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风烈彧的伤不仅好了个七七八八,修为也大大提升了一个境界,现在已经是金丹巅峰,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摸到了元婴的门槛,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想要真正的踏入元婴,实际上还需要很多的时间,也需要恰当的机遇。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一个金丹并不算什么,有点底蕴的家族嫡系弟子说出去还不个个都是金丹修为,可这金丹仔细探究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点点修炼凝聚的金丹更加坚实有力,色泽也通透明亮,而靠外力催化凝聚的金丹大部分是伪金丹,实际的修为可能连筑基都不如,但也有极少是靠珍贵丹药辅助凝聚,不仅比一点点结成的金丹更加坚实,色泽也呈现最完美的赤金,可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况且是隐隐窃取未来的修炼天赋,大家族重视弟子修炼的底子,风烈家虽然只是最末尾的家族,但从不用这种法子。
至于自己那个妹妹,风烈彧也不多想,她的天赋的确很高,可心术不正修炼滞怠,想要正常的摸入元婴期简直痴心妄想,风烈轶天赋不足,可拉拢人心的本事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父亲对他赏识有加,倒是他这个嫡子混的最惨,这么多年,他也不在乎了。
这半个月他一直在消化旱魁那拳招中蕴含的技巧,怎样运用灵力获得最大的力量,又怎样将这股力量完全释放出来,连续冥想了十多天才总算消化一二,可也就是这一二也让他获益匪浅,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那旱魁的实力深不见底,他当时怎么有勇气冲上去找死的?
要是再来一回,他还会冲上去吗?
君狼**着上身在屋子里打造铁器,这是这个简陋小家收入来源之一。君狼身高八尺一身肌肉,可见着他认真的模样也不会觉得是他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人,面容也算是年轻端正,可就是长得太黑,活生生像是一块焦炭,黑天猫在哪个角落绝对不会有人看到他。这一次要送俩个小不点离开自己,君狼嘴上不说舍不得心里却难过的不行,活要面子死受罪说的就是他,俩个孩子在一边失落了好几天,其实就是等他哄两句,风烈彧看着这个实际上比他两天的君狼,也不大理解他的做法。
君狼仔仔细细将手中俩个同心环打磨抛光,本来粗糙不堪的玩物渐渐显露出光彩,他偷偷的在两个同心环内测刻下几个小字,字不多写的也扭曲,君狼都不知道自己刻字的时候脸都红了,风烈彧好奇的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丑到极致的几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雁字少了个横。”
君狼吓得手一抖差点把俩个同心环扔了出去,还好眼疾手快从半空中捞了回来,转头狠狠地怒瞪风烈彧,早就没有之前恩人恩人叫着时的尊敬,互相不经意间抖搂底细后俩个少年的关系就越发亲近,可能是君狼直性子心底也藏不住什么,仗着自己比风烈彧大两天就一个彧弟彧弟的叫着,风烈彧倒也没说什么,每次都用手中的宝剑虐了君狼一顿。
君狼将两个同心环悄悄塞到两个小不点的包裹里,这才擦了擦自己满头热汗,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道:“你那个师叔,靠谱吗?”
风烈彧点点头,在君狼对面坐下,道:“君虎和君雁都会被宋师叔送到府上交给我娘,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你也去过北堰城,风烈家跑不了的。”
君狼一遍啃着面饼一遍开口,“那就行,我是个粗人可这虎儿和雁儿倒是可怜的孩子,他的父母对我有一饭之恩,我答应过要照顾好他们。”
“我答应你。”风烈彧道。
君狼笑出了一口白牙,起身拍了拍身上铁锈铁灰,道:“走吧,抓紧去镇北关,老子还等着杀几个北蛮子练练手,可不能埋没了你那套好心法。”
风烈彧看着屋里熟睡的俩个孩子,问道:“你真不和他们道个别,镇北关不比别的地方,多少人把命留在那里,北蛮子个个力大无比,凶悍异常,若是有选择的可能,我才不去。”
君狼摘下屋子里唯一一件最值钱的铁弓,背在身上看着风烈彧,道:“好男儿志在千里,其实你不说我也想为镇北关出一份力,可惜放不下小不点们,现在倒是无牵无挂,一身轻了。”
风烈彧牵着两匹骏马,跨了上去道:“走吧,到了北关我请你喝酒,说好了以后一起杀敌,别让老子给你买棺材,没钱!”
君狼愣了一下,怒道:“你骗谁呢你没钱?棺材一定少不了你的,还得给我拿最好的木头,探最好的穴,再给我埋上一坛烈酒。”
风烈彧没理会这句话,驾马狂奔,两匹骏马踏过黎阳关破损的城门,一路上没有做任何停留。
十日之后,二人下马进入镇北关。
镇北关城门检查异常严苛,远远的就能看见数百人的央国轻骑沿着城墙巡逻,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影军,以及伪装成普通百姓的老兵,过关的手续少不了风烈彧手中的通行证,但这只能阻挡一些修为不够的普通人,更多身份不明的人都隐藏在镇北关不起眼的角落中,无论央国皇帝怎样下达命令严查,也查不出这股暗潮的来由,不过军营中是不会有这样情况出现,否则镇北关也不能被称为央国三大军首,震慑北方蛮族千年之久,不曾闯过镇北关,危害百姓和关内。
自从三殿下坐镇北关,镇北关内原本乌烟瘴气的俗气减少许多,风烈彧也没有破费多少银子给那士兵,牵着骏马就和君狼进了北关,进北关的瞬间就被这里恢宏苍茫的城内惊醒所震惊,君狼紧紧握住手中的绳子,无论看什么都是满眼的震撼与惊喜,镇北关内无俗人,热闹的街道上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买兵甲医药,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买和卖的人都不少,各地的口音都有,随便就能找到个老乡熟识。
两个人也不着急去军营那里报道,想要真正的进入镇北军中没有那么简单,哪怕是三殿下被殿下指定接手镇北军,也得规规矩矩从小兵做起,按人头取军功,赏罚分明,严苛异常,这才征服了镇北军那几个军种刺头,真正的掌握了央国首位的雄军。
他们恐怕会被丢到新兵营摸爬滚打半年才有机会真正上战场,而且并不是身着镇北军军甲,而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与北方蛮子死磕,能够真正浴血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加入镇北军。
风烈彧这就看到许多年纪相仿的少年结伴进入镇北关,关内民风朴素彪悍,他和君狼发现这里的姑娘也都能够扛起那一面百斤大旗,这就看到一个很是文静的小姑娘在四处走走停停,手里拿了不少东西,便有一青年前去调戏,直接被当街在众人面前打断了两条腿,甩手丢进荒草堆里面,痛苦求饶。
小姑娘身着北方独特的衣裙,一头青丝扎成简单的马尾垂在脑后,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狼狈的青年,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小脸上笑出了两道浅浅的酒窝,“我知道你是谁,可你总是不知道别人的身份,这次就该给你个深刻的教训,师父说过,不能授之以鱼,要授之以渔。”
说着,小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青年的两根胳膊也弄折了,她拍了拍手就走了,也没有人敢拦她,似乎有人知道这小姑娘是谁,都再说那嚣张青年倒霉活该,偏偏惹到了这个动不了的小魔头,打不开拼背影这镇北关也没有几人能拼得过这小姑娘。
风烈彧抓住一个大婶仔细问了问,才知道这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竟然是镇北军十二重骑虎字骑的统领,师承镇北十二重骑龙骑都统,乃是整个重骑营中最年轻的一位将领。
别说她师父在军中的威望,就当她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那执挎青年能够惹得起的,央国对于欺压军士的行为绝不姑息,哪怕是退役的老兵也给与优厚待遇,别的地方做的如何很少有人探究,可这镇北关若做不好,皆是被军士先斩后奏,却也屡屡有人自找不快,那也怨不得在这里丢了性命。
有人匆匆将那受了重伤的青年从荒地里抬走,君狼却是看着不远处一胡同里面,小姑娘摸了摸全身脸色微红的对着小摊摊主再说什么,最后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一串蜜饯放了回去。
“就拿着吧,不碍紧的。”
小姑娘拼命的摇着头,眼中满是坚定的道:“绝对不能白拿平民百姓一分一毫,这是军规铁令,大伯你等我回去拿了钱再买好吗?”
风烈彧不知道君狼什么时候溜了过去,吞吞吐吐的和那小姑娘说了什么,最后小姑娘大笑着拿走两串蜜饯,地给他一份却又给了他一拳,这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却让君狼整个人倒退数十步。
风烈彧连忙扶住了身形不稳的君狼,盯着那小姑娘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君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抓紧找住的地方吧。”
风烈彧无语的应道,却听君狼傻笑者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
“真的一点也没手下留情呀。”
活该!风烈彧心里笑骂道。
(本章完)<>