气狠砸,似乎这样的做法能让他的情绪宣泄而出。
可惜那木椅过于牢固,只有普通人力气的安晓,不过让木椅的边角出现一些磕碰的痕迹。
见得这种景象的安晓,怒火似要破胸而出,他紧咬牙关,直到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啊!”
安晓狂吼一声,将那依旧完好的木椅狠狠掷飞。
没想到这么一张椅子都如此顽抗。
安晓闷头冲进卧室,狠扑那张大床。
封存纸骤然受到重物挤压,发出清脆的响声,上头那些尘埃也飘散到空中,令安晓一张脸沾上灰尘。
他一把将封存纸丢弃,看着那床没有一点穗子气息的被单,心中毁灭之意喷薄而出。
安晓奋力撕扯,失去控制的力量让他手掌的皮肤翻卷,那些细微的刺痛他恍然未觉。
望着眼前依旧完好的被单,安晓额前青筋暴跳,他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略微痉挛的手掌,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孱弱到如此地步。
安晓抱住那床被单,他状若癫狂撕咬,手脚并用,口中传来的剧痛,安晓置若罔闻。
终于,安晓撕下一小块布片,而他那口健壮的牙齿,也因此受到严重损伤。
松动的牙龈传来阵阵切骨之痛,鲜血也顺着流出,发泄过后的安晓如死尸般躺在床上。
一股股逆流的鲜血深入他的喉管,空气中那些灰尘也顺势钻进他的鼻腔,安晓没有在意。
他紧紧抱住那床被子,泪水如断线的风筝般落下。
苦涩的眼泪流入嘴角,混着那些腥甜的鲜血,隐有浇灭安晓心头火焰的趋势。
穗子离开了,究竟是谁干的,系统没有声响,又会是谁的手段。
安晓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无法窥见到那双隐埋的幕后黑手。
看了眼那只是出现个缺口的被子,感受到那阵阵让他无法呼气的剧痛,安晓唯有苦笑。
他如木偶般坐起,艰难走到大厅,扫到那张只是添了些碰撞痕迹的木椅。
真是弱啊!安晓!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孱弱!一如蠕虫般翻不起风浪!
木然打开房间大门,安晓一步步离开屋子,他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流汹涌的大街,那副狼狈神色,惹得不少人轻声嗤笑。
安晓恍然未觉,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去在意。
走着走着,阵阵微风拂面,阴沉的天空驱散街道的行人,而安晓允自渡步。
狂风烈烈,吹的安晓有些冰冷之意,他抬起头,看着已是静寂的街道,脚下步子却未曾停歇。
迅烈的狂风泯灭安晓心头的孽火,火焰熄灭,可那丝不甘无论无何都无法驱散。
安晓不禁沉眉苦思,系统不被他放在心上,但穗子的离去太过离奇。
她不可能主动离开安晓,可又是谁带走了穗子,安晓自问没有得罪过高人,他的层次也不可能得罪这种高人。
现在,他的路还有多长?
安晓顿住脚步,穗子一走,他有何能耐能在危机重重的世界中成长?
等到哪天他虎皮一破,再被人发现血液中的神妙,会不会成为他人圈养的牲口?
穗子呢?她踪迹不明,安晓凭什么找到这个无法失去的人儿?凭自己和普通人无二的躯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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