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叶水水狐疑的望着陌生的周遭,这里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巷吧。
“嘘!”叶汉文比了根手指,拉着叶水水躲在墙角处,低声道:“等等。”
等了一会,只见从对面走来一衣衫褴楼的乞丐。
她是?
叶水水眯了眯眼,虽然乞丐脏兮兮破烂烂的,脸也乌漆嘛黑的,但她还是能从中看出点熟悉来。
好似看出她的疑惑,旁边的叶旭宏低声解惑。
“是陈寡妇。”
陈寡妇?
叶水水了然,怪不得会觉得熟悉呢,原来是她啊!
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
只见陈寡妇脚步略有些踉跄的走到门前,敲响了门。
吱嘎一声,一尖脸猴腮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
看到来人时,立马沉了脸,语带嫌恶不耐烦道:“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我不是告诉你日后不要再来了吗?”
“我……大壮,我三天没吃东西了,你给我口饭吃吧。”
“什么?又是要饭?我说,你把我这当什么地儿了?真当是积善堂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欠你的,走走,赶紧走。”
汉子像赶苍蝇似的,撵着陈寡妇。
陈寡妇本身长得就娇小,加之一天没吃饭,自然不会是汉子的对手。
两三下就被驱赶到了对面的墙上。
整个人瑟缩成一团,畏畏缩缩的拉着汉子的袖子,“大壮,你行行好,最后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呸!”汉子冲地吐了口唾沫,一手掐腰,一手戳着陈寡妇的脑门。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老子看,你说话就是放屁,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扫把星,早知道就不受你蛊惑碰你了,像个蚂蟥一样,沾上了就不撒手。”
汉子骂骂咧咧说的极其难听,“小骚妇,你不是骚吗,怎么不去似仙楼,说起来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够骚啊,有的是男人上你,这样吧,看在一场露水姻缘的份上,我帮帮你如何?”
汉子摩挲着下巴,一脸的猥琐不怀好意。
陈寡妇戒备的瞪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找个饿不着的地儿啊。”
“不,不要,我走还不行吗,我走。”陈寡妇嘴里呢喃着,推开汉子,踉跄着跑远了。
汉子也不追,站在原地对着陈寡妇远去的身影再次吐了口唾沫,“呸,去似仙楼?倒贴人家也不能要,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吓成那样。”
“诶,不管怎么说,终于把她打发走了,下次再不长记性,老子就把她扔到城外的破庙里,有的是乞丐不嫌弃。”
“大壮,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时,门内又走出一汉子。
“没,没什么。”
“没什么?刚才敲门的是谁啊?你相好?”
“我呸,你可别乱放屁,不过就是鬼迷心窍上了她一回,老子现在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她贱成这样,当时老子倒贴也不带动她一根手指头。”
“行了行了,打发走了就成,回去了回去了,管家待会来这取东西,可别让他给发现了,不然你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汉子前后进了门,不远处还传来二人的对话声。
“说起来,你相好什么来头啊?”
“都说了不是相好,她能有什么来头,不就是被人用剩下的破鞋,我听她说过,是跟人私奔出来的,那男的半路不要她了,拿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呸,真够活该的,一把岁数了不消停过日子,学人家书生千金私奔,丢人……”
直到再听不见声音,躲在角落里的叶汉文和叶水水这才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痛快。
叶汉文指了指陈寡妇离开的方向,对叶水水道:“走,跟上去。”
陈寡妇脚程慢,很快就被兄妹俩追上了。
还不等两人上前,便见前面的陈寡妇突然停下了。
而后跑了起来,跑到正在吃食的几只野狗中,抢走被狗咬了一半的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食物被抢,几只野狗冲着她汪汪直叫。
陈寡妇吓得往后爬,三两口将半个包子咽了下去,连脏兮兮手指上的碎屑也舔了个一干二净。
几只野狗怒了,先后冲了过去,吓得陈寡妇哇啦哇啦的大叫救命。
眼看着就要扑了上去,突然传来几声呵斥驱赶声。
只见一妇人拿着棍子冲了过来,三两下就把野狗赶跑了。
扔掉棍子,妇人走过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陈寡妇一边摇着头,一边抬起头来。
“是你?!”妇人蹭地站起来,愤怒的瞪着陈寡妇。
“陈月珍!”
陈寡妇看清对面的妇人,也吓了一跳,“怎么,怎么是你?”
妇人讥嘲的笑了,“怎么不能是我,陈月珍啊陈月珍,你知道这叫做什么吗,报应!”
“陈龙不要你了是不是?”妇人脸上的嘲讽变大。
陈寡妇咽了口唾沫,“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猜到了,陈龙是个什么德性,和他过了二十多年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婆望子成龙给他取名陈龙,呸,就是条臭虫。”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和陈龙跑了,心里有多高兴,我终于摆脱那条臭虫了,啧啧,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活该,活该!”
陈寡妇微垂眼睑,没有说话。
“陈月珍啊陈月珍,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你都是自找的,破坏人家的家,抢走人家的汉子爹,这都不满足,怎么样,这下满足了吧?”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叶老三死了,王氏被他的儿子接到北城州享福去了,村里的那破房子和地,人家母子俩都不瞧在眼里了,你儿子呢?男人呢?”
“这就是天壤之别,你就自己慢慢后悔到死吧!”
妇人不愿再多废话,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自己吐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缩在墙根下的陈寡妇,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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