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聂晓婧、陈诗婷和冰琉璃沐浴更衣过后,我与郑世悟等人一块向她们三个了解着当时的详细情况、商量着解决的办法,争
取以最快的速度、最好今天晚上就前往雪峰山去救张玲玲。
王立全、木无瞳、水无影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也是恨不得现在就出发,以免宁折不弯的张玲玲万一有危险。
冰琉璃很是凝重地告诉我们说:“雪峰山并没有御米也就是罂粟那一类的花草,‘御米夫人’应该只是一个貌美如花却又擅使毒物
的绰号代称;
水无钢石之坚却能淹没万物、毒无刀枪之利却可要人性命。如果没有妙计妙策的话,我认为就算带上火铳火器也未必能够是她
的对手。”
“是呀,在雪峰山迷住我们的应该是‘押不芦’那一类的毒物,而且我们后来又见了好几株叶红如血、花黑如炭的东西,估计也是
能够迷人杀人的毒物!”
陈诗婷点了点头,“再加上御米夫人在那里地势熟悉,所以我们真的不宜强攻。如果能想出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才是上
上之策!”
郑世悟、金无血他们两个也表示这事儿不能强攻,毕竟除了张玲玲在她手里以外,我们在明、她在暗,很是被动。
“不战而能屈人之兵当然更好更合适,只是短时间内恐怕并不容易想得出来,而张玲玲万一……”水无影握了握拳头,“我还是觉
得带上微冲和大口径猎枪一顿扫射更为有效,也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紫玲妹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陈诗婷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寻到‘御米夫人’的时候,她就直直地盯着紫玲妹妹;后来为了救我们出去,紫玲率
先用燕尾刺伤了她,她也并没有那种凛凛杀气,反而似乎有种慈母般的神色流露……”
听陈诗婷这样一说,我刹那间突然想到了卢汉亭招供时所说的那句话——御米夫人一怒之下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远走他乡,
坚决不肯原谅大灵王!
略一思忖我马上说了一句:“难道御米夫人当年所带走的那个小孩子后来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郑世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个真是有可能的,前几天卢汉亭招供时不是说御米夫人走的时候带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嘛,我
怀疑御米夫人的小孩出现了夭折等情况,所以她会不会是把张玲玲当成了她的女儿啊?”
“紫玲妹妹当然不是御米夫人的女儿,但御米夫人看向紫玲妹妹的时候,目光里面确实是有母爱流露!”
一直默然不语的聂晓婧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那个御米夫人除了可恨以外也是挺可怜的,丈夫的背叛以及小孩子的意
外,可能让她产生了心理扭曲;
所以,只要她愿意放了紫玲妹妹,我们倒是真的不必非要与她过不去。”
陈诗婷立即表示赞同:“晓婧妹妹虽然嫉恶如仇却也恩怨分明、很讲道理,我们原本和御米夫人并无仇恨纠葛,再说她毕竟又没
有像小侏儒那样主动要害我们,只要她不伤害紫玲,我们真的不必与她大动干戈!”
冰琉璃也点了点头:“御米夫人虽然阴险狡诈但她的母爱天性还在,如果能让她改邪归正就更好了。”
“让她改邪归正甚至愿意出手帮助我们,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极难极难!”
陈诗婷慢慢说道,“我们四个一块前去,御米夫人却偏偏对紫玲母爱流露、极是包容;而以紫玲的性子她肯定不愿意假扮御米夫
人的女儿,我们去哪儿再找一个让御米夫人大有好感的女孩子啊。”
郑世悟、金无血他们几个相互瞧了瞧,也觉得这个思路虽然不错但实施起来成功的可能性太小,基本不具有可操作性……
听她们几个这样一说,我却是如释重负,因为至少张玲玲目前应该是安全无虞的。
同时,她们几个的话也让我刹那间再次想到了一直埋在心里面的那个疑问——
小侏儒和卢汉亭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善良之辈,为什么在明明知道宁眸姑娘是潜伏卧底而且有向我们通风报信却并
没有伤害她一丝一毫呢?
宁眸并没有什么职场经验,她也承认当初仅仅是应聘服务员的,但短短不到一个月就被破格提拔为经理,这明显不正常。
更何况小侏儒他们当时完全可以不必冒险,直接拿宁眸要挟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如他所愿地进入遁甲阵……
这个疑惑我一直埋在心里面既想不通又不能乱说出去,毕竟宁眸一个姑娘家的个人情况,不是外人可以随便打听和议论的。
想到这里,我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暂时出去一下,让他们继续商量……
离开房间以后我快步朝后面的地窖走了过去,再次见到了被囚在里面的卢汉亭。
“不必紧张,这次我不是来对你用刑的,否则的话肯定得让陈诗婷和土无耳他们一块过来,”我冲着卢汉亭笑了笑,“我只是想要
找你聊聊而已。”
卢汉亭斜着眼睛看了看我,似乎早就知道我想要问他些什么一样闭口不言,显得很是淡然从容。
“问你件事儿啊老卢,就是你们观风楼下面的那个暗道,里面到底有多大啊?里面到底有多少罕见的昆虫那一类的东西?”我一
本正经地问道。
卢汉亭有些意外地怔了一下这才慢慢回答说:“下面直通秦岭腹地,自然是大得很。至于罕见昆虫之物么,多得难以想像。”
“哦,怪不得呢。对了,你们大灵王姓什么叫什么啊?跟你一样也姓卢吗?还有,听说方鬼方人原本没有姓氏,这是不是真的啊
……”
我煞有介事地东拉西扯着,问的问题毫无头绪,卢汉亭很快就有些狐疑之色。
几分钟后,当我跟他猛侃一些毫无联系、不关痛痒的话题时,卢汉亭眸子里面的狐疑慢慢变成了茫然之色。
直到卢汉亭的神色由淡然从容变成意外和疑惑,再从疑惑茫然慢慢变成有些放松懈怠的时候,我这才语气如常地突然问了一句
:“宁眸是你们大灵王的女儿吗?”
刚刚有些放松警惕的卢汉亭明显一惊,却是瞬间就恢复了平静:“这怎么可能。”
“那么宁眸与大灵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紧紧地追问道。
“咳咳,当然是螳螂与黄雀的关系。”卢汉亭咳嗽了两下很是肯定地回答说。
“卢汉亭啊卢汉亭,你回答得很及时也很从容,但你的眼神儿还是出卖了你啊!”
我直直地盯着卢汉亭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看得很清楚,刚才你眼神中有一丝惊慌之色一闪而逝!如果他们两个只是螳螂与黄雀
的关系,你卢汉亭惊慌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且你又没带水蛭进来,我怎么可能会惊慌呢。”卢汉亭完全恢复到了古井不波的状态。
“现在掩饰已经晚了!”
我继续打量着卢汉亭,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你们明明已经知道宁眸是潜伏卧底,明明知道她已经
向我们通风报信,你们却并没有伤害她一丝一毫,这不符合你们的习惯品性。”
“我们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只不过是想要将计就计。”卢汉亭的神色越来越从容不迫。
“在进听云山庄之前,宁眸并没有任何相关的管理经验;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宁眸就能成为颇受器重的经理,这不符合职场实
际。”我也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
卢汉亭迟疑了一很是郑重地告诉我说:“这个么,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宁经理虽然没有相关经验但确实有能力。”
“不用这个那个了,真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如果宁眸真的与你们大灵王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你卢汉亭完全没有必要替她解释
什么,甚至你完全可以直接顺水推舟地让我们自相残杀,而不是替她百般辩解!”
听我这样一说,卢汉亭稍稍一怔明显有些懊悔之色。
不等他继续辩解,我马上正色说道:“怎么样,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你再三替宁眸辩解反而证明了我的猜测。如果你仍旧不肯
实话实说,那么我就只好请陈诗婷和土无耳他们一块过来——顺便再告诉你一下,寨里面养来泡酒作药的水蛭多着呢!”
卢汉亭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
“那行,你稍等,我这就去请陈诗婷和土无耳他们一块过来。”说完这些我转身就走。
我刚刚转过身去,后面马上传来卢汉亭很是紧张的声音:“不不不,别走别走,我告诉你就是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习惯真的不太好,”我顿步转身看着卢汉亭,“奉劝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否则土无耳他们马上过来。”
“是是是,我明白!唉——”卢汉亭哀叹了一声,终于很是沮丧地慢慢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